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梁实不敢轻易出声,目光透过后座漆黑的玻璃车窗望了两眼,颔首不语。
贺廷感到好笑,自己今天这是走了什么运,居然撞上名场面了。
“哎呀……真是看不出来,宋石绎还是个长情的人。”说话间,贺廷踱步走到后座车窗前,伸手叩响玻璃窗,语带深意道:“不过可惜了,常佳现在不想见他……你叫他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梁实听罢,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奉承道:“贺总,您可真爱开玩笑。”
贺廷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刚才你在车内想必也看明白了,现在我要追求她,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一想到坐在后座的宋石绎听到这话会气成什么模样,贺廷光是脑补就觉得有趣。
等到人一走,梁实跨下肩膀坐上车,转身看向后车厢的内:“宋总,刚才……”
漆黑的夜色将男人脸上的神色抹去,梁实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听一道凌厉的低喝声响起,“回家——”
他冷汗涔涔地闭上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排雷说明,贺小二和女主不会产生任何感情戏份,大男主只有咱们宋狗一个!
另外说一句,最近搞了个抽奖活动,因为是第一次玩这种东西,
不太会,所以金额少了点,大家玩个开心。
第026章
近日, 江临市官媒传出一则爆/炸性的新闻。
作为宋氏集团的当家女主人、现代油画行业协会成员之一的白流淑女士,在市中区寸金寸土的银河商厦二十六楼租下数百平方的地段,决定开办生平第一次画展。
消息一出, 市内各行各业的人纷纷前来贺喜。
白流淑作为八十年代第一批归国的海外学子,在油画行业有着非同寻常的名号。
尤其是在她嫁人生子以后, 外界盛传她已有退隐之心, 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没有办过一次巡回画展。
其实这事白流淑多年来一直在精心筹备,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有眉目了,又因为宋石绎离婚被耽搁。
眼看着合同到期日迫在眉睫,经纪人几次三番地打来电话催促她尽早做决定, 白流淑一想择日不如撞日, 就定在半个月后的圣诞节吧。
她好友众多, 丈夫在圈内又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正因如此, 消息一发布,受欢迎的程度竟遇到一票难求的场面。
这是母亲第一次以画家的身份出席自己专业的社交圈, 宋石绎没有理由不来, 非但如此, 身边的亲朋好友也想借此机会来观摩欣赏。
白流淑手上的余票不多, 除了宋定国商圈内的合作伙伴之外, 她还给常佳留了一张。
票是由宋石绎吩咐方景岚亲自送到常佳手中的, 见面那天,常佳意外于前婆婆的态度与之前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接过门票时疑虑地看了一眼身前的人。
方景岚来之前得到宋石绎的指示,时下按照他吩咐的话解释说:“对于上次你出手解救小姐一事,夫人表示十分感激……这是她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辜负了。”
看来宋家人还是讲道理的嘛, 常佳腹诽道。
她像是接过烫手山芋似的,将门票扔进包里,决定不去看它。
这样的场合,来往的都是与宋氏交好的企业名流,她作为宋家的前媳妇,过去又能做什么?
给别人添堵吗?
圣诞节前夕,宁微晨发来简讯,告诉她自己下周要去欧洲度蜜月了。
临走之前,她特地约常佳出来见面。
两人定在平日里经常见面的那间日料店。
宁微晨现在也算半个邵太太了,相比从前富家千金的生活,如今有了一个财力雄厚的老公做倚靠,下半辈子真可以说是吃穿不愁了。
“哎呦……这鬼天气真是冻死我了!”
一进门,宁微晨对着手掌哈气哆嗦,巴掌大的脸孔被屋外的风雪冻得红通通的。
常佳比她早到十几分钟,包厢里开着暖气,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来人,又问:“怎么好端端地想到今天约我出来了?”
片刻,暖气驱走了身上的寒意,宁微晨抱着茶杯抿了一口,神色恬淡道:“这是我最后一个单身聚会了,下次再见面……我就已经告别少女,跻身进入太太圈了。”
常佳这才得知她与邵易琛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了,话毕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等待上菜的功夫,两人喝了会儿茶,用聊天的方式打发无趣的时光。
宁微晨是个直性子,说着说着话题便转到白流淑画展这事上。
“你听说了没……”她故作神秘地眨眨眼,暗讽道:“你婆婆……不是,你前婆婆,这次之所以办画展,是为什么?”
对面,常佳听到这话,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蜷缩,笑而不语地望向她。
宁微晨了然答:“……外头都传遍了,白流淑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儿子找对象,名媛圈里几个叫得上名字的姑娘被她看了一个遍,到最后还是没看上。”
说到这里,她义愤填膺地感到可气又可恨,“……你们俩才离婚没多久吧,就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都是什么人呐!”
相较于宁微晨的激动态度,常佳却显得淡然多了。
她放下杯子,双手交握在身前,姿态轻松随意,云淡风轻地笑言:“老太太这是急着想要抱孙子了……没什么好生气的,人之常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