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累了,好想把心里藏了太久的秘密找一个人说出来,好想逃避那些印在她灵魂里的“符咒”,想 就这样安逸地过完一生,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管。
妈妈,对不起,她太累了。
宋郁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内心里的贪婪告诉他,小姑娘现在还不懂感情,他答应了,他们 就绑在了一起,以后她 就是属于他的小姑娘了。至于爱……他可以慢慢教她。
可他的理智,却不允许他
开口。
等了一会儿,颜姝眼珠里那一丁点的光逐渐熄灭了,手上却抱紧了宋郁,说:“宋郁,我要……我要你。”
宋郁觉得自已好像亲手把某些东西推得远了。他垂下眼睫,注视着颜姝的眼睛,缓慢道:“……好。”
颜姝朝他露出了一点笑容,却像一记重拳蓦地砸向了宋郁的心脏。
宋郁低头轻吻了一下颜姝的额头,把她抱起来往楼上走。
远山的夕阳逐渐下沉,光线一点一点被吞噬,黑夜在远方缓缓逼近。
颜姝被放到柔软的被单上时,主动缠了上去,摸着黑去寻他的嘴唇。
宋郁很轻地笑了声,打开床头灯,低下头亲了下颜姝的嘴角,温润到犯规的声音低声说:“阿姝,让我来好不好?”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颜姝的脸上,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能尽可能地温柔,小心到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口腔侧壁被她自已咬破的伤口。
宋郁想起什么,握住了她的手腕,大拇指轻轻地抚过,内侧全是凹凸不平的疤痕,那都是她一次次伤害自已的证据。
他吮了下颜姝的下唇,流连到她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阿姝,以后别伤害自已。”
颜姝任他主动,伸手把玩儿他的衬衫纽扣,低声问他,“那我难受的时候该怎么办?”
宋郁在她耳根处亲吻了一下,“这样 就不难受了?嗯?”
颜姝陡然顿了下,少见地红了脸。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哪里受得了一个成熟男人动了真格的撩拨。
她解开了一颗口子,有意无意地说:“我还以为宋医生一直都是不懂风情呢。”
宋郁的目光注视着她脆弱纤细的脖颈,伸手抚向侧颈鲜活跳动的大动脉,低低地笑了出来,“所以阿姝知道我平时有多难受了?以后少勾引我。”
颜姝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昨晚对方说的那句“晚上男人都会变身”确实不假,平日温文尔雅,八风不动的一个男人,她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唐僧转世,没想到到了这时候也会这么的……骚。
“为什么?”她故意问,接了他先前的话音,“现在我们都不难受了不好吗?”
宋郁顿了顿,目光颇为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扫向她肩下的文身,
“什么时候纹的?”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原来也有自已不知道的事情。
“又转移话题。”颜姝不满地刮他一眼,往自已的肩瞥了下,“忘了,前两年吧。”
宋郁突然抬手“啪”地一下打了她一巴掌,声音仍旧温和,“不听话。”
颜姝猝不及防地“哎”了声,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点眼睛看着他,“真的没想到……你喜欢这样。”
她现在怀疑,之前这人始终撩不动的原因,是因为不想让她看见这难以言喻的一面。
宋郁轻微挑了下眉梢,低头堵住她的唇,交换了一个深吻后,声音里带了点低哑,“早 就想这么做了。”
倒不是因为他变态,实在是有时候颜姝的脾气太闹腾,在学校也三天两头闯祸。他这么好的脾气,有时候也被气得肝疼,有心想教育一下,顾及她是女孩子,又舍不得。
闻言,颜姝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伸出食指用指尖点了点他心口,悠悠道:“现在满足了?”
“没有。”宋郁淡定地应了她的话,把自已的衬衫随手扔到地上,却始终没有把颜姝的除干净。他凑到颜姝耳边,轻轻地说:“要是痛, 就叫我。”
他不敢让她完全展示在自已眼前,害怕自已会因此失.控,更害怕她会被吓到。
他想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十八岁成人生日。
“我才不怕。”颜姝带点挑衅地扬了扬眉毛,恨不得朝他恰到好处的身材当场吹声口哨,甚至还能从她暖褐色的眼珠里看到期待。
宋郁漆黑的眼仁暗了暗,她确实不怕,以前每回趁他和老师不注意自残的时候,从没见她哭过,仿佛割的不是自已的肉。
天边最后一点光线消失,黑夜彻底降临,城市里点起了万家灯火。澜禾半山上的别墅,客厅里开着灯,一大桌美食无人问津,孤独冷掉。楼上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只足够看清近在咫尺的脸,柔和的光晕连窗外都跑不出去。
这回,颜姝是后悔了,不知道是对方太小心反倒放大了痛觉,还是真的很痛。她总觉得,自已极其躁郁时,一下一下割着自已的皮肉,都没有这么夸张。偏偏提前放了大话,她又爱面子, 就算满头大汗也只能忍着不坑一声。
并且她也能感觉,宋郁也很生疏,难以置信,他都快三十了。也好在他年龄大,够成熟稳重,没多久 就找到了门道,让她轻松了许多。
后来,宋郁难以克制地缠着颜姝,在她耳边似逼迫似央求,“阿姝,叫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