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灿笑而不语,故意引着他看向苏玄煜。
叶无言双腿无力发.软,随着文灿的引诱往后仰倒,明月高悬着晃了眼,再次清明时,看到的是苏玄煜的眼睛。
叶无言被苏玄煜抱在怀里,往寝宫的方向回。
被抱入怀的酒鬼,揪着苏玄煜衣襟,往上贴。
湿润暖意的唇磕碰到苏玄煜的耳朵,只听到叶无言说:“你,很孤独?”
苏玄煜的心一下子软了,慢慢把他放在榻上,将一颗特制的解酒药喂进他嘴里。
他的目光柔和,回答道:“嗯。”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你。
叶无言嘟嘟哝哝,安静了片刻。
苏玄煜合拢殿门,重新回到叶无言身边。
他神情凝滞,克制而狂热地盯着叶无言,即使呼吸变得急促,也要等叶无言彻底清醒。
明月高悬十二载,今朝落入潮水中。
宴席尾声,童清仿佛千杯不醉,还略有雅兴找青月讨论花草。
就好像方才叶无言被带走,对他而言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散席前,童清犹豫再三,拍了拍青月的肩膀:“小心陛下对无言有非分之想,依照陛下性情,你也该想到叶无言的下场。情况一有不对,尽管向我求助。”
青月谨慎地点点头。
实际上,他只听叶无言的话。
无论是谁撺掇讨好,他都谨遵公子令假装表面顺从,实则一心一意听公子的指示。
叶无言选人眼光相当毒辣,一个个都爱撬他墙角。
童清离宫时从容自若,回家后,却给院里的柿树浇了一夜的水。
——
叶无言酒劲未清,睡猫一样微微张口,神色迷离。
苏玄煜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唇,软的。
叶无言轻微蹙眉,稳准地抓住那只手,霸道地抱在怀里。
他干燥的手掌,和十只潮湿的手指亲密无间,苏玄煜的妄念愈发变本加厉。
苏玄煜缓缓低头,终于嗅到了熟悉的清甜味道,他急不可耐地贴近,几乎要探入玄衣的领口。
叶无言的十指突然松懈,被陌生的两息灼热吓醒,但看清楚是苏玄煜后,又松了一口气。
懵然的状态下,叶无言虽感到奇怪,却也没有多想。
苏玄煜自然地起身,公办公事似的:“你在宴席上醉了,我替你瞧了瞧体温。”
叶无言顶着一头凌乱的碎发,扶着晕乎乎的脑袋笑了:“多谢。对了,你不是要和我说正事吗?”
“难不成陛下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夏洛克’了?现在,能让我更深入你们吗?”叶无言思索道,他眼底的透出恬淡,仿佛真的对书中的人物上了心。
苏玄煜看穿他纸做的躯壳,一字一顿道:“叶无言,我喜欢你。”
叶无言卡顿半晌,终于露出疑惑,抬眼时被苏玄煜的手掌心捂住。
他的睫毛闪烁得很急,密密地扫过温润的掌心,他在紧张。
天上人间,清风朗月,只留给大脑空白的叶无言一个问题:他喜欢苏玄煜吗?
昏暗的豆大烛火,火与影缱绻不离,也安安静静地等待他的答案。
叶无言偷偷换了口气,开口:“苏玄煜,你还挺有意思的。”
对方没有动静,叶无言怕极了伤他的心,于是找补道:
“我、我没办法和别人谈论情意,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儿的人,迟早会走。”
“如果你想和我玩一玩,不要动情,我可以答应。”
苏玄煜平淡地垂下手,平视他的双目,没有分毫戏弄与玩闹。
可惜,叶无言就是个木头,不懂这份喜欢。
苏玄煜精准地解落叶无言的红色发带,捉住他的双手,束紧且不留半分间隙。
叶无言仍然没有发觉危险,甚至乖从地抬起手任他缠。
在他的满腹疑惑中,苏玄煜终于开口:“小叶子,你不是想知道我与你说什么吗?”
“袒露心意只是其一,其二……我怕说出口后,你再也不愿意见我。”
叶无言还在余醉中傻笑,轻声轻语:“怎么会?”
苏玄煜:“你六岁丧母,我六岁丧父。”
叶无言惊异:“我之前和你说过?”
苏玄煜:“我梦见过。”
“六岁那年,分外难捱。那是我第一次梦到你,看到你用刀抵在宫冷月的遗像上,仿佛结束了一场长久的噩梦。”
“自那以后,你常常形单影只,想方设法收集叶常的罪证,为了平息心底的恨意而咬牙坚持。”
“许多的夜,我都依赖你的信念存活。”
这些事深埋在叶无言的心底的最深处,不可能和任何人说过,能描述得如此详尽,那么只能是——他说的是对的。
叶无言后背萦绕森森冷寒,脸“唰”一下变得苍白,声音泛着不自然,甚至能听出恐惧:“你……看了我整整十二年?”
苏玄煜温热的心脏沁凉,他明白,那一轮明月要陨落了。
叶无言系紧的手腕被入苏玄煜身前,可伪装的笑僵在脸上,不肯多说半个字。
他接受不了苏玄煜所说的一切。
他装良善,掩阴暗,甚至动过从头活一遭的心思,这具崭新的身体,好似就在诱惑他可以重新来过,就能忘却前世无尽的黑暗和痛苦。
当他作为神官游城时,恍惚间都忘却了自己是一条胆小怯懦、供人取乐十八年的狗。
报复甚晚,恶念缠身,无心无德。
若是换成其他人揭露,叶无言首个念头绝对会是杀了对方,不惜与他同归于尽。
可他是苏玄煜,叶无言僵持着,如同五雷轰顶,后心冰凉。
试问,倘若一个人知晓自己的全部劣根,又如何能爱上他。
叶神官无所不能、白玉无瑕,叶无言苟且偷生、生不如死。
一切的纵容,只是苏玄煜骗他玩的一场游戏。
哪有什么夏洛克,哪来什么穿越者,全是苏玄煜自导自演的戏码。
苏玄煜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叶无言每心焦一次,他的心便会沉几分。
苏玄煜的耐性从未如此短暂,眼前闪过无数个阴暗念头,他想要叶无言一辈子记得他。
苏玄煜伸手抬起叶无言的下巴,不悦地看着这张失控的脸色——叶无言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玄煜捏紧叶无言的细弱手腕,与他耳鬓厮磨,话语无比狠戾:“害怕了?都给我好好受着。”
叶无言更加惊惧:他连装都不装了!更可怕的是,最初被缠绑的手还是自己递过去的,没有一点怀疑。
一切都失控了……
叶无言的唇是烫的,舌尖是凉的。
寝宫里只剩下无声的挣扎,和迷.乱的水声搅.弄。
他的身体受到桎梏,心脏犹如爆炸的烟火,承受不住百般磋磨。
叶无言被人咬着唇厮磨,凶.猛.侵.入的舌刻意挑逗,潮.红浸透眼角的泪,喘.息不过来。
他觉得自己要窒息死了。
于是越发慌乱不择章法,可无论是踢还是打,都挣脱不开苏玄煜的压制,几乎纹丝不动。
那抹滚烫的热意,硬邦邦地贴着他的大腿。
叶无言不知道,他喉间断断续续的哽咽,似乎专门在苏玄煜心痒处撒野,更能勾起对方心火。
叶无言应激且麻木地算计:母亲的精神操控,父亲的权利游戏,苏玄煜的精心算局。
根本就无人待他好,所有人都在等他踏入棋局的第一步。
叶无言绝望地使出浑身解数抗拒,同时忍不住回忆前世,每想起一分,他的心就如刀割般痛楚,沉着眼底的泪水滑落。
苏玄煜察觉出叶无言的挣扎,伸手便触碰到了湿意,顿时慌了:“小叶子,你别哭。我、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他惊慌失措的解开发带,为他擦拭眼泪。
那一圈圈红色痕迹印在叶无言的手腕,刺目发肿。
苏玄煜微微怔愣,满脑子都在回忆叶无言唇里的湿软温热。
叶无言觉得丢人,止了眼泪,身体微微发抖。
这让苏玄煜更加确信,是自己碰疼了叶无言,顿时懊悔不已。
叶无言边假装流泪,边思考着抓住机遇,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逃出去,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于是,他绞尽脑汁搜寻到了锁楚楼姊妹的模样,软着语气问:“你能不能放过我?”
苏玄煜喜欢他喜欢得甘愿抛弃一切,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叶无言殷红的眼尾垂落,委屈又可怜:“我没那么喜欢你,你既已经见过现代生活,就该知道人人平等。你不能……”
苏玄煜克制不了情动,压根听不进去叶无言的话:“不能什么?不能强迫你?如果我偏要强迫你呢?”
第69章 心说
苏玄煜咬牙切齿地抚摸叶无言的脸,恨恨道:“你这个骗子,三番五次不怜惜自己性命。相较之下,我若强.上了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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