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负起研究和介绍马克思主义的任务,但因会员们不尽赞成马克思主义,无法实现他的愿望。
他认为现在应该组织一个马克思学说研究会,这个团体应暂不过问实际政治,除了研究翻译
介绍等工作外,还应从事一些工人运动。我赞成他的计划,并主张邀集一些朋友来共策进行。
当年七月初,北京的局势更加紧张了,直皖战争一触即发,我们都忙于谈论时局的发展,
准备应变,北大师友们多数乘着假期纷纷离校。大约是七月十二日,李大钊先生向我郑重其
事地表示:“你还是赶快离开北京的好!”因为他认为在战乱期间,段祺瑞的亲日派将加紧迫
害反对他的学生们,我有被捕的危险。我也向他说:“你的危险可能比我更大。”李先生表示
他留在北京并无关系,因为他是北方人,躲避的办法多些。后来他也准备暂时离开北京,要
我和他一起到他的家乡河北乐亭县,到海边去避暑并共同研究马克思主义。
我赞成他暂时回乡,但我不愿同行。我愿到上海避难并和陈先生商谈一下关于马克思研
究会和进行工人运动的步骤。我说:“事态发展到现在,为了革命、救国,研究马克思主义
和今后个人的努力方向,都须从长计议一下,定下一个长期计划。”当时我还年轻,没有自
动组织共产党的想法,但不只一次表示,只要陈独秀和李大钊两位先生带头,我一定热诚追
随。
李大钊先生赞成我到上海去,对于他的不能同行有些怅惘。他提到陈独秀先生最近的来
信更急进了,主张采取实际行动,大干一场,但没有明白说出如何干法、也许是信上不便多
说。他认为我去一趟,正可和他当面商讨。他要我向陈先生表达他的意思,大意是他虽主张
从研究马克思主义入手,但陈先生如有进一步的计划,他也很赞成。我们分手时,他还向我
说:“战争就要爆发了,你不可耽搁,迟了恐怕交通断绝。”
① 李大钊先生在一九一二年即曾译《托尔斯泰主义之纲领》,一九一七年三月又发表《俄国大革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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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一册
影响》一文于《甲寅月刊》。接着他分别在《每周评论》、《新生活》、《新青年》、《新潮月刊》及《少年中国》
等杂志上发表了许多关于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论文,是中国从事共产主义运动者中研究杜会主义较早
的一个人。
② 李大钊先生介绍威金斯基、杨明斋去会晤陈独秀先生,似乎并不知道他们的秘密使命。因为李大钊
先生和威金斯基后来都没有说过他们之间有过甚么初步的商谈。大概李真的以为威金斯墓是一位新闻记者。
威氏与陈独秀先生在初步接触时,尚隐瞒着他的真实身分。似乎也可以推知李当时的介绍信只是泛泛的。
第二篇 中国共产党的诞生
第一章 陈独秀的最初策划
陈独秀先生是人所共知的中国共产党的始创人,这不但由于他的声望在当时起了号召的
作用,而且实际上他确是组织中国共产党的最先发动者和设计者。他具有决心和信心,拟定
发展中国共产党组织的初步蓝图,并从事实际活动。由于他多方推动和组织,各地的马克思
主义者的零星活动终于演进到中国共产党的正式组成。
一九二○年七月十三日下午,正是直皖战争的前夕,我由北京乘火车赴天津,旅客异常
挤拥,车行的速度也不正常,近黄昏时才抵达中途的廊房站。火车进站后即停止前进,站外
隐约传来稀稀落落的枪声,旅客们惊惶不安,但都不敢离开车厢。凭窗远眺,只见高与人齐
的高粱丛里有少数全副武装的士兵蠕蠕移动。旅客中的一位军官向我们高声解释,说看来这
还只是双方前哨部队的接触,假若前面的铁路没有截断,我们今晚还有到达天津的希望。果
然,不久火车继续开行,但沿途时驶时停,抵达目的地已是深夜了。
翌日(七月十四日)直皖战争大规模展开了。皖系的段祺瑞自称是国军总司令,以由日
本装备起来的边防军为骨干,自北京附近向保定、天津进迫。直系的曹锟和吴佩孚组织讨逆
军,得到关外的张作霖和桂系的岑春煊等的声援,以保定为指挥中枢,向皖系军队展开攻势。
战争进行约五日,即以直系的胜利而告结束。这是历史上自袁世凯小站练兵形成北洋军阀之
后,第一次爆发的内部大规模火拼,也就是北洋军阀走向分崩离析的一个显明标志。
我在天津住了一夜,次日搭津浦车南下,十五日到达龙蟠虎踞的六朝故都—南京。那时
署假已经开始,又受战争影响,南京各学校的朋友们多数均已离去;加之那时南京城内商业
萧条,民气低沉;这些都不免使我有寂寞凄凉之感。不过当时一般青年多有遍览名山大川的
气概,我也深染这种游历癖,常在旅途中偷闲游山玩水,所以这次在南京不理会甚么戒严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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