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织含笑道:“只要太后娘娘不嫌我吃得多又唠叨就好。”
太后被逗笑了,指着镶嵌在马车里的小桌子道:“桌子下的抽屉里有点心,你们若是饿就吃,吃完了哀家再叫人做便是。”
“那就谢谢太后娘娘啦,臣女可不会客气的。”裴织扬起脸说。
她不是故意这么说,而是真的不客气,不管谁请她吃东西,她都会欣然应允,没有客气一说。
可惜太后和宣仪郡主都不了解她,还以为她故意这么说逗太后开心,太后也确实十分开心。
裴织和宣仪郡主将桌子下的抽屉打开,将里面的点心和坚果取出来,还有一壶蜜果露。
她们围着桌子坐,一边说话一边吃点心,同时也不忘记和太后说话,逗她老人家开心。
有上次一起在慈宁宫偏厅吃东西的经历在,宣仪郡主丝毫不觉得和裴织坐在一起吃东西有什么不对,看裴织吃得香,不知不觉间又将桌上的食物吃光。
摸着微撑的肚子,宣仪郡主发现,原来真的不是她的错觉,和裴织吃饭,会不知不觉吃得很多,容易撑住自己。
可裴织吃得也不比她少啊。
她纳闷地问:“你吃得不比我少,怎么肚子一点也不凸?”
裴织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比较能吃。”
这次太后终于相信裴织确实很能吃,她笑呵呵地说:“能吃是福,多吃点,咱们家养得起。”转头对外孙女说,“你也是,看裴织多好,你日后也要和她一样,好好地吃饭。”
宣仪郡主:“……”
吃完东西,裴织从袖袋摸出一副叶子牌,邀请太后和宣仪郡主一起打牌。
太后笑道:“你们打吧,哀家老了,就不去掺和,看着就行……”
“外祖母一点也不老!”
宣仪郡主娇嗔着说,靠在太后身上,磨着她一起打牌,太后哪里受得住外孙女这般娇滴滴的磨法,最后同意了。
直到中午车队停下,在驿站歇息,三人依然兴致勃勃的,打得浑然忘我。
“母后,你们在这里做甚?不下来歇息吗?”
昭元帝的声音响起,三人转头看过去,就见到站在车外的皇帝,以及站在皇帝身边的康平长公主、太子和几位皇子。
太后:“……”
裴织:“……”
宣仪郡主:“……”
车外的人也看清楚三人的模样,除了太后好好的,宣仪郡主和裴织额头上都贴着写了字的字条,模样格外喜庆。
宣仪郡主额头上的字条写着“我是兔兔”,裴织额头上的字条则写着“我是喵喵”。
昭元帝忍俊不禁:“母后,你们这是……”
太后笑呵呵地说:“哀家正和宣仪、阿识打牌呢,输了的人要在额头贴字条。”
还有这种玩法?倒是比赌钱要有趣。
众人心里琢磨,“阿识”应该是裴织的小名儿,没想到太后喜欢她,喜欢到都喊她的小名。
宣仪郡主手忙脚乱地将额头的字条撕下,脸涨得通红,特别是发现站在太子身边的三皇子,简直羞愤欲绝。
裴织默默地将字条撕下,不着痕迹地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朝太子看过去。
太子凤眸含笑,见她看过来,嘴角勾了勾。
两人的对视很短暂,但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没看出来。
在驿站歇息大半个时辰,用过午膳,车队继续出发。
这次太后的车驾里,除了裴织、宣仪郡主外,还有康平长公主、安玉公主。
康平长公主笑着说:“母后,你们在车里玩得开心,也不叫女儿过来一起玩,女儿自己一个人坐车可是很无聊的。”
太后道:“你若是无聊,可以去找你的姐妹们说话,哀家也不过是被她们叫过去凑趣的。”
否则怎么太后脸上都没有贴字条,因为两个孩子很贴心,都让着她,次次都是她赢。
康平长公主神色微滞,皮笑肉不笑地说:“有了孙媳妇,母后就不要女儿了。”
“胡说!”太后轻斥一声。
裴织、宣仪郡主和安玉公主一起玩牌。
安玉公主道:“听说上午时,你们玩牌,还往额头贴写了字的纸条,是吗?”
宣仪郡主点头,“是的,输的人要往额头贴字条,字条上的字由赢的人写,想写什么都行。”
安玉公主目光微闪,“那咱们来玩吧,输的人要贴字条。”
三人开始打起叶子牌。
太后和康平长公主没有参与小姑娘家的玩乐,坐在一旁说话,偶尔看过去。
几局下来,安玉公主和宣仪郡主额头上都贴了字条,裴织作为胜利者,脸上干干净净的,负责给两个姑娘的字条上写字。
她写的一手簪花小楷颇有风骨,仿佛出自名家之手,连康平长公主看到都愣了下。
“阿识这字写得真好。”太后赞赏地道。
康平长公主勉强道:“确实是好字,可见平时很注重练习。”
又输了一局,安玉公主生气地道:“为什么输的总是我?”
“我也有输啊。”宣仪郡主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字条,难道她没看到。
安玉公主没理她,看向裴织,怀疑地问:“怎么每次都是你赢?你是不是作弊?”
“胡说八道,阿识才不会作弊!”宣仪郡主激烈地反驳,“你是不是输不起啊?输不起就说,污蔑别人作弊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