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所以你邻居是傅景珩?那个让人敲了无数次酒店门的牛逼大佬傅景珩?”盛昭昭怀疑地用李佳琦直播的语气,提高嗓门:“O!M!!G!”
南穗捂着将要聋了的耳朵:“真的,他亲口对我说的,我骗你干嘛。”
盛昭昭想到方才南穗的陈述,扶额:“听完我都窒息了。”
“那个小女明星肯定害怕你学她敲傅景珩的门,所以骗你说傅景珩的坏话。”南穗猜测。
盛昭昭问一句她答一句,南穗的指尖折着耳机,看起来有些失神。
因为此时,她脑海里蓦地被那道身影以及男人最后轻飘飘的,带着异样低沉的“深.入”二字充斥着,只是在脑袋里幻想一下便让她耳尖泛红。
这两个字绝对令人遐想,南穗已经想到他单手扯掉领带,朝着她走来,一步一步缩短距离,西装裤笔挺地跪在她双.腿间,高大的身影以压迫性地缓缓逼近……
耳边忽地传来盛昭昭的声音,她无语道:“我都尴尬地替你抠出来一座珠穆朗玛峰了好嘛。”
顿了一分钟,南穗被迫拉回现实,她温吞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她无法原谅自己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她居然会想象那种不可描述的画面,更是玷污了单纯善良的傅景珩的清白。
南穗手撑着脑袋,羞耻地紧闭双眼,捂着心口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拼命晃脑袋将那些画面晃出去。
过了会儿,盛昭昭“嘶”了声:“那你觉得傅景珩还会是你哥南祁止吗?”
南穗思忖半晌,说:“可能性从90%降到70%再降到50%。”
“长相是最大的证据,年龄也对上了,洁癖也对上了。”南穗说,“但是一一”
“我哥喜欢布丁甜食,傅景珩不喜欢;我哥阴郁沉闷,傅景珩绅士体贴,性格完全相反。”
末了,南穗加了句,“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
更重要的是南祁止对她的占有欲令人窒息。
而傅景珩并不是,相反地,给予她很大的空间,她很喜欢和他相处的方式。
他们像是两个极端的人,如同盛夏里的阳光与冬日里深陷黑暗角落里的沼泽。
盛昭昭听后,说:“那也许真的不是南祁止吧。”
“我再确认一下。”南穗双手合十,“上天保佑,请给我一次扒了他衣服的机会吧!”
盛昭昭瞪大了眼:“我可算是发现了啊,南穗你是看上人家了吧!”
南穗:“我只是想看看傅景珩腰上有没有和我哥哥一样的胎记。”
“……”
挂了电话,卧室再次归于寂静。台灯的光照亮一隅,铺满在床。
南穗抿唇,眼睛没有焦距,慢慢地看到了某处,她失神地看着被她摆放在床上的那只洗地泛白的小熊玩偶。
这只小熊玩偶陪伴了她八年,是南祁止送给她的礼物。
她忽地想起几年前发生的那场事,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南穗对他满心的依赖与亲昵,而后浑身的心绪被抗拒、害怕和恐惧占据。
可是,如果上天有幸听见她的话,或者能够听到她的愿望。
她希望南祁止还活着。
他还那么的年轻,他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光芒万丈。
许是在深夜里和盛昭昭谈起南祁止,以至于南穗久违地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那时她刚升初中,南祁止比她大六岁。考上京大意味着他不会同往常那般天天回南家。
这是南穗第一次和他分开,猛地失去南祁止的陪伴,她心里空落落的,几乎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缠着他可不可以来学校接她去海洋馆玩。
在电话里,她看不见南祁止的轮廓,从声音中却能听出来他的疲倦。
南穗躲在学校里的厕所喃喃道:“哥哥,你现在在干什么呀?”
南祁止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敲键盘,他嗓音沙哑:“七七听话,哥哥在忙工作。”
“等这段时间结束,哥哥给你买礼物,好不好?”他似乎说话不方便,刻意地压低了嗓音。
“好……”
南穗抿着唇,鼻尖酸涩,眼圈渐渐泛红。
哪怕心里的小人大声地吼着不好不好不好甚至一万个不好,可也抵不过他的一句话。
她明白,他又去编代码赚钱了。
她不懂。
明明家里很有钱,为什么南祁止不接受而是拼命的去打工。
哪怕他一天打工赚来的钱仅仅只能够给她买一只玩偶。
可她又清晰的知道,他始终不是南家人。
他永远也不会去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不要礼物了。”南穗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和以往的语气,“哥哥你少打几份工,多和朋友出去玩。”
南祁止停下手里的工作,半张脸浸在落日的余晖中:“七七。”
他眼睛落在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五十一分,你上课已经迟到了。”
察觉到语气过于冷漠沉郁,南祁止眉宇间流露出浅浅的无奈之色,叹息:“哥哥错了,不该对七七这么凶。”
南祁止翻看日历:“下周,下周五哥哥就去学校接你回家,好不好?”
南穗抬起胳膊抹着眼眶溢出来的眼泪,咬着唇,重重地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