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彻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座的没一人是傻子,叶晗月的反应太过激动,很难不让人怀疑。
李氏咧了咧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拍手说道:“我说呢,昨天月丫头那样惊慌慌的回来,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
好!说的好!
叶蓁差点就要给三婶鼓掌叫好了,这简直是神助攻!
同样的话,从自己嘴里出来,和从其他人嘴里出来,是两个概念。
可这话听在马氏耳中,差点没让她气炸了肺,她眼底闪过一抹阴沉,瞥了李氏一眼。
看向叶蓁时,神色又恢复了往常的“和善”,笑着说道:“蓁丫头可别听你三婶瞎说,晗月昨天哪有慌张?不过是记得我的嘱咐,没再外面瞎逛,按时回来罢了。”
叶蓁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嘲讽,就知道不能小看大伯母,一句话,既反驳了三婶的话,又在祖母面前,给她上了眼药。
她昨天可不就是出门“瞎逛”,才掉到河里的吗?
虽说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可在这些人的眼里,是与不是,似乎无关紧要,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实。
只可惜,她可不是好打发的!
“我也不敢相信是晗月姐,就是因为不敢相信,所以我才会在看到晗月姐,伸手推我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被她推入了河中。”
叶蓁眼眶中的泪水不停滑落,哭的泣不成声,悲声说道。
如何在哭泣时保持形象,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要让其他人感受到她内心的悲痛,又不能让人觉得辣眼睛,恶心,还要让人生出怜惜感。
前世时,她可是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遍的。
虽说这具身体,因为缺乏营养,外在形象不怎么好,但她年纪还小,此刻身体虚弱,脸色泛白,所以勉强达到了一些效果。
比如说……她的母亲。
邢氏抖着嘴唇,身体晃了晃才站稳,手上的饭盆都差点没拿住,脚步虚浮的走到桌边。
“月丫头,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就算你再不喜蓁儿,你也不能推她下河啊,蓁儿烧了一天一夜,差点就去了!”
叶晗月疯狂摇头,慌乱的说着否认的话:“不是我,二婶,我没推她!”
马氏拉着女儿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弟妹,事情还没弄明白呢,只凭蓁丫头几句话,你怎么就往唅月身上扣屎盆子?”
“就是,吵吵啥,都不饿是吧?不饿就给我滚出去!老大家的,快过来分饭!”赵氏瞪了叶蓁一眼,夺过邢氏手里的饭盆,往桌上一摔,大声说道。
“娘,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呢,不急着这一会儿!”李氏看戏看的正过瘾呢,可不想就这样结束。
叶蓁瞥了她一眼,三婶竟然会“帮”他们?
不,或许三婶只是想给马氏添堵,记忆中,两人可没少闹矛盾,但最后都以马氏胜出而结束。
不过,这正合她意。
赵氏小眼睛如刀般盯着李氏,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你这贼婆娘,吃食都堵不上你的嘴!”
说完这句,屁股往凳子上一坐,一拍大腿,就哭嚎起来:“老二,快来看看你媳妇啊,她坏心眼,烂心肝啊,这是想要逼死我啊。”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拉扯大,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省的碍你们的眼,我这就去死,免得受你媳妇的气!”
第4章 让她死!
这一番话说的,那是语调昂扬,和唱戏似的,深刻的让叶蓁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做蛮不讲理,什么叫做胡搅蛮缠。
另一张桌上,原本就坐立不安的叶正明听了这话,屁股就像是着火般腾的站起,涨红着脸来到赵氏面前。
“娘,您……您别生气,她……她也没说啥啊……”后续的话,在赵氏的瞪视中,渐渐消声。
在叶蓁的记忆中,她这一世的父亲,是个顶顶老实的汉子,嘴笨,没有坏心思,这一家田地里的活,父亲一人最少能解五分之二。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怎么讨祖母喜欢。
“她还没说啥?她刚刚是不是冤枉月丫头了?这是她一个做婶子该做的事情吗?她这狠心的毒妇!”
“月丫头马上就能说人家了,让她背上这样的名声,她还怎么抬得起头来?”赵氏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道。
嚎到一半,话题一转,又骂起了李氏:“还有你,你也是个没好心的,你就这么想看戏,好哇,我给你唱出大戏,一出棍打妖精的好戏!”
说话间,手不知从那拿出一根木棍,挥手就朝着李氏打去。
“啊!娘啊,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着让蓁丫头把事情说清楚,真的,你相信我!”
李氏反应很快,棍子还没打过来,她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也顾不上看戏了,一边躲闪,一边解释着。
“说清楚?我呸!这有什么好说的?你个不下蛋的老母鸡,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都是一家人,蓁丫头没看清楚冤枉了月丫头,你也跟着凑热闹!”
“就算这事儿是真的又算啥?蓁丫头又不是什么大家姐儿,不就是掉河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现在又没啥事儿,用得着这样?她这是给谁看呢?她这是不想让这个家安生,给这个家找事儿!”
五十多岁的赵氏身体明显很好,一边追打李氏,一边中气十足的喝骂她,可是话里话外,说的却明显是叶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