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公夫人要叫嚷的时候,阿秀开口打断她,“夫人!”
国公夫人下意识看向她。
“小姐去年冬季也起过烧,并非好些年没生过病了,”阿秀抬头回,虽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
“当时是少夫人披着衣服在病床前守了一夜,而那时您去寺里给少爷祈福了,自然不知道小姐起烧的事情。”
国公夫人心虚了一瞬,呐呐道:“怪不得我不记得了。”
她心虚完又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可这……”
阿秀木着脸,“您不记得的事情太多了,小姐并不介意,所以小姐的事情,您少知道一件两件的也没什么。”
国公夫人嘴巴张开又闭上,手指捻紧。她到底是不敢对着里面的两人发作,只瞪阿秀,“府里的丫鬟真是被惯坏了,等、等她吃完药让她来见我。”
国公夫人说完又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脸色难看,扭头走了。
“你说她是真不知道吗?”阿秀替自家小姐感到心酸。
楚清秋母亲出家,她算是从小就没了母亲,她家小姐虽然一直有母亲在身边,可国公夫人怯懦软弱根本立不起来,府里事事都要小姐去替母子三人撑着,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忍冬抿了下唇,轻声说,“她不是不知道,她是恨不得自己永远不知道。”
刚才国公夫人听到屋里动静的时候,面上率先闪过的是慌乱跟无措,随后才掩饰性地生气。
今天是巧了,正好撞上了,要不然国公夫人甘愿维系国公府和睦的假象。
因为只有这层窗户纸不捅破,梁府小姑子跟梁府儿媳妇磨镜的悖德之事才不会摆到明面上,楚家跟梁家的关系才能如旧,她儿子明年才能借着楚家的势回到京城。
这也是这些年,国公夫人不催楚清秋去外地找梁佑安的原因,因为她心里清楚,楚清秋图的不是梁佑安,又怎么愿意去外地呢。
两个丫鬟同时扭头朝屋里看,都没再言语。
约莫半个时辰后,楚清秋让人送热水给梁佑芸擦身。
出了场汗,梁佑芸烧都退的差不多了,药端来的时候微凉,梁佑芸虽皱眉却安静地喝完。
阿秀立在一边,垂眸就能看见梁佑芸脖子上的吻痕以及右手拇指上的青玉扳指。
吻痕见怪不怪最是寻常,而这扳指,明显是少夫人的那个。
“小姐,要我帮您把扳指收起来吗?”阿秀见梁佑芸端茶盏的时候,可能不适应戴扳指,青玉磕在茶盏上碰出脆响,便轻声问她。
梁佑芸摇头,“不用。”
她想戴一会儿。
她说了“不用”二字,阿秀就已经懂了,“夫人让您喝完药去找她,可能是发现了您跟少夫人之间的事情。”
梁佑芸神色不变,喝完药漱了口,“知道了。”
“我去吧?”楚清秋捏着蜜饯递到她嘴边。
梁佑芸张嘴含过,抬眸看她,“一些事情,要我自己去说明白。”
这事又不是她有所亏欠,她为什么要心虚。
梁佑芸虽退了烧,可脸色依旧苍白虚弱。
她到的时候,国公夫人正坐在梁国公的病床前跟他说这事。
自从俪妃“情深”为陪同先帝而殉葬离开后,梁国公的精神状态一年比一年差,如今就算不喝汤药,他也没了下床的兴致。
“你说说,她俩做这事都不遮掩,我都听到了。”国公夫人小声嘀咕,边说边看梁国公的脸色。
梁国公兴致乏乏,如果不是下不了床,他丝毫不想听国公夫人说话。
他对国公府的事情厌烦,对国公夫人厌烦,更是恨透了梁佑芸跟楚清秋两人,哪里想听到她们的事情。
要是哪天两人事情败露被游街弄死,他说不定会鼓掌庆祝。奈何如今世道不同了,皇上跟皇后就是磨镜,旁人早已见怪不怪。
梁国公闭上眼睛,不搭理国公夫人,任由国公夫人自己说自己答。
见梁佑芸进来,国公夫人这才皱眉站起身,她迎上来,握着梁佑芸的手,语气关心,“芸儿,是不是她逼迫你啊。”
梁佑芸回握住国公夫人温热柔软的手,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婉模样,“如果是呢?”
她抱着希望,缓声问,“娘你打算如何替我做主?”
这话彻底把国公夫人问倒了,毕竟府里向来解决问题的都是梁佑芸。
国公夫人怔住,“那,那……”
她“那”了半天都没个结果,既不敢说让楚清秋滚蛋,也不敢说替梁佑芸出头训斥楚清秋。
在梁佑芸的印象里,从小到大,她娘都是这般,只会红着眼眶准备掉眼泪。
梁佑芸心疼她,一直都懂事又体贴,事事自己扛,不让母亲操心半分。
只是如今事情捅到了明面上,不得不面对。
“那你怎么不反抗啊,都不对我跟你父亲说。”国公夫人总算开口了。
梁佑芸柔声说,“娘,爹爹身体不行卧床不起,梁府在朝堂上,事事都需要依仗清秋的父亲才行。若是我反抗了,梁府怎么办?”
“那也不能委屈你啊。”国公夫人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梁佑芸只是看着她,继续说,“我要是反抗了,楚家不高兴,明年不让哥哥回京怎么办,您是知道哥哥的,他做官只能无功无过,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升迁回京城简直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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