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下次吧!嗳,说起不寻常的经历,倒使我突发奇想。倘若有人带一
支画笔进来在‘性写真’上乱画一通,外边那帮家伙肯定会心满意足的。这样,今
晚这儿就会热闹非凡了。现在我想知道,对此董事会将会采取什么措施?”“我可
以回答你这个问题,”希尔达带着十分有把握的神气笑笑说,“董事会将设宴对莎
莉的鼎力相助表示感谢,并发表声明支持斯图尔特·拉克伦,然后与他再签5 年合
同。”“听起来你相当有把握。”“我有十足的把握。我是董事会成员,我和其他
成员已相识多年。他们中许多人来自实业界,个个体面正派,明智通达,他们或许
分辨不出毕加索和波治克的画,但他们的的确确懂得艺术是万无一失的投资。莎莉
的那幅壁画5 年之后将会价值连城,董事会才不会去当那种糟踏100 万美元的傻瓜
呢!
它也不愿意把这个坏印象留在人们的记忆里。”突然,她脸上绽出了笑容:
“艺术家来了!”莎莉走上来搂住我的腰,眼睛却注视着希尔达:“麦科特小
姐,再度见到你真令我高兴。我听说你一直是我最忠实的支持者。”希尔达·麦科
特高兴得满脸都是笑容:“愿意继续效劳。促使人们以文明的方式行动总是一件乐
事。你知道,人们大体都希望如此。”莎莉面露惊诧之情:“是吗?”她耸耸肩,
又说,“要是果真如你所说就好了。不管怎么说,除了感谢你,我还想知道你们俩
是否愿意让我和你们一起徜徉片刻?我希望和乔一道去看看这儿展出的一幅画。”
希尔达看看表:“我想我还是不与你和乔安娜去的好,今晚我还得去唱诗班排练。
我们为圣诞节准备了夏庞蒂埃的《半夜弥撒》。这是首老掉牙了的弥撒曲,但却美
妙动听,久唱不衰。我想喝了圣诞安乐,我的嗓音已经珠圆玉润了。”莎莉俯下身
子亲吻希尔达的面颊:“再次对你的竭诚相助致以最衷心的谢意,我知道有人对性
写真深恶痛绝。”“啊,我自己也曾有过情人,”希尔达·麦科特说,“为数还不
少呢!”说毕转身,像少女一般袅袅婷婷地沿着美术馆亮铮铮的镶木地板向外走去。
我双目注视莎莉,说道:“我敢说,她曾有过情人。我还敢说她还需要一块比
你现在那幅更大的墙面来安放他们的性写真。”“你说得对。”莎莉笑着表示赞同。
我在莎莉面前忽然有些局促不安。
我告诉希尔达我和莎莉之间有过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那是说,我们之间由于
往昔被伤害的自尊以及彼此的疏远,留下了终身不可弥合的创伤。自从我七月来到
萨斯卡通一所大学任教之后,我和莎莉都小心谨慎地采取措施重建友谊。阔别32
年了,要重叙友谊确非易事,而莎莉突然抛下丈夫孩子去与圣大非的学生发生风流
韵事,这一切使我俩的和好如初变得难上加难。
这是她从新墨西哥州回来后我们的首次独处,我凭直觉感到她正在焦急地企盼
着什么。在内心深处,我认为她的所作所为应受谴责。然而47 岁的我不会再理所
当然地草率作出判断,我已经认识到朋友的重要性。于是我转过身子微笑着面向她。
“嗳,那幅我不能独自一人去欣赏的画在哪儿?”我问。
她愁眉顿展:“在第二展厅——顺着这道门过去。”展厅离此只有咫尺之远,
但是我们却举步维艰。人们不停地凑上来祝贺她,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实际上他
们只是想挨近一些,以便目不转睛地追逐那俏丽的身影,饱餐几分秀色。莎莉对人
的态度一向和蔼可亲,但又带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人们关于莎莉的种种
陈词滥调极少能真实反映出她的特点,现在她的作品就是她的唯一的真实写照,这
一点却是不容置疑的。
“啊,”她最后说,“就在这。从芝加哥艺术学院暂借出来的。你觉得怎样?”
画中有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圆形野餐桌旁:两名身着泳装的少女,一名身穿黄卡叽布
开领衫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有一种亚瑟·米勒般的厌世之美,他正全神贯注地读
着报纸,两名少女已经完全被他吸引住了,一齐用充满渴慕的目光注视着他。
“哇!”我说,“我们和伊萨克·莱文。最后一年夏天,我们在湖边的停船棚
屋里,写着一个粉红色的故事。他的双唇紧贴着我们那企盼已久的双唇,我们拥有
了他,而他那备受折磨的身躯俯下来贴近了我们。直至现在,每当想起那些所有的
无需回报的爱欲,我的手掌心还在冒汗。”我走近画像,“的确是一幅绝妙的作品,
两名少女正在寻思‘我们究竟在寻求什么’?”“有人使我们不再是童贞少女,”
莎莉冷冷地说道,随即耸了耸肩,继续说,“这人还很有名望呢!伊萨克当时是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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