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在沙发上半夜被首领宰叫醒,又比起发着高烧被天五宰测测体温,又或者在武侦宰家一睁眼,就是漂亮到惑人的脸上流下一滴鲜红的血色,伴随着暗涌的热流在身体里一同爆发——黑时宰只是在他熟悉的床上玩一下而已啦。
自家的床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讶异少了很多,风雅也习惯宰或者自己时不时的穿越了。
他甚至有闲心雅致观察一下黑时宰,少年人的体型,纤瘦到过分,身上还有未好的伤,发丝间有一点他不太喜欢的硝烟味道。仿佛刚从哪个战场走出来。他鼻尖有一点细汗,连眼睫都氤氲着一股潮湿气,抿着唇,似乎要装作一副不在意、很熟练的模样,发红的耳垂却背叛了他。
非常明显的……紧张。
或许其他时候,黑时宰还是能伪装起来的,可这会儿就连风雅都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了。
特别是他醒来的这几秒,安安静静,谁也没动。
“诶……”风雅声音有点哑,刚睡醒,带着一点困倦,很茫然很刻意地哼了声,“我还在做梦吗?”
黑时宰:“……”
“醒了就别装。”他真想把这人伪装的一切全都搅碎,可他自己也快要被那温暖包裹的漩涡扯进去了,后脑发麻,几乎想不了其他的事,甚至有一点点想要叫对方的名字,一声一声地叫。
但是那样会显得自己很像小狗。
黑时宰绝不可能做那么丢人的事。
风雅却眯着眼,拥上来,他小腿勾在他腰上,手指去摸他汗湿的头发,似乎是在好奇,又似乎是在确认他是谁。
黑时宰能感觉到确认完以后,风雅彻底放松下来,下巴尖抵在他肩膀上,困兮兮地叹气:“是治君就好,治君……诶?”
黑时宰:“……”
……
黑时宰还是闹了。
他在这种事情上脸皮薄得不行,占据了风雅的床,蜷缩在他被窝里指责:“你干嘛喊我名字。”
“以前又不是没喊过。”风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我也很希望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啊。”
黑时宰一愣。
他们以前都是用代号来称呼的,一号二号三号,冷冰冰的好像机器,也不会把情感挪到过界的位置,一切都维持在他曾经最喜欢的、充满距离感的时刻。他在mafia工作了那么久,早就习惯了所有不会互相去了解,哪怕见过下属之间有互相亲密的,也大多是各取所需,并不长久。甚至就是单纯追寻一下快乐。
这好像很正常。
就连他自己的朋友,也没有说多亲密,只是经常会一起喝酒、聊一聊琐事而已。
在他没有加入mafia之前,他的世界就已经如此了,黑时宰甚至觉得,mafia是相当适合他的地方。他决计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融入社会的。
直到他遇到风雅,上来就搞什么暖床。
这同位体之间的互相厌恶正常吗?
好不容易等他接受了这种“恨”,结果又看见风雅和其他人也恨来恨去的。
还是那句话。
这正常吗?
明明是他先恨的。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叫过风雅的名字,毕竟叫习惯了一号,骤然换了,有些别扭。
却是没有考虑到风雅的感受,从风雅最近的情感波动来看,他无疑是因为系统的副本受了创伤的。这方面的创伤,无非就是无法习惯正常的生活、被噩梦缠绕、无法确定现在的自己是否安全。类似经历了一场战争,而后回到了日常,身体和精神都暂时适应不了。
所以黑时宰才想要进入到他的梦里去看一看,有没有频繁出现的噩梦。
虽然,也是想要把风雅脆弱的黑历史捏在手中。
可惜并没有找到。
“别生气啦。”风雅坐在床尾,身上还残留着被他啃出来的新鲜痕迹,这人不缠绷带,就很方便啃,“我有点难受。”
黑时宰:“嗯?”
就见床尾的青年微微岔开了腿,指尖沾了沾:“帮我去清洗一下?”
他们的距离似乎挪近了,在被褥下的小腿,被风雅压住,温度和触感都隔了一层,闷闷地撞不出去。
触感一点、一点地上移。
手还没有上来,脸庞却已经要贴在一起。
风雅也不怎么会这种,反正就闷头请求:“帮我?”
黑时宰愕然到说不出话了,唇微张了半天,又是看风雅,又是看自己,最后看了看情感系统的界面,狠狠咬了他一口。
这种时候也没什么波动!这人就是纯捉弄他玩的!
……
洗了澡,才算彻底从困倦里面走出来,神清气爽。
风雅醒了以后就不复之前的状态了,自己也有点羞耻。默默地去冰箱里面寻觅早餐。路过手办柜的时候,他眼尖地发现黑时宰的小玩偶被放到了中间,于是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吹头发的黑时宰。
获得了黑时宰的回瞪。
他也不继续捉弄黑时宰,也没询问他为什么要来、什么时候来、为什么要突然做那些事,只是很安静地去翻冰箱,翻到一半,还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家里除了酒没有,什么都有。
“你不太能喝酒吗?”
风雅:“不怎么喜欢吧,酒量也不好,我喝上一点就不行了。”
黑时宰顿时思考起来。
风雅也不管他,反正喝酒喝很多这种事,早就已经尝试过了。其实并不如何,自己事后回忆都记不起来多少,他不喜欢这种不清醒的状态。还不如让一切都刻入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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