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将自己折腾成这样,也该他伺候。
不多时,苏月见便觉身子腾空而起,她下意识半睁开眼,余光却无意瞧见了床榻上那一抹红。
她微微愣了愣,昨夜并非初次,怎会有…
“昨夜,是我们的初次。”
这份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耳边就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须臾间,苏月见便明白了。
这话含着两层意思,一是昨夜是新婚夜,在外人眼里,她必须得是初次,才算贞洁。二则,他们之前两次皆是因药而起,而昨夜是在他们都清醒的情况下,如此算来,确是真正的第一次。
苏月见唇角轻轻弯了弯,将头埋在了男人的胸膛。
她终于有人可依,有人可靠了,再也不是事事需要亲谋的苏大姑娘,如今,她是有人护有人疼的景夫人了。
这种感觉,真好。
阿真候在院外,远远就瞧见自家大人抱着夫人大步而来,他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儿,便旁边的林叔伸手道,“林叔,你输了,给钱给钱。”
在景白安出来前,阿真便拉着林叔作赌,赌的是夫人今儿自个儿走出来,还是大人将人抱出来。
林叔是看着景白安长大的,自认对他万分了解,所以并不信景白安今儿会抱着夫人出府,便应了这赌约。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林叔眼里的惊诧一闪而过,而后愿赌服输,掏出了几个碎银子放在阿真手心。
阿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乐呵呵的将碎银子揣好迎了上去。
他昨夜可是在院里守了大半夜,还能不知晓昨夜里头的动静,今儿这一大早的,大人会舍得夫人自个儿走出来?
必然是舍不得的。
景白安将苏月见从院落抱上马车,一路上惹来下人惊讶的目光,惊讶过后,众人心里对女主人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能得他们铁血冷面的大人如此爱护,夫人绝对定不简单。
苏月见并不知这一出,她早在景白安出院落时就浅浅睡去。
昨夜实在是被折腾的太厉害,她只觉得自己才刚睡着就被白蔹从被窝拽了起来。
到了宫门,马车不得入内。
景白安看着怀里仍旧熟睡的人,默了默后唤来阿真,“你先进宫禀报陛下,说我有事耽搁,需晚半个时辰。”
阿真眼皮子一跳,几番欲言又止后,才应下,“是。”
当阿真站在天子殿外时,忍不住呼了口气,因夫人熟睡未醒而晾着陛下的,他家大人估计是头一个。
李云徵听了阿真的说辞,顿了顿后轻嗤了声,新婚燕尔,他准了他一月休沐,还能被事耽搁了?
恐怕,是被他的姑娘耽搁了吧。
嘁,他景白安竟也有沉浸温柔乡的时候。
此时的李云徵心中没少嘲讽景白安,可他却不知,就在半年后的封后大典后,一向勤政的少年天子,连续两日迟到了早朝。
而景白安面上不显,却将天子在他新婚时送的鹿茸加倍还了回去,气的李云徵朝他翻了好多日的白眼儿。
当然,这是后话。
约大半个时辰后,苏月见才勉强醒来,得知早到了宫门时,拍了下景白安的手臂又急又气道。
“你怎不叫醒我。”
这可是去向陛下谢恩,哪能说误就误的!
若是陛下怪罪下来…
“窈窈放心,陛下不会怪罪的。”
景白安擒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笑得弯了眉眼。
他的姑娘,就是生起气来也好看得紧。
苏月见抽回手瞪他一眼,“还不快点!”
“是是是,听夫人的。”
景白安起身出马车前,还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惹得人气急败坏的斥他,才心满意足的下了马车。
新人前来谢恩,李云徵没有吝啬半分,赏了苏月见好一堆珍宝,还派了辆马车送出去。
回府后,苏月见将东西整理入库时才知里头竟有几盒上好的鹿茸,当即就羞红了脸。
景白安倒是面不改色的叫白蔹将东西放好,说将来大有用处。
后来苏月见才知,这些东西又回到了陛下手里,顿时哭笑不得。
这君臣二人,还真是…不见外。
再后来,景府有了个小公子,有事没事就被召到宫中伴在天子身侧,每每回府都要捧着天子的赏赐时,才叫苏月见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不见外。
直到皇后所出的皇长子大些,景小公子便成了皇长子的伴读。
两个金尊玉贵的人儿凑在一处,一拍即合,一丘之貉,一度将皇宫闹得乌烟瘴气,翻天覆地。
碍于皇长子的身份,无人敢言其半句,只敢在暗地里,给景小公子取了个绰号。
京城小霸王。
第53章 番外二
京城的气候格外分明, 一到秋天,就开始凉了下来,遇着下雨天, 就更添几分寒气。
白蔹立在屋檐下,望着外头的绵绵细雨, 久久不见动静。
离朱大公子所说的三月之期还剩最后两天。
上月初, 姑娘查出有喜,府中上下一片欢腾, 刚开始那段日子,姑爷终日陪在姑娘身侧, 生怕哪里没伺候妥当, 因此锦衣卫所每日都会换一个人来请姑爷回去。
据说锦衣卫的兄弟每日都会为了这个名额争执不下。
无他, 就是想来瞧瞧被他们景大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