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赛琳娜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她的眼线，“我现在是家里很有钱的金发美国白女柯琳娜，当然得有个司机。”
“你的司机没有驾驶执照。”
“那只能说明我喜欢刺激。”
我看着她。
她看着我。
“看什么？”赛琳娜说，“开车啊，我和布鲁斯约的时间快到了。”
我：“……”
我放弃挣扎，于是这辆不起眼的黑色小轿车缓缓地驶入了车流，带着两位大盗奔向蝙蝠的魔窟。
按理来说，开车途中是不能分心的。但驾驶位上坐着的是鼠女，副驾驶位上坐着的是开蝙蝠摩托如喝水的猫女，所以当我掏出手机时，赛琳娜只是不感兴趣地瞥了一眼，就又去检查她的假发有没有戴好了。
【你被蝙蝠侠抓到韦恩庄园里了？】杰森不愧是杰森，思考问题的脑回路相当别出心裁。
【赛琳娜要去，出于某种原因，她让我短暂地当一下司机。】
【对了，你知道赛琳娜要和韦恩结婚了吗？】
【？】
【什么结婚？】
【谁和谁结婚？】
看到杰森像我一样震惊又迷茫，我的情绪立刻好转了不少，颇有点伤害转移的味道。
“前面左拐，”赛琳娜适时出声提醒，“然后直走。”
“所以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目视前方，摁灭了手机屏幕，“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开心，也没有我预期中的开心，赛琳娜。”
车载音响吱吱呀呀地放起了歌，掩盖了笔盖被扣紧时的轻响，也缓和了可能存在的紧张气氛。
我降下车窗，感受着哥谭难得明媚的阳光，和拂过面颊的微风——今天的天气不错，可惜和我的心情不符。
“哦……”赛琳娜的声音几乎淹没在了风声里，“猫咪做事不需要理由，我只是灵光一闪，而布鲁斯刚好提出了——”
“不，”我说，“我不认为你是这样想的，赛琳娜。”
轿车已经驶离了市中心，向着韦恩庄园开去。
赛琳娜慢慢地，慢慢地抿紧了她的嘴唇。
“我不确定，”她轻声说，“我只是……我只是有些不确定，小老鼠……我和布鲁斯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可我们真正谈论彼此的生活的机会少得可怜。我给他留过信，他也给我留过信，可当我想写出那些我真正想对他说的话时……我感到……难以启齿。”
我贴心地保持了沉默。
“以及蝙蝠侠——”赛琳娜说，“我担心我会让他消失。”
“如果你想说你会忍不住给他下毒的话，”我说，“这倒是人之常情，分遗产时别忘了给我留点。”
赛琳娜笑了出来。
那座巨大的庄园渐渐从地平线上冒了出来，我能看见大门是开着的，而一位管家正拎着剪刀从花园里走了出来。
“我会的。”赛琳娜也看向了那位管家，“……我会的。”
她的焦虑有所缓解，但我还是能感到她的心事重重。
不是个好征兆，我想，我得准备一下到时候劫新娘的流程了。
第61章 韦恩庄园一日游
6.
名为阿尔弗雷德的管家放下花园剪刀，理了理他的领结，然后朝赛琳娜迎了过来。
“老爷在客厅里等您，”他的英式口音令我肃然起敬，“还请两位女士跟我来……”
“她有些紧张。”赛琳娜终于做了一次人，“我自己进去就好，至于我的司机——”
阿尔弗雷德看向了我：“花园刚刚修剪完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我：“……”
我觉得这位管家完全知道我是谁，不仅如此，他还没对往脸上拍易容的赛琳娜发出疑问——他面色自然，好像这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会面而已。
再加上我隐隐听说过阿尔弗雷德在当管家之前的工作（退役特工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在短暂的犹豫后，我还是放弃了调头就跑的想法，听阿尔弗雷德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花园，以及可以休息的地方。
“从这条路往前走，穿过玫瑰丛，就能看到天鹅喷泉和旁边的长椅了。”阿尔弗雷德温和地说，“如果再向右拐，可以找到一把白色的爬藤椅，我在椅子旁的小圆桌上摆了一盘下午茶甜点，您可以随意取用。”
我：“……”
为什么会有下午茶甜点？
你又是什么时候把它摆上去的？
7.
我看着赛琳娜和阿尔弗雷德离去的背影，决定自己再也不要来这座蝙蝠魔窟了。
8.
花园里漂浮着一股新鲜草木的味道，我穿过开得鲜艳的玫瑰花丛，难免地打了几个喷嚏。
石子路旁满是被修剪成动物形状的灌木，这一路走来，我不仅看到了几只活灵活现的拉布拉多，依偎在一起的短耳朵兔子们，毛茸茸的猫咪……甚至还有展翅的火烈鸟，和高高的长颈鹿。
只不过，角落里那半截灌木成功破坏了这座灌木动物园的气氛。
我走到显然被什么东西劈过的灌木旁，简单地打量了一下它。
……从下半截身子和那条尾巴来看，这原本应该是一头活灵活现的狮子，可惜狮子的上半身不翼而飞，只留下了光洁的断面。
一击就劈碎了这头狮子吗……我盯着灌木的断面看了两眼，对行凶者的武器有了一些猜测——应该是长刀一类的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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