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好在深夜，把那些记忆都翻出来。
不知为何，他也很喜欢每个宰宰看着他的表情，特别是和平常的细微区别，他总是能在那时候看见他们眼中浓烈的情绪涌动，如此真实，如此庞大，几乎要把人溺死在里面。以至于他也可以相信，自己获得了一些不可能的爱。
总是会高兴一会儿的。
不过风雅并不喜欢看着太多，那样会显得太过亢奋，以至于自己一会儿就……所以相比较正面的，他还蛮喜欢蒙着眼睛，或者干脆背过去不看。哪怕隔了一层镜子，也比直接看见要好。
他不喜欢那么直接的情感扑上来，会忍不住瑟缩，想要回到一切没有发生的时候，或者干脆欺骗自己，像一只鸵鸟一样蜷缩起来。
风雅远远地和黑时宰坐开，抱了一杯牛奶喝。
以前不爱喝牛奶，之前和武侦宰住了一段时间，饮食被改变了。
喝了一会儿，黑时宰默不作声地走过来：“你变了。”
“嗯？”
“你现在像只蜗牛一样胆小。”黑时宰俯下身，呼吸洒落。
风雅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又要来啊？”
第164章 黑时宰（五）
黑时宰快被风雅气死了。
他一方面想抓住风雅脖子狠狠摇晃，一方面又低下头，交换了一个吻。
吻下去的时候，风雅又轻轻推开他：“放纵过度还是不好的。”
黑时宰心想明明是他先开始的。
但他确实爽到了很多，明明是过来看一下风雅的，结果自己的精神状态逐步回升。他几乎是想到哪做到哪，兴奋压过了疲倦，捣入壳中，触碰柔软的蚌肉。
黑时宰又瞥见手办柜。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风雅，系统恶作剧，把玩偶和他通感了。结果大脑里闪过了几秒，也没开口。他不喜欢风雅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玩偶上，但他宁可风雅注意到自己的玩偶，总比首领宰的要好。
……
刚开始的时候，风雅就一副累得要死、只能被人拿捏的模样。
到后来，还是这样。
仿佛长跑运动员一直不停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结果稳定而恒速地冲过了斑马线。
黑时宰觉得自己被蒙骗了。
这人身上也不知道有几个细胞能说真话，黑时宰到最后话越来越少，连争强好胜的心都淡下去了。偏偏风雅还很理解地安慰他，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
这和当初他一个alpha被折腾有什么区别！
风雅却不和他争。
然而他感觉到黑时宰心里的怨念，觉得有点好笑。但如果做的过程里笑出来的话，他怕自己吃一套mafia消除叛徒的流程，打碎下颌再三个枪子。所以风雅勉强忍住了，只是把人推到了床上，自己在上面，按住黑时宰的肩颈。
感觉好久没有普通地玩一下了。
之前几个宰宰一个比一个可怕。
现在就……很日常。
陌生的日常。
黑时宰眼睁睁看着情绪面板上，波动往上提升了一截。他看着被迫躺平的自己，再看向将手掌按在他腹部，膝盖跪在两侧的风雅。风雅神情有些怔松，眯着眼睛，眼尾还垂着一滴方才卖惨的虚假眼泪，要坠不坠的，像是在骗人亲过去。
如果不是有系统面板，他真看不出来，现在和刚才有什么区别。
黑时宰：“……”
有时候真搞不懂人的乐趣点在哪里。
……
黑时宰本来就好几日没睡好，又去洗了澡之后更是感觉自己大脑都要停下了，没等到风雅从浴室回来，就猫似的蜷缩在被炉里面，闭上了眼睛。
等风雅出来，才发现黑时宰已经睡得很沉很沉了。
竟然连推门的动作都没有吵醒他，完全不像是一个mafia干部该有的警惕心。
于是他想把黑时宰抱到床上去睡，结果刚触碰到他，猛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风雅没顶住，也阖上了眼，栽倒在被炉边。
意识沉浮。
他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昏暗的地牢，难闻的血腥味儿和腐烂味，风雅顿了顿，意识到这里似乎是黑时宰的梦境。
他沿着阶梯向上，走到了黑时宰噩梦的尽头。黑时宰站在门口，背对着他，没有发现他拾级而上。黑时宰似乎正在看着什么，风雅远远地望了一眼，发现那头还有两个人。
仔细一看。
挺眼熟。
这不就是他自己吗？
风雅：“……”
在黑时宰的梦里，他好像，大概，也许是要死了。没怎么看清，但心口支着一把刀，库库得冒血。风雅自忖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就算在床上追求刺激，也不会心口插刀。
又好像没死，因为那儿还有个黑时宰，而他伸出手，将鲜红的血抹在黑时宰脸上，力度大到指节都在颤抖。他脸色苍白，刺目的红在身下开出一朵至糜的玫瑰，偏偏唇角是带笑的，按住黑时宰的后脑，交换血腥味儿的吻。黑时宰瞳孔颤动、呼吸急促，两个人简直在互相往死里推。
风雅很少用诡异来形容自己，很怀疑那个人是自己、还是妖鬼披着皮出来觅食。
风雅：“……”黑时宰喜欢这种调调吗？
再看了两眼，只感觉要原地恨起来了。
他对看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有点尴尬，快步往那个看戏的黑时宰走：“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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