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也没起来，蜷缩在一边，像是不好意思那样，甚至没敢抬脸。
许久，他才哑着声音：“这系统空间里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
没有开启心声窥探，但风雅觉得自己已经听见了系统的未尽之言。他皱眉，仍然无法相信对方，主系统也是个极其善于伪装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是。
这系统到底吃的谁家数据演变出来这种人格啊——
又不是他！他天天看见太宰治想给人当狗！
风雅：。
不好。
吃的不会是他的数据吧。风雅惊恐了几秒，发现还真是，主系统当初想吃了他，拿走他的数据做个人偶出来也很正常。可他在副本里是正常人吗？风雅自己都知道不太像。
系统便感觉到风雅探进来的数据流飞速抽了出去，比穿插进来填满时还要难受。他甚至有股强烈的不舍，毕竟风雅对他好奇、探索，是他极其想要的注视和在意，哪怕这并非出于好意。
他面上却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声。
被嫌弃了。
他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虽然什么都没有弄乱。
很无措地表忠心：“我是完全服务于你的，留在这里也是方便你去其他世界，没有做任何其他你不想的事……”
“你在因为魅魔的事情生气吗？下次一定不会出现这种bug了。”
风雅似乎听了进去，没有那么冷淡了。
风雅：“魅魔的事是你故意的。”
系统仍然可怜兮兮地看他。
“你会完全听我的话吗？”风雅支起上半身，靠近过去，他似乎是单纯的好奇，又像是刻意地问询，手指最终落到了系统的颈侧，“这是完全用虚拟数据构建出来的身体呀，和真的差不多。”
离得那么近，系统又把自己伏低了，他稍稍往前几乎能扑人怀里去。
“嗯、嗯……”
于是风雅动用了权限，数据流一点点灌进去，篡改他想要的。
又担心人挣扎，稍稍靠近了一些，随时准备制止系统的反抗或逃跑。但系统只是乖乖地趴在他身上，连呼吸都很小心翼翼。只有身体时不时的抽动反应着他的难受。
“好了。”
风雅正好摸了摸系统的尾椎上方，把那条新生的小尾巴从衣服里面拯救出来。他一下子从尾椎捋到尾巴尖，柔软的桃心和掌心接触，捏了一下，毕竟他自己也长过一样的东西。
他把魅魔数据放到了系统身上。
而后起身：“我先离开了。”
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不希望下次还有这种意外发生。”
第157章 武侦宰（六）
风雅离开了。
武侦宰躺在床上，颇有一种世界忽然寂静下来的感觉。已经不会睡到一半有个温热的身体贴上来了，不再有投喂的压力了。
说不上来是松口气，还是不舍得。
风雅走得很急，只处理了一半，走前让他把那些剩下的卵都给丢了，然而武侦宰那会儿也累着，没来得及。他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起身去寻找。依稀还有七八个。
可等他找到的时候，却只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纯白的卵，以前是鸡蛋大小，现在却比男人的手掌还要大一圈。
武侦宰眯起眼。
不太对。
难道这玩意有生命，还把其他的卵都吞噬了？风雅走之前倒是没和他说这些。
那确实得解决了。若是这玩意里面孵出来一个东西，张口就喊爹，那他明天就能成为横滨第一空中飞人——不想活了。
武侦宰伸出手。
纯白的卵感知到他靠近，却仿佛并不知晓人类的恶意。那薄薄的表面甚至变得更薄了，透过光，甚至能瞧见手掌那么大的椭圆球里面，有一个蜷缩起来的生物。
没发育好的小尾巴，小角。
如迷你版的风雅一样，安静地悬浮在卵中。他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意识，感受到武侦宰的靠近，伸出幼小的手掌，就像是隔着卵膜要触碰一样。
武侦宰：“……”
……
小怪物。
肉眼可见的小怪物。
武侦宰不知道自己犹豫了多久，也许是三天，也许是五天。等他反应过来，家里那个白色的卵已经越来越透明了。
终于有一天，他回家去，却没瞧见卵，只闻到一股奇异的气味，破碎的卵膜摊在一边。
一只巴掌大的小风雅，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地板上。
第158章 武侦宰（七）
风雅做了个梦。
梦里他呼吸不过来，仿佛被一层白膜包裹，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
偶尔他看见熟悉的人影，听见熟悉的声音，可身体却如此僵硬，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缓缓地，有些贪婪地汲取周围如同血液一样的供给。
终于有一天，他破壳而出了。
理智仍然不是很清醒，他甚至在漫长的孵化中忘记了大部分的东西，只记得自己是谁。
这是绝对不能忘的。
他有点没力气，手指纤细，手臂几乎能看见半透明的肌肤下流动的血液。有点冷，小小的风雅瑟缩起来，趴下去试图把自己包裹回卵膜中。
就在这时，武侦宰回来了。
风雅愣住，本能地想要亲近他，可是他身体很小，武侦宰的一只手就能把他捏起来。他也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咿啊”声。只能蹭一蹭对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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