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古今怎么不懂!
她竟还要为了自己的面子,看上戒指的款式要将它打了来出去招摇吗?
为了这张图纸,她可谓不吃不喝画了一天一夜,宁伯渊也十分宝贵它,她怎能如此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无双虽面上不喜,但心中却不经意地雀跃起来,她也不过如此,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厉害。
“古小姐,这图纸可是伯渊和我的心血,你这样做,未免不合规矩。”无双虽尽力要求自己做到心平气和,可这嘴巴却不听使唤,话匆匆跑了出来。
说完,她觉得心里矛盾极了,一方面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么沉得住气,另一方面又在等待宁伯渊赞许的眼神。
她变了,从遇见古今起就变了,变得不像自己,而是一个有欲有求的凡夫俗子。
“剑不走偏锋,你怎么知道它能不能杀人。”古今没有因她的冲撞而动怒,只轻睨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心思。
无双被彻底惊到了,她原本说出了那句话浑身就冒起了愧疚与自得交织的火,可古今这番话犹如一桶热油,从她的头顶浇下,迅速蔓延了她的全身,使她身上的火更旺了。
她被惊到了,被古今的胆识与自信彻底地惊到了。
“古今!”宁伯渊猛地大拍桌子,无双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眼中满是赞赏。
古今真是一匹披着优雅性感外衣的野狼,她这样才是真美的,胆识与智慧并重,吸引得人移不开目光。
宁伯渊没有收敛自己的心思,他站起身就要去亲古今。
“你亲试试,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古今虽话狠,但眼中却带着笑的,她知道宁伯渊理解了她的意思,心中安慰了许多。
至于无双,她倒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的,想跟自己斗,她怎么也得再修炼二十年。
无双轻咬着嘴唇,觉得身上火辣辣地疼,像被人用热火点燃,油水煸干,又拿着剪刀一丝丝将她的皮肉剥开,她觉得疼,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房间。
他们未将话挑明,却都了解彼此所想,只有她,在这里充当着笑话,关键这笑话还并不好笑,别人只当未见着她。
无双觉得坐立难安,就匆匆找了个借口走出去了。
宁伯渊轻轻用手压着灯,见门被关上才道:“人家是个老实姑娘,别欺负她。”
古今用手拢了拢头发,轻轻地哼了一声,“我问你,我可曾欺负过她吗?她所有的情绪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霸道。”宁伯渊轻笑,他喜欢古今张弛有度的性格。
“论霸道,你现在可是修炼了得。”古今语气不佳,可却也没有真的如自己当初那般坚决,如今宁伯渊越了线,她倒也没有真的与他决裂。
或许,潜意识中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吧。
古今深吸了口气,觉得心烦意乱。
第二天,古今便启程出发,为了避免宁伯渊满城地找自己,古今还是跟他打了招呼,只不过她没有说出具体实情,只是说着要去德国散散心。
宁伯渊询问她的归期后,便也让她去了。
古今离港后,宁伯渊便立马打电话让金川贵速来。
古今坐了几天船才到了德国,下船后,她拖着行李箱直奔养父母的住所。她养父母原先是古参谋的心腹,因古今出生无人抚养,古参谋便卸去他们的职位,让他们专心照顾古今。现在古今长大了,夫妻俩本请求回到古参谋身边,可古参谋当初为了掩人耳目,制造夫妻俩惨死的假象,如果再回去,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夫妻俩想到自己年事已高,回去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便留在了德国。
古今对别人任性,但对养父母却是很尊重的,她回到家后,抬手掀了掀门铃,盛惠开门后,大吃一惊。
“惠妈,才多些时候没见,就认不得我啦?”古今拎着箱子,吃力地越过门槛,盛惠见状,连忙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古今不依,非要自己搬进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来了也不提前知会声,你阿爹知道吗?”盛惠一边弯腰急着要帮古今拎行李,一边朝卧室大喊,“老李,你快看看谁来了。”
李越老花眼严重,此时他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因盛惠声音急促,他想着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连鞋也没来得及穿上,就半踩着自己的皮鞋走了出来。这双皮鞋后跟比较硬,李越踩在上面有点硌脚,他边走边用前脚掌借着力。
李越有关节炎,每到阴雨天就疼,他此时走着,便又觉得膝盖有些酸痛,想着这两天该下雨了。正唉声叹气着,他看见门口走来一人,起先他一愣,后面他顾不得鞋后跟的疼痛,实打实地踩了下去,加快速度往门口走。
“李叔,您当心,这鞋子怎么没穿好。”
李越和盛惠从没有教古今喊自己“阿爹”、“阿妈”,他们之间不过是最正常的称呼,可三人的感情,却十分浓厚。
“古今呀,这不是看你来了吗?”李越有些慌张,他踮着脚走到古今面前,才发觉脚后跟疼痛起来。
古今连忙放下行李,扶着李越到沙发前坐下。
盛惠则拎着古今的行李稍走两步,满足自己那颗想为古今付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