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他好不好和我没半分钱关系,但总之,别再来我眼前晃荡。”
陆晚敛住神色:“庄恪的腿没好,第一期治疗效果不佳。他人现在在波士顿进修呢,准备边读书边做治疗。其实吧,我一直觉得他就该继续念书去,他特别有做学问的天赋,跑去做生意,反而是浪费了。”
这有口无心的一句评价,让祁陆阳很是吃味了一下。
“读书谁不会。”他没好气。
祁陆阳没说大话。
他回祁家的时候是高三暑假,高考放榜,他发挥超常,最后的总分相当喜人,能在国内几所知名学府里挑不错的专业,但祁元信还是安排祁陆阳出了国。
那所名校是祁元信花大价钱打点的,一度惹来不少非议。祁陆阳不争辩,化孤寂为动力,该干嘛干嘛,靠着金光闪闪的成绩单令所有质疑他的人闭上了嘴。
唯有一点,另祁陆阳十分之意难平。
那就是后头再想起来,他总恨自己努力太晚,以至于庄恪还在章华中学读书的时候,他没能把这个人从年纪第一的位置上干下来。哪怕在庄恪“消失”后、高三末尾两次联考祁陆阳都是榜首,他心里总归还是有几分不服气的。
陆晚深觉男人这种生物真是幼稚极了,多少年过去,心里那点少年意气拿火星子一点仍能烧起来,仿佛不比出个一二三四,这辈子就不能罢休。
她安抚他:“知道你厉害,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聊点别的?祁陆阳更想做点别的。
陆晚怀孕时怕胎儿太大、无法顺产,一直有注意控制饮食。临产,前她的胳膊腿还是细细的,只有肚子大,卸货一个月后腰身就收了七八分回来,并不显累赘。
如今,陆晚的身形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不像生育前那么纤细,可在祁陆阳看来,一颗饱满水润的红石榴,显然比之前还要有吸引力。
在陆晚面前,他定力向来不足。
陆晚迷迷糊糊间被祁陆阳弄得防卫尽失,神智涣散,意识到要躲闪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胡乱地伸手,想将贴在自己身上的人推远些:
“我们、我们还没对宾客名单。”
此时,祁陆阳的嗓音已经完全变了。
“不想做别的。”他说,“只想要你。”
生产以后,这是他第一次直白地提出需求。陆晚狠下心拒绝了:“再等等吧,我没准备好。”
哪怕有三四个阿姨月嫂在一旁帮忙,带孩子这种事,作为母亲需要亲力亲为的地方依旧很多。她体内激素水平还没完全还原到位,渴望不强,精神也差,闲下来后只想睡觉。
其他的?都是浪费精力。
“迟迟,”祁陆阳无奈,“已经三个月了,早就可以了,我问过的。”
不去细究他问的谁,陆晚还是不愿意:“阮阮就在楼下,我们这样不好。”
“房子大,隔音专门找人做了,只要你不乱叫,谁听得到?”祁陆阳已有些委屈,“我都素了六个多月了,你体谅体谅。”
孕中期时,他们俩曾尝试过某些据说不影响的姿势,但不管祁陆阳如何控制力道,陆晚都会因为过于担忧腹中两个宝宝、在中途频频喊停。
后来换了其他疏解的办法,倒不是完全没用,可对于精力旺盛的祁陆阳来说,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可以解馋,吃却是总也吃不饱的。
他已经将陆晚推倒在了床上,她说是不要,肢体却已顺从地软和了下来,看样子,是准备听天由命随他去了。
就在祁陆阳蓄势待发的前一刻,却听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接着,又有一声传来。
随后,便是连绵不绝起伏不定的童声二重唱。
“都这个点了,怎么又哭了?我得看看去。”
陆晚胡乱套好衣服,理了理头发便下床出了门,慌忙中连拖鞋穿反了都一无所知。
祁陆阳慢她一步往门外走,心想……这他妈的什么破隔音?全部拆了重做!
和婚礼不同,祁陆阳家两孩子的百天宴办得极为热闹,连以前的老街坊都请了几个过来。
宴席散了后,客人分批离开,留下的都是年龄相仿的亲近朋友。大家围坐在小白楼院子里的户外沙发上,晒太阳、玩手游、逗孩子,外加谈天说地。
春迟山庄风景出名,里面的吃食更出名。朋友圈子里都传开了,山庄好菜多,祁陆阳做鱼更是一绝,不然,黄今朝也不会三不五时过来蹭饭。
只是,祁陆阳忙着挣奶粉钱养孩子,从不轻易出手。
今天中午席面上的食材均是山庄自采自产,主桌上的烧鱼嘴还是祁陆阳亲自下的厨,谁让陆晚点名要吃?其他人不过是跟着沾沾光罢了。
聊了没一会儿,祁陆阳让阿姨送了些虾片和现炒板栗过来给大家分食。
北美长大的茂茂小朋友还是第一次见到虾片这么个东西。起先他有些犹豫,不敢将这种五颜六色的陌生食物往嘴里放,等尝过一片后,表情惊艳,便缠着祁陆阳要了好多。
另一边,陆晚挨着阮佩坐着,两人一起逗孩子玩,说说笑笑的。
从昨天开始,陆晚就想找阮佩单独聊一聊景念北,谁知才刚起个头,阮佩就故意把话题岔开,似乎避之不及。
陆晚于是更加肯定,阮佩对景念北并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那天她结婚时,景念北上来就是抱啊搂的,阮佩到最后也没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