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搞不清楚,白虞干脆不想了。他一天比一天忙活,时常很晚才到家,终于在一天周六被秦鼎竺堵在店门口,他被迫提前下班了。
白虞很有先见之明,再三承诺以后一定在九点前到家,可能是他说的时间太晚,被秦鼎竺按着折腾到半夜,嗓子哭哑了才改口到八点。
第二天他时不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桌旁忍不住捂腰。欣欣观察他几番,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问他,“是不是昨天那个人欺负你了,他打你了?”
后厨的孙姨闻声立马探头,“怎么啦,谁打人?”
白虞连忙慌张地摆手,“没有。”
“妈昨天有个……”欣欣张口就喊,结果嘴里被塞了一大块面包,话语戛然而止。
“孙姨放心,没事。”白虞回头解释,孙姨这才应声走掉。
白虞对上欣欣气愤幽怨的视线,连声道歉示意她先冷静坐下,他自己一坐,又差点弹起来。
欣欣拿掉面包,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还说没有被打。”
白虞撑着桌子无奈解释,“他是我男朋友。”他没有说太多,毕竟具体内容是少儿不宜的。
没想到欣欣瞪大眼睛,一脸认真严肃,“他家暴你?”
“……”白虞抿抿嘴,无言地摇手,“不是,真的不是。”
欣欣一看他维护的态度,更生气了,“你不会还要和他结婚吧,你怎么这么恋爱脑。”
跟十三四的小孩说不通。
“欣欣,你就别管了好吗,我不疼,一点都不疼。”白虞目光真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忘掉刚才的事情。”
欣欣简直恨铁不成钢到极点,“你也太傻了,你爸爸妈妈知道吗,就让你被人欺负?”
白虞呼吸一窒,视线有片刻游移,“他们都知道的。”
他每次一会去见杜蓉,她都打探他们关系怎么样了,巴不得两人赶快分开。
至于白晏明,上一次大概在半月前对方找到他,像是很久都没休息好,嘱咐他不要太累,还给他钱,白虞没有收。
意外的是白晏明没提起要他和秦鼎竺分手的事,而是目光沉沉地说,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伤心难过的时候,一定要想起他,他会永远无条件地帮助。
欣欣不平地还要说,白虞先一步开口,“你误会了,他对我很好的,不会伤害我。”
欣欣无言以对,跟恋爱脑说不通。
不知道怎么,白虞发现秦鼎竺对他越发盯得紧,说是要他自己早点回家,结果还没到时间,对方却出现在他面前。
白虞生怕欣欣看见他会生气,紧赶慢赶拉着人走远,小心翼翼地说,“别让欣欣看到。”
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男朋友,弄得和偷情一样心虚。
秦鼎竺握住他的手,“为什么不能?”
白虞耳根一红,“还不是因为你晚上……欣欣以为你打我。”
“你告诉她,今天晚上你打了回来。”
白虞更红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杜蓉大概是见他难得和一个人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受欺负,不再劝他分手了,而是欲言又止地提醒他避孕。
白虞觉得她实在想多了,他们哪里像会养孩子的。
他走出家门,在楼道里接到白晏明的电话,他们这段时间都没有见面,只通过手机简短地问候。
对方的声音依旧熟悉,却难掩沉重和落寞,“小虞,有空的话,来医院复查一下眼睛。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会有其他医生给你检查。”
白虞下意识摇头,反应过来对方看不见,连忙说,“我没有不想见你。”
对面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轻笑,温和地说,“好,我等你。”
白虞关掉电话,犹豫后觉决定不告诉告诉秦鼎竺。只是去医院检查眼睛,特地说一下,倒像是在强调什么,叫人多想。
他轻车熟路地坐公交,到达医院踏上电梯,进门诊室后,一位有些眼熟的医生叫他先去里面等等,白晏明在照看其他病人,一会就会回来。
白虞走进侧面的屋子,应该是个休息室,有两张单人床,两侧都被蓝色的帘子隔开。
他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等着,思索见到白晏明要说些什么。
就这么坐着,他忽然垂了下眼皮,竟然昏昏欲睡起来。
稍微控制着清醒后觉得是这里太闷,便想起身开窗。窗户怎么也拉不开,白虞只好坐回到原位,手臂撑着下巴,头越来越重,直到无力地后仰靠在椅背上。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一些响动,眼皮抬了抬,在狭小的视野中,看到穿着灰黑色衣服,发丝夹杂银白色,瘦小的人背对他关门。
闭上再睁开,那人转过来,露出干枯灰败的容貌向他靠近,是桂青虹。
白虞潜意识想起身,可手脚完全动弹不得,眼看桂青虹越来越近,他连最后这点挣扎的念头都消散,视线彻底黑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之间,他好像听到白晏明在急切地喊他的名字。
没关系,有哥哥在,他不会有事的。
白虞安慰自己,可梦魇的感觉太过熟悉而痛苦,他又被困在经久不散的牢笼中,浑身绑覆着,头转不了,手指动不了,连张嘴说一句都做不到。
他内心越发恐惧,委屈得想要哭喊,却像是坠入无边的深渊,层层死水漫上来将他包裹缠绕。
倏然之间,他身体一轻,像是整个慢悠悠飘起来。
白虞似有所觉地睁开眼,缓缓转身向下看去。
只见隔着半空的地面,自己穿着一身金缕银线制成的旧式红嫁衣,头戴玉石镶嵌的正冠,周身金银翡翠环绕,十指葱细如玉,交叠于腹部。
面色白皙红润,嫣然的唇比平时还亮浓。
多么美好的景象。如果他是睁着眼,没有躺在棺材里的话。
他像是睡着一般,安静端庄如画。
而棺椁侧面,一只修长劲瘦的手伸来,衣袖宽大层叠,似是暗红的新郎官华服。
那手寸寸抚摸过他的脸,爱意与留恋漫溢于指尖。
第81章 走慢一点如同耳鬓厮磨
白虞瞳孔放大,心脏骤停,天旋地转之间,来不及害怕和抵抗,他又被猛地拉扯向下,拽回那副精致华丽的身体。
直到再次醒来,他头痛欲裂,松动着僵硬麻木的身体,手心撑在身下实处,被尖锐的小石子刺痛,他猛地收回。
向四周环视过去,却发现他又看不清了,久违的一片模糊。
白虞心中惊慌,由奢入俭难,他早都习惯了清晰明亮的世界,怎么会容易接受以往的样子。
他踉跄地起身,依稀看出自己是在一间破旧的寺庙里,满屋灰尘,门窗破损开裂,转身就是三座比人还高,肃穆盘坐的神佛。
白虞不安地后退一步,回身抓住庙门想要离开,可不论推还是拉,残破的门只是嘎吱作响,却纹丝不动。
他被桂青虹绑架了,意识到这一点。面前的门被一把从外拉开,弄得他险些摔倒。
桂青虹脸色青灰,盯着他走进,负手关上门。
“你究竟想做什么?”白虞警惕地向后退。
桂青虹嗓音嘶哑,“看清楚了吗,你早就应该死了。”
白虞脑海浮现棺材里穿着嫁衣的自己,心脏被刺痛,回视她反驳道,“那又如何,我现在还活着。”
桂青虹阴冷地笑一声,“你就不想知道,你生前死后,都发生了什么。”
“我都不知道的事情,难道你知道。”白虞顶嘴,不想顺着她的话走。
桂青虹紧紧盯着他,眼中翻涌着恶意,“如果我说,是有人害死了你,害死了你的父兄与王朝,你还会这么说吗。”
白虞目光震颤,桂青虹怎么会知道千年前的事情,自己分明是穿越过来死而复生的,难不成她也是。
他压抑着声音,气息颤抖防备地问,“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的信徒。”
桂青虹幽幽回答,“神悲天悯人,即便你不该存在于这世上,但你也有权知道真相。”
白虞摇着头,扶着佛台向侧方小心地走,“你别想骗我,我不会相信你的。”
他和桂青虹非亲非故,对方完全就是个疯子,他怎么可能听她的话。
“你不信我当然可以。”桂青虹语调一转,话里带着讽刺,“连你的哥哥都不信吗?”
“哥哥……”白虞怔住,心跳加快两分,斥责道,“你胡说什么。”
“你以为我能轻松地把你从医院带出来,是因为谁。”桂青虹意味不明地说,观察白虞几番变化的神情。
他在昏迷时听到了白晏明的声音,醒来没有看到对方,他以为是哥哥没有找到救下他,可桂青虹说的,又确实有些可疑。
而且他的眼睛,为什么又看不到了。
片刻后白虞还是坚持否认,“我不想听你所谓的真相,不管是关于谁的。”
桂青虹似乎在看死性不改的顽童,感叹着说,“你可真是十足的蠢笨,难怪会被人骗到国破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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