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
徐妙容忙问:“你爷爷已经知道了?”
禁军回话,自然是给朱棣回话。朱棣若知道了,这戏,就好看了。
“爷爷气得当场踢飞了一张椅子,他本来要叫人把二叔叫进宫,后来实在气不过,拿着鞭子,去二叔府上抽人了。”
做了一个抽人的动作,朱瞻基咬了一口桃子,又道:“四姨奶奶,你当时没看到,爷爷下了马车,一脚踹开了二叔府上的门,见了二叔,又给他身上来了一鞭子。二叔都被打懵了,话都不敢说了。”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徐妙容有些奇怪,朱棣出宫,是大事。一脚踹开朱高煦府上的门,还给了朱高煦一脚,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这么大的瓜,她竟然连皮都没吃着。
这不合理。
“你爷爷什么时候去你二叔府上的?”
“半个时辰前。”
朱瞻基咔嚓咔嚓又咬了两口桃子。
徐妙容看着他,假意敲他的脑门,“你怎么不留在你二叔府上看热闹?”
这小子,原来是来给她传递一手消息的。怪不得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原来事情正在进行中。果然,她话音刚落,外头有池的大嗓门就响起了。
朱楹掀帘子进来,手上还拿着一盏荔枝渴水。
见了朱瞻基,他似有些意外,又似不意外,说了一句“彭北九死了”,又看着手上的荔枝渴水,回身叮嘱有池:“速去外头,再买一盏来。”
“四姨爷爷,不用了。”
朱瞻基心知,多买的一盏是要给他的,便乖觉地摆了摆手,说:“基儿马上就回去了。”
看一眼那荔枝渴水,又多说了一句:“四姨爷爷待四姨奶奶真好。”
好你个头。
徐妙容有些尴尬,若是先前,听到这话,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今时今日,突然听到这话,明明这话并无暧昧,也没什么露骨的,可她就是觉得不自在。
朱楹说,让她搬回平山堂。她答应了,他也的确什么也没有对她做。
这几日,二人相安无事。他并未对她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甚至先前那些亲密的举动,那些暧昧的言辞,也再未出现。
唯有一日,醒来时,她在他的臂弯间。
可那样的接触,于从前而言,算不得什么的。
白日里,二人只谈些琐事,倒也,还算和谐。朱瞻基突然提到一个“好”字,徐妙容不自在了一会,就丢在后头了。
她说:“是你爷爷把你赶出来的吧。”
真相被戳破,朱瞻基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说,才没有,可,撒谎的话说不出来,便假装无事人一样,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桃子,道:“这么丢人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现在知道的人是很少,可你爷爷搞出了这么大阵仗,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你二叔,的确是个勇气可嘉之人。”
徐妙容真情实感地感叹了一句。
她真怀疑,以朱棣和徐妙云的脑子,到底是怎么生出朱高煦这个憨憨的。彭北九是朱月贵的人,朱月贵本来就想把这个麻烦扫除。
之前朱棣刚说要亲自提审彭北九,朱月贵就叫人将彭北九解决掉。只是碍于朱棣盯得紧,没能得手。后头又因着祥瑞和出海一事,朱棣暂时没顾上这事。
现在好了,朱高煦出手,直接帮朱月贵扫除了这个大麻烦。如果她是朱月贵,此时怕是要高兴的在家里拍巴掌。
蠢货蠢货,自以为彭北九是自己的人,干掉彭北九,自己就无后顾之忧了。孰不知,这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就这智商,还想当皇帝?
徐妙容还想收回之前的期待,这货带着船队下西洋,不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吧?
“你爷爷,不会气得直接让你二叔下西洋吧?”
她欲言又止。
朱瞻基也一脸无语,“难说。”
二叔啊二叔,真是勇气满满,智商相反。
“前儿他们想挑唆我们吵架,我不上套,结果他上套了。”
提到朱高煦,朱瞻基心里眼里全是无奈。
先前二姑姑和三叔想设计让他和二叔内讧,结果他识破了,不仅架没吵成,后续二姑姑他们用蛐蛐吸引他去湖边,想害他落水的计谋也没成。
他本以为,自己没上钩,这局就破了。哪知道二叔不跟自己吵,主动跟李茂芳吵。
吵来吵去,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还有李茂芳,简直一点也不可爱。小小年纪,竟也懂得攀咬诬陷别人。都闹到这份了,二叔竟然还没看出来,其实二姑姑跟他,压根不是一条船上的。
唉,难解。
还是让他出海吧,被海风吹一吹,晒干脑子里的水,说不得,二叔就变聪明了。
“对了,四姨奶奶,四姨爷爷,凤阳闹灾了。”
朱瞻基提到凤阳,徐妙容忙看了朱楹一眼。
她记得,朱楹带椰子回来的那日,提到椰子是他和朱棣换的,朱棣问他想不想去凤阳开荒,他答应了。
“是水灾,还是别的什么灾?”
问了一句,朱瞻基摇了摇头,面上神色也有些凝重:“是流民,流民越来越多了。”
沉默了一瞬,他又道:“上回爷爷便接了奏报,说凤阳流民增多。哪想不过数日,流民竟呈百倍增长。”
上回,徐妙容暗忖,应该就是朱棣让朱楹去开荒的那回。
有流民,所以去开荒,很正常。
当初虽说朱元璋将老家凤阳定为中都,并为了老家的发展,特意从江南迁徙了许多富翁过去,可,凤阳的土地,本就有限。供大于求,再加上靖难四年,江淮亦是主战场,凤阳受到影响,流民增多,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可,流民增多,正常,短短数日,没水灾没旱灾,流民陡然暴增,不正常。
她几乎已经确定,是人祸了。
“凤阳出什么事了?”
她问朱瞻基。
朱瞻基也露出疑惑之色,道:“不知道,奏报声称,有许多百姓,自个不肯种田了。”
不种田吃什么?
徐妙容越发不理解了。朱瞻基却道:“上回四姨爷爷应下了去凤阳,不日爷爷应该就要发下明旨了。”
“这么快?”
徐妙容心中一跳。
下意识地看了朱楹一眼,朱楹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道:“以什么名义去?”
“以主持开荒的名义。”
朱瞻基确切地给出了答案。
他大概明白这句话隐藏的意思,目光转向徐妙容,问:“四姨奶奶,你还记得,当初去兰溪的路上,基儿答应了你,回来以后,就告诉你们,爷爷为什么要叫* 四姨爷爷去兰溪吗?”
徐妙容点头。
当初朱瞻基偷偷躲进了他们的行李里,被发现后,为了不被撵回去,小朋友主动提出,只要带着他一起去兰溪,回来后,他就告诉他们,朱棣力排众议,偏偏选定朱楹去兰溪的用意。
那用意,后来她和朱楹已经知道了,是朱棣在摸索试探如何对待亲王的另一条路。
“其实爷爷,想把你们留在应天。”
朱瞻基说了,又看向朱楹,他道:“四姨爷爷,爷爷想给你们找点差事干。”
果然如此。
徐妙容面上并无意外之色,她又问:“是因为上次的差事没办好,所以才又给你四姨爷爷递一个差事吗?”
“不是。”
朱瞻基忙解释。“正是因为四姨爷爷办得好,所以爷爷,才想把去凤阳开荒的差事再交给四姨爷爷。”
“那这次,有什么好处?”
徐妙容开门见山问了。
这一问,可把朱瞻基问住了。
他想说,上回爷爷给了半箱银子呢,一般人,爷爷才不给。四姨奶奶的名声还响彻大明,这不,有一就有二,凤阳的差事办好了,说不得还有三。
差事越多,好处不就积少成多了吗?
怕被四姨奶奶的眼刀削,他选择闭嘴。徐妙容却嘟囔:“铁公鸡身上拔毛,哪有那么容易。”
朱瞻基嘴抽,想说,铁公鸡的孙子还在这呢,四姨奶奶,你要不,小点声?
好不容易将他送走,徐妙容张口便问:“王爷,凤阳这趟差事,可不轻松。”
“差事哪有轻松的。
朱楹倒没有畏难之色,他似是犹豫了一番,而后启唇,问:“你还愿意与我同去吗?”
“去啊。”
徐妙容点头,为什么不去?
她宁愿去凤阳探究,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想面对应天这一摊子破事。再说了,能趁机出去吹吹风,何乐而不为?
她说了去,朱楹似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徐妙容倒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想到刚才朱瞻基说的,她又问:“朱高煦放蛇咬彭北九,是他自个想出的主意,还是朱月贵撺掇的?”
“有池已经去查了,不出今晚,便能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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