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你怎么睡在这里?”我睁开困顿的眼看到杜朗哥站在我面前。
其余人站起来打量着杜朗哥,我清醒了些,赶紧站起来向大家介绍,“这是杜朗哥。杜朗哥,这是我的新同事,也是在基地一起训练的学员。”然后把他们仨的名字讲了一遍。
纪长霖审视地看着杜朗哥,杜朗哥同样审视地看着纪长霖。卢亦和赵凛好奇地问:“白芷,我们也要叫哥吗?”他们这是在问杜朗和我是不是亲戚。
杜朗哥向大家微额首礼貌地道:“大家叫我杜朗就好。”
“白芷,回家!”杜朗哥随即转身对我说,同时向我伸出手,我没接,转身拿起椅子上的手提包和大家说了再见,跟上他的脚步。他之前说只要我加班就来接我,看来他已经在外面等了不知多久了,我都忘了这茬事。
“你饿吗?”上了车,杜朗哥问。
“不饿,我们四个在医院食堂用过晚餐和霄夜。杜朗哥,你吃饭没?最近工作上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今天一忙就忘了你在外面等。对不起啊。”我头低得很低,余光看到我和他座位间的小平台上放着一个冷了的披萨和两杯柠檬茶,心里更是内疚。
“我不饿,回家吧。”停了一会儿他又说:“遇到什么难题了要这样加班?”
“和我们一组的成员突然被调走了两个,另外李莹自己申请外调了。不过今天纪长霖他们正好补了那三个空缺,所以现在也没事了。”
“那为什么还要加班?”
“因为薛伯分了五位患者志愿者给黄副院长跟。所以我赶制了一批药。”
“那些药不是早制好了吗?你突然赶制怎么来得及?”
我对着杜朗哥甜甜一笑,装萌地侧着头看他抿唇不语。他侧过来看我一眼,弯起唇角看向前方认真开车。才第二次他就有了经验,一见我的萌呆状,不再问话。
第二天我把有四叶草印纹的药丸亲手交给黄副院长,说为了感谢他的鼎力帮助,我要把这个过程拍个小视频发到微博,好好宣杨一下黄副院长不辞辛苦,高度为人亲自参与基层工作的精神,虽然我知道他转手就会让他下辖的医生去跟进。
奉承的话多数人爱听,高帽子好多人爱戴,黄副院长是其中一个典型。他笑容灿烂地对着我的镜头从我手里接过药丸和志愿者资料,我还让他和我一起伸出剪刀手做个傻萌状,另外给他和药丸一起做了个特写。
试药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除了黄副院长跟进的患者的数据很模糊外,其余患者和我们的互动都是积极的,从用药到身体反应来看,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中途我们的药也略微调整过用量,如制附子的用量加大了5克,桂皮的用量加大了3克等,当归和北芪的用量一增一减。黄副院长的药我一如既往的印上四叶草纹,每次移交,我都会录相。
黄副院长的数据每次都是请一位住院部的实习医生拿过来,她好象什么也不知道,放下数据就走。我本想问问她是哪个医生跟的那五位患者,知不知道我的药丸上有印纹,但看她勿勿地步伐,好象忙得脚不能沾地的样子,只得作罢。薛伯对此很乐观,从无二话。
金秋十月,以三个月为期的第一个用药大疗程结束了,我们进行了一次总的用药总结,数据分析,疗效判断。
会议室里,薛伯带着我们一行十人坐在会议桌旁等待着黄副院长来参会。下午3:00点的会,直到3:10分黄副院长才带着资料姗姗而来,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阮院长。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因为这么重要的会议想请阮院长也过来,所以耽误了几分钟。”黄副院长皮笑肉不笑地在薛伯旁右手边的位子坐下,薛伯站起来把中间的位子让了阮院长,自已在他右手边坐好。
黄副院长把一迭病历资料推到阮院长面前,说:“阮院长,这是我手里跟进的五名患者的资料,无论从血象,脉象,气色,各种病变检查数据看,用药之后都无明显好转,甚至可以说是无好转情况。”
在坐的各位面面相觑,一脸震惊,因为我们手里四十五名患者的数据可是无一例外地情况向好。阮院长盯着桌上的数据,不作任何表态。纪长霖眯起他的桃花眼一阵寒意射出。卢亦和赵凛也面带寒霜,其余的医生还有和我一起配药制药的谭识都觉得对方来意不善,好象专门为打击我们这个团队辛苦了一年的工作而来的。
我从末位站起,走上前拿起数据细看,有每月一次的血检报告,每三日一次的脉象记录,患身自行描述的身体反应,每六天一次的身体皮肤变化记录,各器官的检查资料,还有每周患者的照片。
“阮院长,薛老,我可以说几句话吗?”我放下资料向他们询问到。
薛伯笑着点点头。阮院长说:“研究工作就需要脑力碰撞,大家都可以说,想到什么说什么。”
“黄副院长,您这数据很详细也很真实,不过和我们的数据相差比较大。我知道您所管的工作多,下面每个人都很忙,所以会不会是那位试药的医生一时忙得拿错了药?”我兜着圈子说。
“陆医生,试药是个严肃地医学工作,你以为是财经数据按公司主管的意思随便报道吗?你这个问题太不专业了。”黄副院长盯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