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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沉沦资讯_徐飞白【完结】(80)

  韩临不知道这是什么鬼药,上官阙要他起码喝个五六天,次次都盯着喝,没法逃。

  喝了是觉得骨头里没那么寒,就是这药太补了,鼻血时流时停的,叫韩临出不了门。

  韩临闲得慌,爬高上低,倒腾着修剪院子里的树。这个时候,玉兰花发,桃梨都咬了苞,不少树都绿了,只主屋前的这棵泡桐,仍是光秃秃的模样。

  韩临从前错以为这是引凤凰的那种梧桐,上官阙说不对,那种凤凰栖的梧桐叫青桐,这树是泡桐。他挑中这间宅子,除了幽静,便是一眼看中了这棵树,春夏秋盖大叶密可做庭荫树,冬日无叶的枯枝也足够有风骨。

  “开花时满盖紫云。我们回洛阳前,正好能赶上今年的泡桐花期。”

  闲着没事的时候,韩临偷偷把钉锤从床底下拖出来。这是前一阵,他借寻找修剪树木的工具时,溜进木工那里,顺出来的。

  把门窗关严,掀了被褥,去修床。他偷偷摸摸,不敢发出大动静,怕把人招来,修得慎之又慎。

  可他当年只当过杀猪匠的下手,没跟过木工,上了手才发觉行与行隔得彻底。不过工具顺都顺来了,韩临更不甘心就这么还回去。

  过程中,韩临又怕动了哪根木头,把床给搞塌,那更不好交代。尽管这床天天晃,却离塌还差得远,上官阙能看得出他动过手脚,到时候,他再笑着发脾气,韩临扛不住,也不想见。

  手上尽可能的轻微,背上都给汗湿透了,有时候修着修着,鼻血就流下来,滴在木床上,洇出血印子,血汗交加的。

  用在暗处的努力毫无作用,一连几日,在晚上,床依旧狰狞。

  连睡梦中,都还是床的声响。次日再醒,有热烘烘满鼻腔的血腥,他向为他擦血的上官阙乞求:“我想换一间屋子住。”

  “这间屋子采光好。”

  韩临知道提出换床,他也会找出千般理由来回绝,艰涩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上官阙两眼望着韩临,把手掌压在韩临心口,轻轻攥拳锤了一下,震得韩临微晃,随即展颜笑道:“我要你好好养病,不要多想。”

  话罢,落吻在韩临额上。

  韩临从他手中接过装有玉佩穗子的锦囊,垂头坐在床上,跟往常一样,将玉佩系到他的腰上。

  第45章 男人不能惯(上)

  上官阙一离开,韩临浑身发燥,心口气闷。喝了药,连呕吐的力气都没了,瘫在床上浑身发寒。头脑很乱,此前的种种像一副画卷,排列在他面前,都与上官阙有关。

  初见那一场翻来滚去的比试,轻柔的涂药,灯下的点拨,冬天里萝卜一样的手,被牵连下山一道摘红豆,搓牙,头疼脑热送药,手被磨破划破来涂药粉,洗衣服,温和明理底下傲气的小性子,一本正经说着听起来很好笑的话。

  临溪那个少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汗流进眼睛里,发酸发涩,韩临合眼,预防什么东西掉下来。

  红袖叫人去告诉上官阙,上官阙那会儿刚坐下,忙从暗雨楼赶回来,诊了脉,说是药劲有些烈,又开了一副药性相冲的方子,命人抓来熬好,一口一口喂给韩临。

  红袖在一边瞧着,见韩临面色发白,浑身发颤,眼泪竟掉了下来:“他这是发烧吗?我去请大夫吧,你不要把他再喂出事。”

  家学再如何厉害,她也不信半辈子都在学剑的上官阙,在医术这上头十足精湛。

  上官阙将韩临拥在怀里:“他从小就是我治过来的,你放心。”

  一通吐,如此折腾了半个上午,韩临睡了一觉,再醒活蹦乱跳的。

  红袖心里古怪,皱眉问:“药不会用错了吧,他精神不太对。”

  上官阙仔细又看了一遍药方:“没有错。不过确实像是小了十岁。”

  “他十几岁的时候原来是这样。”

  上官阙竟然弯出一副真心实意的笑眼:“很有意思。”

  上官阙把这天的事都推了,留下来陪韩临。

  恰好是个太阳天,天又蓝又亮,他站在一边看韩临到木架子上修剪玉兰。红袖怕晒黑,呆在树影里,听他们聊天。

  聊天解闷的时候,上官阙忽然说:“当年这院里树更多,原主人酷爱苗木,连石楠都有。”

  说到石楠,红袖倒是没什么:“我觉得那味还行,花也挺秀气。”

  到这里,韩临在木架上倏地转过头,满脸不可思议,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红袖。

  “我也觉得还行。”上官阙扶住木架子,笑着又说:“只是他太讨厌石楠,我就让人全铲了。你不知道,他当年,半夜爬起来,去砍了好些天的石楠树。脸都气肿了。”

  韩临修剪完,爬下来时郑重的纠正:“那是给牙划的!不是气的!”

  说起牙,上官阙也道:“你的那颗牙发得太早了。我当年想着,等下山,把你那颗牙给拔了,长久放着,容易坏。这时候,另一颗牙应该也发了。”

  上官阙说完就托着韩临的下巴,要韩临张嘴,借着日光去看。

  红袖笑完,说:“很少听上官叔叔提你们以前的事。”

  上官阙不爱提起当年的事,从前的骄傲跟如今的结果相比,不仅让他自己刺痛,更让别人怜悯。

  果真尖了,上官阙拉住韩临:“走,我给你磋平。”

  舒红袖笑着目送他两人回去,转过眼去看那满园春光。

  搓牙时,韩临好像多年前一样,朝上官阙乖乖张着嘴巴,让他把洁白的手指伸进嘴里,压在舌头上。

  目光也像,像当年含笑的仰望,瞧星星望月亮似的,叫人心软。

  口腔软热,呆久了,上官阙的手指烟缭缭地绕上一层热雾。韩临的眼色也变了,赠吻过来,主动与他滚到了床上。

  这次是在上官阙房中,半道有人来敲门,说楼里有急事,上官阙用冷淡的语气让他直说,对方便隔着门细细讲起来。

  韩临弓着腰,上官阙把拇指按在他腰窝,握住他的腰线,压抑着呼吸,将决策做了,等步子远了,才又动起来。

  事后和韩临躺在床上,上官阙重戴上指套,伸进染上红的嘴里,在黄昏的光影里为他搓牙。

  次日得把这天推后的事都解决,上官阙回得晚,韩临都在屋里蜷缩着睡觉。

  半天,一双手从背后缠上来,拇指轻蹭韩临的嘴唇。韩临眉尖动了动,闭着眼翻了个身,亲了他一口,说:“我好像有点发低烧。”

  “你没事,药已经停了。”上官阙用笑着的声音道:“现在还早。”

  闻声,韩临睁开眼,一并发觉有东西戳着自己。他愣了一下,犹豫了几眨眼的时间,伸手缓缓动作。

  上官阙握住韩临的手腕,将他从自己这里剥下去,把手指按在韩临的唇角,如逼供时的怀柔,魅惑道:“我想要这个。”

  冷汗刷地下来,韩临手上的动作都凝滞住,垂着眼,嘴唇抿的死紧。

  拇指轻柔的在他口唇上蹭动,急切盼望他给出肯定的答复。

  再这样摸下去,韩临觉得自己的嘴唇上的纹路都要被他抚平。

  嘴巴是吃饭的,是说话的,韩临不想含住男人的东西。

  “我不……”

  嘴巴被手掌紧紧捂住,他再发不出一个字。

  你看,现在的上官阙就是这样,因为不想听到拒绝,所以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他们之间,好像只有韩临服从这一个选择。

  虎口卡在鼻子下方,两颚被捏的生疼,韩临终于抬起眼,对上含笑望着他的上官阙。

  “我也帮过你,不是吗?”

  韩临眼睛一眨不眨同上官阙对视,突然从眼里掉下来一颗水珠,自上官阙的手背快速滑过,像是梦醒了一样。

  而后韩临点点头。

  封住下半张脸的手掌拿了下去。

  “你可以和我好好讲。”

  这句话冷得上官阙皱起眉。

  韩临说完就跪在上官阙两腿间,热气都扑在他脸上,他皱着眉,很勉强的低临下脸,嘴唇距他师兄这东西两指宽,便停在了那里。

  上官阙低眼,见韩临咬着嘴唇,脸色青白,像下了很大决心,缓缓张开嘴巴,先是嘴唇轻轻裹住,味道侵入口腔,韩临这下连鼻子都打起皱,下意识想吐出来,吐了一半强忍住,头续着此前的往下低头。

  做了一会儿,韩临吐出来,张口喘气。

  上官阙凑上来,同韩临的嘴唇轻轻亲了亲,用从前鼓励他练武功的语气说:“你学得很快。”

  经催,韩临才又往里试着吞了吞,一压过舌苔,再往里一段,上官阙便发觉他的舌头直了。

  果然,韩临立马吐出口中的异物,捂着脖子干呕。

  呕意压过去,韩临眼圈发红,舔了舔嘴唇,抬眼哀求上官阙:“我难受,能不能先在外头……舔……”末一个舔字说的几乎快断气。

  上官阙摸摸着韩临的脸颊,点点头,说:“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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