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鲁比诺从窗口跳下去时,苏珊娜的一声尖叫将林似从昏昏欲睡里叫醒。
她睁开眼,伯爵正气势汹汹地回来。而室内昏暗,屏幕光影照亮霍行薄在暗处的轮廓,她才发现她正靠在霍行薄怀里。
她连忙要坐起身,才发现腰上的手臂。
他什么时候伸进来的……
“不喜欢看?”
“不,不是。我之前看过一点,我,有点困了。”
霍行薄忽然之间抱起了她,她坐在了他腿上,他们呈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姿势,林似心脏狂跳。
“困了?”
霍行薄的嗓音低沉,在这种黑暗的封闭空间里带着磁性的蛊惑,他说,那就睡觉。
林似浑身僵硬,他咬着她耳垂问她姨妈走没走,但没等她回答,他已经在这张沙发里宣示着丈夫的主权。
“别——”林似喘着气。
苏珊娜的出现让伯爵与夫人都意外,木管乐器的节奏激烈。林似的手搭在霍行薄肩膀上,不知道该怎么放,抓紧了他睡袍。
霍行薄停了下来。
他的脸有些似笑非笑,但声音不容置喙:“下次别穿这条睡裙,我不喜欢这种款式。”
林似僵硬着应了声。
歌剧放到了剧终,霍行薄才以这样的姿势抱着她回卧室,竟然真的没有再碰她。
……
周一的上午有课,林似从衣帽间换完衣服下楼时,霍行薄正在餐厅里接一个工作电话。
他在看清她这身打扮时眼神有清晰的停顿,等挂了电话后才问她:“今天穿这样?”
林似有些无奈,心情也有些不好了。限制她穿睡衣也就算了,穿正常衣服也要管?
但她的性格在七岁到今天已经养成,她习惯把情绪压下去。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去换掉。”说完这句,她低头喝粥,也不再看他。
霍行薄嗤笑:“跟我发脾气?”
她穿着一条很素很素的苎麻上衣,清汤寡水的深米色,长度到大腿,里面是同色系的苎麻长裙。这种衣服版型宽阔,慵懒的文艺风,她又纤细,倒也很适合,给人感觉耐看又舒服。
林似终究还是说:“没有,衣帽间你让人买来的那些衣服我也会穿的。”
霍行薄饶有兴致地看她把小情绪升起来又压下去:“我在法国看画展时,欣赏名家的作品里那种灵魂。你不需要当个花瓶,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也可以说什么。要是对我不满,你可以说出来。”
林似微愣。
她抬起头,眼里是对他这种资本家的质疑。
霍行薄郑重地望着她,也是两个人结婚以来他第一次这样语重心长地讲话。
他说:“我们已经结婚,我希望工作以外的生活是轻松愉悦的。”
清晨阳光反射在他瞳孔深处,他似乎还有话讲,但最终没有讲,索性笑起来。
林似发现他抿唇笑时总有一股说不出的英俊,不讲话,只是薄唇轻微扬起。是温情好看的,又有些像宇宙黑洞——她害怕落进去。
她微微弯起唇礼貌地回应他,梨涡自唇颊漾开。
她说,我会的。
第10章 平均律
卢音跟外国语学院有一场足球比赛,边禹是作曲系的,也在足球队里,正好下午没有课,许佳拉着林似去助威。
运动场的座位分成了两个阵营,一队是远道而来的外国语学院的啦啦队,一队是卢音本校的学生。两队热情爆涨,助威声此起彼伏,谁都不谦让。
外国语学院的女生喊起助威口号时很给力,倒是男生频频往卢音这边看,显然是被异性吸引。也是,卢音几乎遍地高颜值,尤其各院系的颜值担当都在这场比赛里被拉到了现场助威。
大家都趁外国语学院那边男生走神时摇旗呐喊,林似也跟着许佳高喊口号。
边禹矫健地奔跑在运动场上,穿着球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许佳见他们进球,拽着林似手臂高兴得尖叫:“啊啊啊,禹禹我爱你!”她激动得几乎跌下座椅。
林似连忙拉住许佳:“他听不到。”
“听不到我也要说,啊啊啊我爱我家禹禹!”
林似笑起来,想了想,也不知道为什么拿出手机对着球场拍了张照片,找到霍行薄的微信发给了他。
她从没有因为没有事给他发消息,这是第一回 。
他早上的意思她听得半懂,他是希望他们的夫妻关系能好一点?
不知道他这个时间在不在忙,林似礼貌地打字: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工作,我们学校的足球比赛,我们赢了。
发送完后,她好像被拉回了理智。
这句话发给日理万机的霍行薄有什么意思?没重点也没意义。
她赶紧迅速撤回。
在想着发去一句“点错了”的解释时,霍行薄已经发来了消息。
[ 看见了,为什么要撤回?]
这更尴尬了。
林似:我怕打扰你工作。
霍行薄:不会。
林似想了想,发去一个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
“这什么啊?”许佳凑过来瞅,发出一种不争气的感概,“看起来你老公也不像你说的那样高冷啊!你发这个表情做什么,你发我们平时聊天那些表情包啊!我教你。”
许佳抢过林似的手机。
林似飞快抢回来,但手指乱触了屏幕,一瞬间,那个摁住亲的表情包乘坐5G火速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