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秾华便站起了身,却被身边人一把抓住了手。
“你要去哪。”
“我出去透透风。”
“待会儿再去。”
丁长宁见那人怔着坐下,便扶着腰站起来。
“陛下,臣有事禀报。”
“今日中秋盛宴,何事这么急?”
本不愿在宴会上处理政事,却在皇后不动声色的拍了拍李胤的腿后,李胤忙转了个话锋,听那人徐徐道来
“把人带上来。”
丁长宁冷冷开口,随后便见顾绩去了,之后便见几个穿着鲜艳的人跟着上殿跪在了地上。
这是谁。秾华瞪大了眼瞅他们的脸,好像在哪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臣听闻公主府苏清止身怀有孕,便准备为苏清止进府做些打算,却正好撞见这些人在议论苏清止的底细。”
丁长宁示意那些人开口,一身着粉衣男子连忙上前跪下,颤颤微微的说道
“陛下,长公主来教坊司的那日当晚臣与苏清止待在一起,陪伴长公主的,并非苏清止。”
秾华大惊,嘴巴惊愕的张开,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粉衣乐人。
随后便见他身后又走上来一人
“陛下,王爷,那日长公主确实是在小的的酒楼里喝到很晚,可小的真的不知公主身份,不然肯定。”
“没让你说这个。”
顾绩皱着眉头打断那人。
那酒楼老板忙垂了头,不住的发抖
“是,是是。那日公主出门后小的便和小二一齐准备收拾东西,却听见屋外有动静,心疑是那野猫又来叼肉了,便一齐出去了。便见长公主正与一男子交谈着,虽是天黑灯盲,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人身形高挑,气质不凡,依小的看,实在不像苏公子。”
酒楼掌柜摆摆手,那店小儿忙接话
“是啊皇上,草民远远瞧着那身形绝非苏公子,反而。”那店小二思索一番,接着说“倒像是王爷。”
朝堂上下一阵寂静,丁长宁也没想到那人会突然说句这个,轻轻咳嗽了几声,不去看他。
店小二自知多言,忙扣头认罪。
“陛下,事关皇家血脉,还望陛下明查。”
丁长宁俯身,众臣皆咂舌。
这摄政王办事最为严谨,如今能在中秋盛宴上提及此事,想必做全了十足的把握。
这长公主,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秾华怔着,沉默许久,却在李胤下令捉拿苏清止之时猛地起身。
“够了。”
众人皆惊,丁长宁转身看向那丫头,不知何时那脸上已挂满泪水。
“苏清止,本宫问你,这孩子是谁的。本宫只信你,只你一句,我便带你离开。”
出乎意料的,原本毫无惧色的苏清止直直走到秾华案前,跪下了。
“臣愧对公主。臣被人利用来接近公主,拿一个不是公主的孩子来牵制公主,愚昧至极。”
秾华摇摇头,任着泪水肆意流出。她一手抵在机案上撑住身体。
这些日来,虽是一心要离开,可一想到即将做母亲,也是开心的紧。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后面小心翼翼的接受,在到拉着唐灿满城为孩子购置玩具。她若是真的离不开这建安城,那这孩子,便是她的慰籍。她是这样想的。
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她连这最后一丝留在建安,留在丁长宁身边的理由和勇气都被收走了。无人知道这对秾华的打击有多大。
丁长宁心疼的想抱住她,却还是忍住了。
燕洵和钱萍萍忙走到秾华身边扶住她,钱萍萍探上那颤抖的手,如今正死死的攥住,长长的护甲扎着手心的肉,忙去掰开。
“你是谁派去的。”
苏清止却毫不犹豫,站起身来,走到丁长宁面前。
“王爷若是不爱惜自己的妻子,何必将她绑在身边。”
丁长宁大惊,看向那人。
“孩子是摄政王妃的。王妃待臣不薄,不嫌弃臣一个乐人,臣为她做这些事也是应该的。”
“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苏清止低垂了头,又猛地抬起,直直的看着丁长宁。
“臣知罪,可臣斗胆问问王爷,王爷为何要一直欺骗长公主,玩弄王妃。如今竟让臣一个乐人钻了空子。”
“你!”
顾绩忙上前拉住苏清止,把堂上众人带了下去。
李胤怒砸玉盏,殿下众人皆叩首。
“飞将军!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飞将军忙上前,不敢去看皇上
他也没想到春桐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也为告知他一声,如今该怎么办。
“那日息子香,也是你买通了尚书,将鞭刑从十五改为五十吧。”
燕洵冷冷开口,盯着堂下那人,杀意渐起。
李胤怒不可遏,气红了双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将那春桐给朕抓来,朕亲自审问。”
本想着给秾华寻处安谧,怎就寻来了这样的麻烦。
“陛下,陛下,这一定是有误会,想必是那苏清止血口喷人,春桐一定是清白的啊陛下。”
飞将军忙向丁长宁行礼
“王爷,您帮春桐说句话吧王爷。”
丁长宁皱了眉头,却听身后那人一阵咳嗽,随后便听一惊呼声
“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