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公主被她堵得差点吐血,怒目而视。
宣仪郡主才不怕她,同样瞪回去。
眼看两个小姑娘就要吵起来,康平长公主神色不愉,忍不住瞥了眼裴织,觉得这裴四挺会置身世外的。
她正要出声,被太后制止。
“母后……”
“她们小姑娘家不过吵个嘴,由着她们去罢,能有什么事?”太后瞥她一眼,“你呀,不要什么都争第一,你这争强好胜的性子也该改改!也不要像护崽子一样护着宣仪,宣仪没你想的那般柔弱,偶尔也让她自己去应对外面的风风雨雨。”
康平长公主沉默。
这时,裴织道:“公主,我也不是有意要赢你,只是我的心算比较强,看到你们出什么牌,我就知道要出什么牌。”
安玉公主:“……”
宣仪郡主惊讶道:“阿识,你这么厉害?”
裴织谦逊道:“在家里时常和姐妹们玩罢了。”
如果裴绣在这里,又要反驳,根本没怎么玩,因为阿识只喜欢懒洋洋地躺着看话本,根本不和她们玩。
安玉公主扁着嘴,又输给裴织,真不甘心,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等车驾停下,安玉公主再也不想和她们玩,气呼呼地跳下车。
看到她下车,宣仪郡主突然想起什么,忙提醒:“安玉,你额头上的纸条还没撕呢……”
第50章 告状不成。...)
安玉公主气呼呼地跳下马车, 连额头贴的字条都忘记揭下。
等她听到宣仪郡主的提醒时已经迟了。
那提醒声不仅提醒她,同样也提醒了周围的人,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自然也看到她额头上的字条,以及上面的四个字。
我是猪猪!
安玉公主:“……”
裴织和宣仪郡主扶着太后下车,就见安玉公主僵硬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像要风化一样。
“安玉……”
宣仪郡主刚要开口,安玉公主手指哆嗦着撕下额头的字条撕得粉碎,一把丢在地上使劲儿地踩,扭头怒瞪着裴织和宣仪郡主,都是她们害她丢脸。
“我讨厌你们!”
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捂着脸哭着跑开。
众人:“……”
稍晚一些, 安玉公主在梅贵妃的陪伴下,抽噎着去找昭元帝。
车队在驿站打尖,昭元帝居住的屋子并不是最大的,最大、最好的那间给太后住。
母女俩过来时,在垂花门处遇到丽贵妃。
两位贵妃互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心思。
梅贵妃冷笑一声,暗骂她一把年纪的老女人了,没脸没皮的,也好意思在这种时候来找皇上,以为皇上会留她侍寝吗?
丽贵妃暗暗翻白眼,早就明白梅贵妃的套路,又拿安玉公主去勾搭皇上。
等将来安玉公主出嫁, 看她还能使什么手段勾搭。
李忠孝守在门前,见到她们,过来行礼。
“我要见父皇!”安玉公主抽噎着说,眼睛肿得像核桃,可见刚才躲着大哭了一场。
李忠孝没说什么,转身进去禀报,很快就出来,“皇上请公主和两位娘娘进去。”
安玉公主哭着跑进去,拖着泣音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父皇……”
她的哭声在看到屋子里的太子时,不由顿了下,然后继续哭,像乳燕投林般,扑到昭元帝怀里,放声大哭。
昭元帝奇道:“安玉怎么哭啦?谁欺负你?”
他看向进来的两位贵妃,一双桃花眼多情温柔,含情脉脉,明知道帝王心似海,并不若表现出来的那般多情温柔,她们仍是轻易被那样的眼神所蛊惑。
梅贵妃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太子,无奈地道:“安玉先前在母后的车驾里,和宣仪郡主、裴四姑娘一起玩叶子牌,也不知怎么地,后来就哭着回来了。”
这话模糊了很多信息,听起来好像是宣仪郡主和裴四招惹她哭一样。
昭元帝眉头微皱,伸手拍着安玉公主的背,问道:“安玉,你来说。”
梅贵妃神色一僵,有些委屈地咬着红唇,含怨带媚地瞄着帝王,可惜此时皇帝正询问女儿,没看到她的眼神。
丽贵妃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边上,看到这一幕,差点忍不住爆笑。
梅初蕊以为她恶人先告状,就能让皇上如她所愿,给安玉公主出气,狠狠地责罚让她哭的人吗?
宣仪郡主和裴四可都不是以往那些凑到安玉公主身边奉承的人,一个是太后宠爱的外孙女,一个是准太子妃,皇上就算再宠安玉,也会先问清楚情况再定夺。
若仍想像以往那般,不管安玉做什么,皇上都偏着她……那是不可能的!
今时不同往昔,就算皇上宠爱女儿,只要过错不在宣仪郡主和裴织身上,都不会一味地偏她。
安玉公主抽噎着说:“宣仪和裴四联合欺负我,我们打牌……裴四往我额头贴的字条,上面竟然写、写……”
她实在说不出“我是猪猪”这几个字。
“她写你是猪吗?”秦贽好心地帮她说出来。
昭元帝:“……”看着女儿核桃般的眼睛,突然有点想笑。
安玉公主身体一僵,顿时委屈地大哭,“……好多人都看到女儿头上的字条了,女儿没脸见人啦……”
梅贵妃心疼得眼眶都红了,眼里含着泪,一副伤在儿身痛在娘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