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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的神偷搭档_椰萝【完结】(19)

  慎徽道:“逢一可知贺磐住在哪里?”

  贺逢一道:“他住在紫来客栈。”

  慎徽道:“与他交易之人是谁?”

  贺逢一道:“我没有细问,只知对方求药心切,不仅买得多,而且从不议价,财力颇为雄厚。”

  慎徽道:“贺磐运到安京的南药现在何处?”

  贺逢一道:“下落不明。”

  郗望问:“贺磐运来多少南药?”

  贺逢一稍作犹疑,道:“足有十车,共六十满箱之多。”

  慎徽道:“交易完成了吗?”

  贺逢一道:“那日之后,我便再没见过贺磐,不知交易完成与否。”

  慎徽道:“六十满箱的南药岂有凭空消失之理?”

  楚休言问郗望:“算命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郗望道:“没有。”

  楚休言道:“怎么可能?”

  郗望道:“有可能。说明这批南药没有流入市场,而是被人藏起来了,并且藏得很深很深。”

  慎徽道:“什么人有此等能耐?”

  郗望道:“天子脚下,有能耐的人太多了。”

  楚休言想起一事,对贺逢一道:“贺侍郎,贺磐是哪日去的府上?”

  贺逢一稍作沉吟,道:“上月二十六。”

  慎徽眉头轻皱,问:“你确定?”

  贺逢一道:“确定无疑。”

  慎徽道:“今日初九,依逢一所言,贺磐应是在上月二十六日后遇害,如此算来,贺磐失踪不过半月,尸体却已彻底白骨化,看来凶手当真是用了石硝毁尸。”

  贺逢一道:“石硝乃朝廷禁物,凶手如何得来?”

  郗望道:“市场上倒有些石硝交易,不过多是以次充好,甚或以假乱真,纯度都不足以用来销毁一具成年男尸,因而,我认为,凶手所用的石硝来自官家。”

  贺逢一看向慎徽,道:“莫非凶手是朝中同僚?”

  慎徽道:“杀人毁尸未必需要亲自动手,但无论如何,事涉官用石硝,必然有朝中同僚与此案勾连。”

  贺逢一道:“贺磐只是个南药商人,不涉朝堂纷争,不与盗匪为伍,家世清白,又非大富大贵,怎会遭人石硝毁尸呢?”

  “毁尸灭迹。”楚休言道,“凶手如此大费周章,要么是为了掩盖贺磐的身份,要么是为了掩盖贺磐真正的死因。”

  郗望道:“初步推测贺磐死于毒杀,不过我还需要再做些试验,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慎徽道:“我们兵分两路。郗大师,烦请你留在衙门,尽快查清贺磐的真实死因,东方与西门会协助你。楚少主,你是想留在衙门帮忙,还是随我和逢一外出追查石硝来源?”

  在郗望幽怨的目光注视下,楚休言毫不犹豫选择了外出。

  *

  紫来客栈。

  贺磐住的房间早已被清理干净,先后住了三批客人,此时已全没有了贺磐的痕迹。

  客栈掌柜取出贺磐的行囊,交给贺逢一。

  贺逢一当着客栈掌柜的面打开行囊,行囊中除了几身换洗衣裳之外,还有一支竹筹。

  竹筹大概一指长宽,半截红色、半截青色,红色一端写着“九曲”二字,青色一端写着“玲珑”二字,正是参加九曲玲珑宴的凭筹。

  “掌柜的,”贺逢一拿起竹筹,对客栈掌柜道,“这是贺磐的物件吗?”

  掌柜应道:“囊中都是贺东家的物件。”

  慎徽盯着竹筹,道:“又是九曲玲珑阁。”

  贺逢一不解,道:“什么叫又是?”

  慎徽道:“六臂猿案中,我们曾一度怀疑九州赌坊的东家禹且过就是六臂猿,不过,由于他提供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最后洗清了嫌疑。而他的不在场证明,就是在九曲玲珑阁与张光宗、张耀祖一起饮宴。”

  贺逢一道:“左仆射家的二位公子?”

  慎徽道:“正是。”

  贺逢一道:“左仆射百刃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断然不会与此事有关罢!”

  慎徽道:“左仆射是位好官清官,奈何二位公子的风评确实不尽如人意。”

  “虎父犬子,”贺逢一道,“谁不叹一声可惜呢?”

  楚休言道:“以二位公子的权势,取用石硝毁尸,应该不难吧?”

  贺逢一道:“自然不难。只是,二位公子为什么要对贺磐下杀手?况且,他们不通医理,又非药材商人,弄二十满箱南药作甚?”

  慎徽道:“猜测无益,我们当去工部一趟,查明石硝来源。”

  第25章 白骨3

  楚休言、慎徽与贺逢一来到工部衙门,在虞部郎中范礼的陪同下,前往案牍库。

  “石硝是受到朝廷严令监管的禁物,每次存取都要经工部审核批准,”范礼走过一排排堆得满满当当的架子,一边说道,“批准文案都按照严格要求保存在案牍库中,你们是要查哪一年的记录?”

  慎徽没有回答范礼,转而问:“平日里,都有哪些衙门申请使用石硝?”

  范礼稍作思索,道:“很多衙门都要用上石硝,刑部、户部、兵部、军器监、司农寺......,多得数不过来。”

  慎徽问:“哪个衙门用量比较大?”

  “刑部、兵部、军器监和司农寺用量都不少。”范礼狐疑道,“为什么大理寺突然来打探石硝用量?”

  慎徽避而不答,问:“工部一般会保存多少年的石硝存取记录?”

  范礼道:“元帝三年开始,工部就断断续续记录了一些石硝取用情况。不过当年还没有严格的文本标准,内容比较潦草简单,一直到文帝元年,才慢慢规范起来,算来,至今差不多有六十七年的记录。”

  “六十七年,”贺逢一万万没想到记录会如此悠长,大惊道,“那得是多庞大的数据?”

  “倘若算上石硝矿开采、石硝炼制提纯、石硝运输等等一系列完整记录,”范礼道,“恐怕将是你想象不到的浩如烟海。”

  贺逢一深吸一口气,求助般望向慎徽。

  慎徽试探性问道:“最近十年各衙门的取用记录大概有多少?”

  范礼道:“十开本。基本就是每年用一开本。”

  贺逢一长舒一口气,道:“麻烦先帮我们调阅最近十年的取用记录。”

  范礼道:“对了,有件事情差点忘记说了。石硝记录一律不得外借,倘若记不下来,恐怕要烦请二位大人亲自抄录。”他知道楚休言只是虚衔,没有正式官职,于是没有称她为大人。

  一想到自己写了四百遍的约法,手都写麻了,现在又要抄写石硝记录,楚休言简直生无可恋,真想扭头就走,回大理寺衙门协助郗望验毒。

  与此同时,郗望已验毒完毕,回独醒别院休息,就等着吃午膳了。

  楚休言、慎徽和贺逢一抄写完十开本记录,回到独醒别院时,正好赶上午膳。

  郗望和东南西北四人张罗了满满一桌好菜,贺逢一见状,立刻被勾起了酒虫。

  贺逢一眼巴巴看着慎徽,道:“要是能来壶酒就好了。”

  慎徽眉心一紧,道:“没有。”

  贺逢一重重咽了口唾沫,酒虫已馋极了,噎声道:“去年的青梅酒,不是还剩下十七坛吗?”

  慎徽道:“怎么我有多少坛酒,你记得比我还清楚?”

  贺逢一赧笑着挠挠头,问:“今年的酒泡上了吗?”

  慎徽点点头。

  贺逢一舔舔嘴唇,道:“什么时候能尝尝鲜?”

  “前两日才泡上,喝不得。”慎徽站起身,“给你尝尝去年春天酿的粉桃酒。”

  慎徽离开片刻,回来时,手上提着两坛酒。

  贺逢一起身相迎,将酒接了过去,用茶马刀撬开封坛的黄泥,拔出瓶塞,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间漫溢,扑鼻而来。

  郗望轻轻一嗅,赞道:“好酒。”

  楚休言翘起鼻子,使劲嗅了嗅,道:“有多好?”

  郗望瞪楚休言一眼,道:“你不懂就别说话。”东方佑取来八只酒杯,南宫夏将酒杯一一散开,郗望赶紧撤下一只酒杯,道:“她不懂酒,喝了就是浪费。”

  楚休言往嘴里丢了粒花生米,嘀咕道:“不喝就不喝呗!”随后起身,提了一壶茶回来,拿回酒杯,倒了茶,“以茶代酒,总行了吧!”

  “我们都喝酒,只有楚少主不喝,真的行吗?”贺逢一倒满七杯酒,轮到楚休言,问道,“多少喝点?”

  楚休言摆摆手,道:“不喝,我不会喝酒。”

  贺逢一道:“以前喝过吗?”

  楚休言看向郗望,抿嘴不语。

  “她不能喝酒,”郗望拦道,“一喝酒就会失控。”

  贺逢一眸光一亮,道:“怎么失控?发酒疯吗?”

  “很难描述,”郗望道,“总之就是不能喝。”

  贺逢一不死心,道:“一小杯也不行吗?”

  郗望摇摇头,道:“一滴都不行。”

  “不喝就不喝,”慎徽端过一杯酒,道,“她没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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