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看向躺在我手掌上的东西。
它多年前被我塞进了头纱里，又被包裹着藏到了天花板上——出于某种心理，我有意遗忘这间屋子的同时，也有意把它忘在了这里。
这其实很奇怪。
毕竟钱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把它卖掉，却把它扔在一个毫无安保措施的隔层里，不愿意拿走它……只能是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
我叹了口气。
当我带着它走到窗前时，这枚海蓝色的戒指立刻在月光里进发出了耀眼的光辉。
它让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圣诞节。
那个安稳平和的夜晚里，凯瑟琳和赛琳娜在客厅不远处聊天，而我窝在看书的杰森身边，盯着他在暖黄色灯光下闪闪发亮的蓝眼睛。
我已经记不起来当时的我到底在想什么了。
……是希望凯瑟琳能够好转，还是希望自己能再活过一年呢？
父亲的诅咒似乎在海蓝色的光辉里渐渐消退，我最后一次眺望哥谭的天空，然后转过身，对震惊到失去言语功能了的杰森举起了戒指。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说，“也许这个可以算作我们的订婚戒指？”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1个霸王票、110瓶营养液~
正文番外差不多就在这里结束了！
大家还想看点什么番外（爬行）？
第60章 韦恩庄园一日游
1.
“你是不是疯了？”我问道。
“哈哈，”赛琳娜说，“没有哦。”
2.
这场对话是在赛琳娜的梳妆台旁发生的。
她开口前，我正倚在椅子背旁，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杰森发消息。卡尼则窝在梳妆台的一角，长长的茸毛偶尔扫到赛琳娜的眼影盒上，留下几条白色的细线。
然后赛琳娜说话了。
“我今天要去韦恩庄园一趟，”她说，“你也来吗？”
我的手指一歪，成功地给杰森发去了一大串乱码。
在友善关心猫女的精神状态，并得到了对方冷静的回应后，我一把抓住卡尼，将它扔到了床上，给我和赛琳娜的谈话腾出了空间。
“你不是要……要和韦恩约会吗？”我说，“为什么不去舞会，游乐园，电影院——反而要去韦恩庄园？”
赛琳娜慢慢涂着口红：“我们最近在谈结婚的问题。”
“你们什么？！”
“别这么惊讶，”赛琳娜弯起眼睛，懒洋洋地戳了戳我的大腿，“你知道我对珠宝的记忆力很好，而红头罩脖子上挂着的戒指看着可相当眼熟。”
我捏了捏眉头：“……这和你即将结婚有什么关系？”
“布鲁斯已经在安排婚礼人员和场地了，”赛琳娜直接忽视了我的问题，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根口红，“我还挺想让你当花童的。”
我：“？”
我怀疑赛琳娜被蝙蝠侠毒昏头了。
3.
又在一通交涉后，我终于弄明白了赛琳娜的想法。
首先，她的确是认真的——指她要和布鲁斯·韦恩结婚的这件事——这次去庄园是为了和陷入婚前焦虑的韦恩见个面，安抚一下新郎情绪。然后，赛琳娜也准备看看韦恩的那位管家做出的婚礼场地规划。最后，她想把我也抓去庄园……可能是因为和她较为亲密的朋友不多，而我勉强算是一个。
……还挺荣幸的。
……但韦恩庄园？不，完全不行。
……我甚至想不到蝙蝠侠陷入婚前焦虑的样子。
“别人知道这个消息吗？”我双手捂头，有点崩溃地看着赛琳娜在她的衣柜里挑挑拣拣，“我记得韦恩庄园里住的人可相当多，最近还多出来一个韦恩的亲儿子——”
赛琳娜的手顿了顿。
我立刻闭嘴，转身去端详窗外阴沉的天空。
说实话，我对这场婚姻持怀疑心态。先不论真结了后，每次夜巡时蝙蝠侠到底还要不要追着偷窃成功的猫女跑，如果猫女偷的是韦恩的东西又要怎么算……我只是本能地觉得，赛琳娜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悠闲。
她有点焦虑，有点游移，还有点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的烦躁。
对一个即将结婚的人来说，这可不是好迹象。
……韦恩不会真给她下毒了吧？迷情剂这种东西难道不是书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吗？
在我头脑风暴时，赛琳娜已经换好了衣服。
“怎么样”我听见她说。
我回过身。
站在更衣室前的金发美女正调整着她身上的淡蓝色过膝裙，见我看了过来，她弯起那双尾端微微下垂的蓝眼睛，温和地笑了笑。
4.
我虚弱地将头靠在方向盘上，在脑内过了一边我二十年的人生轨迹。
不算好，也不算坏，总的来说还过得去。
可它马上就要停在今天了。
【救命。】
我痛苦地掏出手机，给杰森发去了短信。
【要是我死在韦恩庄园里了，拜托你记得给我立个墓碑什么的。】
杰森秒回了个问号。
而终于收拾好挎包的赛琳娜坐进副驾驶，颐指气使地让根本没考过汽车驾驶证的我踩下油门，把她送到韦恩庄园门口。
这合理吗？
“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去，”我难掩悲伤地说，“你只是易容了，不是腿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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