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郁说苏婶为了找女儿,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想来是真的,苏婶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来都是穿了好几年的,想必如果有发了例钱,她也一样不会舍得买新衣服。
“是。”春树应了声,转身去厨房帮忙。
重颜要与重影切磋,两人去了院子里。
温温看了看坐得稳稳当当的寒赢,蹙起眉头:“那位柳小姐,你不打算跟她说清楚吗?”
这么吊着人家,感觉有些渣。
寒赢沉默片刻,开口道:“她从未向我表示过什么。”
贸贸然就拒绝她,显得他好像特别在意她一样。
温温无语。
一个默默地追,一个默默地躲,最后烦的是她。
“我们那里,把不拒绝、不主动、不承诺的男人叫住渣男。渣什么意思懂吧?豆腐渣的渣。”
寒赢默了默:“懂。回去我与母亲商量商量。”
“其实呢,你怎么对她跟我关系不大,如果她不来烦我的话。”温温明明白白地道,“但是她因为你来烦我,我就可能会因为她而觉得你很麻烦。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麻烦,如果你不能解决这个麻烦,我就只能亲自出手。不过我解决的是哪个麻烦,那就不一定了。”
事情那么多,时间又那么少,谁有空去天天去对付一个为爱情昏了头的人?
寒赢愣了愣,周身的气息突地一凉,冷声道:“你会因为她而疏远我?”
“你的麻烦,难道让我来承受?”温温挑挑眉,“再说我觉得造成如今的局面,你也有责任,你不能把责任全堆到她身上。如果你早早跟她说清楚,也不至于一直让她有产生错觉,城主府上下可都一直觉得她会是未来的城主夫人。”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沉默半响,寒赢冷冷地说了句,拂袖而去。
夏草刚好端着茶水过来,疑惑地问:“公子怎么就走了?”
“他还有事。”
夏草放下茶杯:“我瞧他好像有些生气?”
“没有,他是急着回去处理事情。”
温温说着,招呼牛牛回房。
留下夏草一人站在饭厅里疑惑不解。
为甚今日从向晚居离开的人都怒气冲冲的?
……
后日很快就到,一大早,春树与夏草便穿戴整齐地来到温温屋前等着。
温温看见她们就笑了:“今天为什么穿得和我一样呀?”
往常她们都穿城主府发的丫鬟制服,今天两人皆是与她同款式的现代工装,连发型都是她平常梳的高马尾。
春树与夏草互相看了一眼,由春树开口道:“奴婢们觉着,今日跟您去玫瑰苑,要有您下属的模样,所以就偷偷做了与您一样的衣裳。”
“那按照我们那里的规矩,你们也不能称自己为奴婢,我们那里没有奴婢,只有下属与领导。”
“奴婢”这两个字,温温每次听到都觉得不太舒服,现在终于有机会提了出来。
两丫头立时瞪大眼睛。
春树问:“那我们应当怎么称呼您?”
夏草问:“那我们应当怎么称呼自己?”
“你们可以叫我老板,说话时就用我来表示自己。”温温想了想,举例道,“我平时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
春树与夏草又互相看了看,春树犹豫着道:“我们在人前还是称自己为奴婢吧,人后再说我。”
“可以啊。”温温很爽快地答应了。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改变总得一步一步来。
两丫头很愉快地,一个端热水,一个拿柳条,殷勤地服侍温温洗漱。
温温乐得直笑:“能去教工人们做饼有这么开心吗?”
从跟她们说了要去玫瑰苑后,她就明显感觉到她们的情绪高昂了不少。
“小姐,哦,不,老板。”夏草兴奋地道,“我们以后就是师傅了。”
多少人熬到老都熬不到师傅这个级别,而她们,现在就是了!
“哈哈,跟着姐,以后你们还得当更多的师傅!”
春树和夏草齐声道:“多谢小姐栽培。”
早餐过后,三人坐着马车前往玫瑰苑。
行至半路,车夫老张突然道:“小姐,前头好像是城主府的马车。”
“是吗?”温温撩开车帘,探头往前看。
就一个车背影,温温看不出来是不是城主府的马车。
这一段是土路,马车行走时,扬起不少尘土,温温连忙把车帘又放了下来。
“灰尘太多,你走慢一些。”
走得快了尽是吃前面车扬起的灰尘。
老张默默地收回了扬到半空的马鞭。
他还以为小姐跟城主要好,会叫他走快点,上去看看呢,没想到——
又往前走了一段,老张再次提醒:“小姐,前面那里马车停下来了。”
“哦,没事,我们继续走。”温温这次甚至都没有看一眼。
路不宽,只容一辆马车通行,那里马车明晃晃地停在路中间,老张没法继续往前驶,只得停了下来。
“小姐,车子过不去。”
温温再次撩开车帘,看到重影骑马已经往前查看,便安静地等着。
一会儿之后,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不是寒赢又是哪个?
寒赢快步朝这边走来,温温扬起眉梢:“你今天不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