张丰前面那话都是嘲讽的易鹤川,许怀瑾向来不会乱来,能将许怀瑾弄得这么糟也只有易鹤川,他斜眼看向他,也不管他是不是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
“你也知道没分轻重啊,我还以为将军自制力强,能够快速判断情况,仗着怀瑾身体承受的住,还没被你榨干,肆意地放纵呢。”
这事易鹤川确实有错,他心中内疚,张丰作为许怀瑾信任的人,怎样说他,他都未还口,老老实实地受着张丰的骂。
张丰松开许怀瑾的手,许怀瑾快速收回手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易鹤川。
易鹤川作为将军,也作为首辅大人在李浩仪面前都没有吃过这种亏,为何张丰如此骂他,他却一字不说。
是为了她吗?
房间里静悄悄,张丰缓慢写下药方,念叨道:“现在怀瑾还不能怀孕,我会给她开避孕的药方,你拿给信任的人煎。”
易鹤川沉默的拿过张丰手上的药方,沉声道:“我会亲自煎。”
张丰这才睁眼瞧向易鹤川,还算对许怀瑾好,若真是个以色待人的坏胚子,张丰定会带着许怀瑾离开这里。
走到外间,易鹤川跟着他,张丰趁着许怀瑾未听见,才缓缓道:“你竟然知晓怀瑾是女儿身,以后便悠着点,别如此乱来,我不知你与皇上之间有何深仇大怨,若以后免不了刀剑相向,我会提前带走她。”
易鹤川捏紧手中的药方,转换呼吸,好久才应声道:“我有能力护着她。”
“世事难料。”
张丰直接切断易鹤川的话,“世上哪有绝对的胜利,再如何也会有出其不意的意外发生。”
走到门外,张丰忍不住再次回头,有些犹豫地说道:“你节制些,她最近身体怕是消受不起。”
易鹤川看着张丰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眼前,他有些不解,他真当有如此没良心,知晓许怀瑾身上带病,还强制地跟她要?
回到西院,许怀瑾没看见张丰,她声音沙哑小心翼翼地帮着张丰解释,“张丰不懂人情世故,说话直了些,你别太在意。”
易鹤川摇摇头,躺在许怀瑾身侧,紧紧抱住她,真诚地跟她道歉,“都是我错,若不是我贪图享乐,也不会害你如此。”
易鹤川的身体靠过来,许怀瑾便知他身体也发着热,她急忙伸出手探探他的体温,发觉他真是在发热,许怀瑾挣扎着急忙起身,想将张丰寻回来。
易鹤川压住她的身体缓缓道:“已经见过大夫开了药,不必担忧。”
顿了会儿,他复又继续道:“还是你的病情比较重。”
许怀瑾能感受到,她声音嘶哑说不得长话,身体微微一动便酸痛的紧,特别是身下,稍稍动一动都是疼的。
陪着许怀瑾躺了会儿,易鹤川便起身到小厨房帮许怀瑾煎药,若是时辰拖太久,许怀瑾有孕,面对李浩仪的紧步相逼,怕是难以让她周权。
现下还是不要孩子得好。
到晚间,易鹤川才煎好药,给许怀瑾拿过来喝,瞧见易鹤川手上烫着许多红痕,知晓他尽心尽力守在药罐前,没防备药罐烫人将手给弄伤。
许怀瑾喝过药,易鹤川陪了她会儿,认为她已经将药消化,才叫张安准备食膳,吃过膳食后,再叫张安将退烧药拿来喝。
晚间,易鹤川也不肯走,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周怡听闻许怀瑾得风寒,心中担忧,赶到西院来看许怀瑾,推开房便见床上两人相拥,安稳的睡在一起。
不知为何,周怡对易鹤川的怨气消散许多,竟生出这两人如此也当是应该,她的喜欢才是横插一脚,周怡关上门,缓缓离开不再打扰,或许她也应该离开将军府了。
许怀瑾与易鹤川的身体健健恢复起来,李浩仪南游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范寅许久未见到许怀瑾,下朝后,他兴高采烈地走过来,笑道:“怀瑾,此次南游我等也去,到时候我们结伴去吃那江南水乡的美食可好。”
许怀瑾被范寅的笑感染,正想开口应道,范寅便将她的话截过去,“你可不能说要跟首辅大人在一起,我们已许久未出游,可不能如此没良心。”
这怎的说,她不是易鹤川身边的暗卫,需要十二时辰跟着他,她当然可以有自己的行动,许怀瑾笑笑,“放款心,我定会跟你在一起。”
临到南游那日,李浩仪不知起了什么兴致,将她唤上前。
“怀瑾!”
许怀瑾恭敬地走上前,低声询问道:“皇上可有事吩咐。”
李浩仪扫向许怀瑾和易鹤川带出来的人,均是些男人,他皱着眉头高声道:“那日府中送你香囊的女子呢?怎会没来?”
许怀瑾顿住,易鹤川的心也微沉,两人心中都有不约而同的想法,难不成李浩仪知道周怡的身份?
可若是李浩仪知道,为何还要周怡南游,直接趁着他们不在都城,瞧见周怡出府的时机将人带走便可,现在如此,不是多此一举?
易鹤川上前为许怀瑾解难。
“皇上,府中的丫鬟不多,手头上的事堆积的满,怕是抽不出时间南游。”
这话说的大逆不道,皇上要的人,谁还敢拦,怕也只有易鹤川能说出这种话,撒着这么显而易见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