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氏急得不行,“你说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独立女户哪有那么简单?你知道什么是独立女户么!独立了女户,代表着你与娘嫁已恩断义绝,”
“听说过一些。”顾昭华认真地说:“就是摆脱顾家,不现受任何人的制约,成为真真正正的自由之身!”
沈氏伸出手指狠狠地在她额上使劲儿戳了一下,“说你真傻还是假傻?什么自由!那是彻底的放逐!代表着从此之后你和顾家再没有关系!昭华,你以为,没有了顾家,你是什么?”说到最后,已有些恼怒。
顾昭华沉默不语。独立女户的事情她很早就决定了,绝非一时心血来潮,也自然知道,独立女户后她就是一户之主,在律法上来讲,她跟顾明堂和凤行瑞一样了。她也并非只想和那些“户主”们比肩,她只是想做自己的主而己,她高兴的她就去做,不高兴的她就不做,不会有人来指责她,也不会有人将她赶出家门。就是这么简单。
顾昭华和沈氏正说着话,知春从外头小跑进来大声道:“夫人!姑娘!”
“怎么了?”沈氏一指外头,“毛毛躁躁的没个样子,出去重进。”
知春向来害怕沈氏,一句辩解都不敢,马上出了门去,再次进门,小心谨慎地给沈氏她们问安。
“夫人、姑娘,出大事了!”
第220章 打人
沈氏还是不太满意她喳喳呼呼的样子,不过她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又是顾昭华的丫头,沈氏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道:“有事就说,什么大事?”
知春缩了缩肩,也没敢看沈氏,朝着顾昭华道:“刚刚竹月姐姐让人带话来,昨天傍晚的时候相爷当街拦了王爷的马车,等王爷下了车,相爷一个嘴巴就打了过去!”
顾昭华吃了一惊,沈氏更是惊得话都说不出来,知春道:“这事在京里都传开了,咱们没人在外走动,所以没收到消息。”
顾昭华忙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知春吐了吐舌头,“竹月姐姐派来的人就在外头,姑娘可要见见。”
沈氏气个够呛,“还不把人带进来!”转头与顾昭华道:“你瞧瞧,一个丫头让你惯成了什么样子!”
顾昭华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知春活泼,知秋稳重,有她们姐妹陪着,我也不孤单。”
这时知春已将来人带了过来,有小丫头把屏风移过来挡住床铺,来人便让他在屏风回话。
那人道:“小人是竹老板玉器铺的三掌柜,昨日去安郡王府送玉器见到了全部经过,所以竹姑娘让小的过来给夫人回话。”
沈氏道:“你将看到的事情仔细说来吧,不许有一句夸大。”
“是。”那人恭恭敬敬地,“昨日小的从安郡王府出来走同仕大街,见到街中有两辆马车磨擦在一处,看马车上的府标,一辆是相国府的马车,另一辆是极乐王府的马车,当时先从车上下来的是相国大人,相国大人高喊极乐王的名字,等极乐王刚从车上下来,相国大人就冲过去打了极乐王一个耳光,极乐王没有还手,说了句‘我是该打’,相国大人看起来很是愤怒,他并没有与极乐王说话,直接返回车中,让人驾车离开了。”
顾昭华与沈氏面面相觑,都有点琢磨不明白顾明堂玩的是哪一出。难道又是怪她给顾家丢了脸?那应该来打她才对啊!她都时刻准备着了!还是说顾相国突然开窍了,觉得之前那么对她实在亏待了她,所以拦住凤行瑞给她出气?这简直太惊悚了!难道相国大人又中毒了?
左右寻思不出答案,沈氏暂且放下顾明堂,问:“那极乐王呢?”
那人答道:“极乐王在原地待了一会,因为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那车夫就劝了极乐王上车,后来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沈氏又问:“那你看极乐王的状态如何?”
这话出口顾昭华就无奈地看向沈氏,沈氏一扬眉,摆出口形无声地说:“听着!”顾昭华就只能闭嘴,暗叹自己实在不该这么聪明,要是看不出沈氏的意图就好了。
那人想了想,“小的看极乐王浑浑噩噩的,不太有精神的样子,衣服上还有块污渍。”
“啧啧。”沈氏看着顾昭华小声说:“听听,你就可劲作吧。”
顾昭华郁闷得要命,明明是她委屈,现在倒成了她作,难道就因为凤行瑞失魂落魄黯然神伤,而她没有呼天抢地寻死觅活?这怎么公平!她只是想得长远了一点而己,如果一个自称爱你的人,心里却认为你是一个可以拿亲生孩子的性命去搞陷害的人,你会怎么想?会以为这是个玩笑一笑置之?会抓住这点不放指责他不信任自己?还是会掏心挖肺与他秉烛夜话,夫妻两个抱头痛哭?这些她并不是做不到,只是,这样之后,她心里还是会不平,还是会有疙瘩,这个疙瘩消不下去,她就一日得不到安宁。
可话已出口,她要怎么样才能消去这个疙瘩?凤行瑞当然会道歉,可他越道歉,她就越愤怒,越觉得他虚假,明明都问出口了不是吗?明明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再多的语言,也只能是一种掩饰!她没办法装作没事发生,所以就只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