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面前的这些股东,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果然,经过几番争吵后,几位股东只能憋屈的忍下了,愤怒的离开了楚牧墨的办公室。
楚牧墨叫来了自己的心腹,说了自己要辞职的事情,并把事情交代了下去。他的心腹一听楚牧墨要辞职,反应并不比那些股东的反应要小。毕竟,他们可是在楚牧墨的手下讨生活的,而并不是向那些股东一样的存在。
他们几乎都是楚牧墨一手提拔上来的,还有一些是他刚进公司就跟着他一起努力到现在的,他自然不会不管他们的处境。
他说:“你们都是跟着我很久的人了,就算我辞职,我也会安排好你们的,这公司毕竟还是姓楚的。”
安抚好一众人的情绪,又交代了自己离开后的事情,就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楚牧墨在办公椅上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把几份文件交给了秘书,让她给楚江送过去。
以后,这个位置就不再是他的了,而是他的儿子楚江的。
楚牧墨一出公司,就直径开车去了警察局,跟警察自首了,坦白了自己这些年做下的违法的事情,包括在那个女人的车上动手脚,包括吸毒。
他一直没有戒去毒瘾,自然会有一些毒品的来源。
毒品一直以来都是备受打压的,他答应了好好配好警察,端掉这个提供毒品的窝点。而楚牧墨也因为吸毒、涉嫌故意杀人罪等数种罪名,被判了无期徒刑,这还是因为他为警察提供消息而被减判的。
对此,楚家无人反对,沉默接受了。
楚姒舞一直在医院照顾楚爷爷,楚江忙着公司的事情。楚牧墨一走,楚江开始了清牌,将公司一些蛀虫一样的存在,清理出公司。而他之前被楚牧墨压制的计划,也开始提上了进程,跟宋怀安的合作,也因为楚牧墨的离开而越来越紧密。
因为身体里长了还不确定良性、恶性的肿瘤,楚姒舞劝了楚爷爷去做全面的体检。
楚爷爷倒也没反对,楚姒舞只是一提,他就同意了,很配合夏医生做检查。楚姒舞全程陪着楚爷爷,只是楚爷爷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甚至还有点看破了。
楚姒舞想,不管楚牧墨做的事情,有多难堪,有多让楚爷爷难过,有多伤楚爷爷的心,这可些事情,都不该是她来做的。把这些事情,明面的摆在楚爷爷的面前,这是在打他的脸啊。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楚姒舞压下心里的苦涩,陪着楚爷爷,装作没什么事,像是往常一样,挑着一下有趣的事情逗楚爷爷开心。
这两天,宋陵安一直陪着楚姒舞,这些事情他也都一一看在眼里。
可是,除了叹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借着出来的空隙,宋陵安拥着楚姒舞,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她的难过。宋陵安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说:“楚楚,每个人做一件事的时候,都不会知道它的结果会怎么样。”
“楚楚,你也不想的。”
楚姒舞也知道,可是看着楚爷爷这个样子,老年还要面对儿子间接因为孙女进监狱,她还是难过心疼的。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楚奶奶。那个善良慈祥的老人,哪怕忘记了很多,却还是不忘记对她好的老人,她该怎么去面对呢?
楚姒舞让自己陷入了一种矛盾着,别人解不开,她自己更加的解不开。
她说:“陵安,我是不是做错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是我爷爷唯一的儿子啊。”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又像是带着难过、懊悔:“可是,他真的做错了事情,不仅是对我,对我妈妈,还有很多别人啊......”
说到后面,楚姒舞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爷爷的身体长了肿瘤,我担心他......”
宋陵安觉得自己的心尖尖都在打颤,因为她的眼泪,整个心脏都像是被攥住了,很疼很疼:“楚楚,不哭。”
他更想说,楚楚,别哭,我心疼。
楚牧墨进监狱那天,楚江跟楚姒舞一起来见他。楚爷爷在医院不便、也不愿意去,楚奶奶因为不知情,也没有来。
进监狱,并被判无期徒刑,这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如果被爆出来,甚至会引起商业上的动荡,到时候对楚氏的公司、股票都会有很大的动荡。所以,这个消息,被楚江、宋怀安联手封锁了,不会透露出一点消息来,对外也只是宣称楚牧墨因病辞职,出国寻找更好的治疗了。
楚牧墨看着面前的一双儿女,唇边是说不出来的苦涩笑容,可眼中又是带着一点安慰。
三人面对着面坐着,久久地沉默,谁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似乎说些什么都不对。
楚牧墨率先开口:“我没想到,进去的最后一面,见的会是你们。楚江,公司以后就靠你了,我知道你的能力,公司在你手里只会越来越好,之前是我一直压着你,让你很难有所作为。”
他看着楚江,眼神中竟难得的有着骄傲、自豪,这让楚江觉得很陌生。他呐呐的应了一声,找不到什么话说,只能保持着沉默。
楚牧墨眼中是了然,他转头看向楚姒舞,眼中的后悔、歉意更甚了:“楚楚,对不起,我没资格让你原谅我,伤害造成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