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推门进去,一屋子人下巴快掉。
“你们继续,我旁听。”
瞿郴无奈,“都先出去吧,整理好对策发邮件给我。”
瞿郴走到窗前,两指掀开两条百叶窗片,回头问:“你放过了蓦阑妹妹,然后自己跑回来加班?”
“奇怪吗?”他皱着眉,“环翼倒了最吃亏的是我。”
瞿郴还能说什么,只能继续没话找话,“你自己回来,林蓦阑去约会了?”
夏树森倏地抬头盯住他,连瞿郴都知道,难不成那江原还真是她男友?
他站起来,一把勾过老友肩膀,“走吧,我请你吃饭。”
瞿郴生无可恋地被拖着走,他还有若干事情要处理,但老板发了话,他如何拒绝。
夏树森开车载着瞿郴,目的地很明确,就刚才林蓦阑下车的地方。他开到地下车库,在车身倒进一半车位的时候,听见瞿郴“咦”了一声。
瞿郴指指右手边的那辆跑车,“上次有个男的就开辆阿尔法罗密欧来接林蓦阑,林蓦阑……”
他突然被打断了,打断他的不是电话声,也不是夏树森,而是撞车声。
不远处的停车场管理人员已经慌慌张张地快跑过来,神色由刚才的慌乱稍有舒张。一来肇事车辆没跑,二来,这是两辆等值的车。
牛排已经上桌,林蓦阑也被江原的笑话逗得前仰后合。她感觉桌子在震动,提醒江原,“你是不是有电话进来。”
可不是吗,还是个本地座机,他接起来,“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江原江先生吗?”
“是,请问哪位”
“江先生,我们是交警大队的,请问您名下那辆阿尔法罗密欧是停在太古里地下停车场吗?”
“是,我的车挡住别人了?”
“那倒不是,是有辆车在倒车时把您的车给撞了,肇事车主就在您车旁等着您下去处理。”
“行,我这就下去。”
林蓦阑在这头也听了个大概,她已经提起包,却被江原阻止,“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处理好就上来,倒车时撞的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万一遇到个无赖,我可是学法律的,吃了你的饭总得发挥点什么吧。”
林蓦阑叫来了服务员,牛排还没来得及动,就先收着,待会儿要是他们还上来就加个热继续吃。
瞿郴终于从车上下来,白眼已经快翻上天。
他没好气,“夏总,您可是有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这么宽个车位都能把车给撞了。”
夏树森完全没动气,“是呀,看来公司给我配个司机还是非常正确的抉择,以后出门我还是带着老徐吧。”
瞿郴去检查两辆车的伤势,其实说来都不严重,阿尔法罗密欧左后车门有个俩拳头大的凹陷,夏树森的右后车灯下边刮掉了几块漆。这摆明了夏树森全责,也不知对方会不会蛮不讲理得理不饶人。
林蓦阑跟着江原找到车位,然后理所当然地看到了夏树森和瞿郴。
江原没顾上林蓦阑的反应,他可只想速战速决继续约会。
他快步走到肇事者跟前,“先生我们交换下手机号,等4S店维修费用出来您打过来就行。”
瞿郴本还想着对方会不会胡搅蛮缠,这番始料未及的话弄得他有些许羞愧,似乎确实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蓦阑在这时也走到了,她尴尬地笑着,“夏总,瞿总。”
瞿郴的脑容量已经负荷不了,他艰难地回忆了这一小会儿发生的一切,难道……
“你们认识?”江原惊讶。
林蓦阑硬着头皮,“夏总,这是我朋友,江先生。江先生,这位是我的老板夏总,这位也是我的领导,瞿总。”
夏树森伸出手,“江先生真不好意思,正好您跟我的助理熟识,车辆维修的后续问题您直接跟林助理对接就行了。”
江原可求之不得,他有点得意忘形,转向林蓦阑,“这下总有正当理由约你了吧。”
瞿郴下意识地看一眼夏树森,眼中是道道凌厉的寒光。
江原还真的如愿以偿地继续约会着,回过锅的牛排减分不少,但他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夏树森当然没了上楼的心情,他打了个电话回家,正好今天老太太让做了几个菜。
瞿郴哪是那种可以憋话的人,他实在忍不住,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壮壮胆就开了口,“夏树森,问你个事儿,当然你不回答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有话就说。”
瞿郴清了下喉咙,“车你是故意撞的吧?”
夏树森不答。
“你早知道林蓦阑在那里,而我碰巧说了句曾经有这么辆车。”
夏树森还是无语。
“林蓦阑没想对你怎么样,也没得罪你,说说看,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树森扯起一边嘴角,接下来的一番话让瞿郴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是呀,亲也亲了,睡也睡了,她林蓦阑还没想对我怎么样。我倒要看看,我要做到什么程度,她才会想对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