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吹散”了,并对少数“雷打不散”的也下令统统解散。张还责令县
委调查公社化前后有关劳动力、生产资料、房屋、干部作风和发病率等情
况的变化。这是会议后期大批右倾时,有名的“张恺帆事件”。
6 月间,国务院所属工业、农业、财经、文教十几个部委的党外人士,
听了国内经济情况解释后,统战部作了一个综合反映:少数人对于这个解
释,仍有怀疑和不同看法。例如,地质部副部长许杰说:“1958年的成绩,
说大也大,说没有也没有。”有的说:“去年大跃进,还不如前几年没有跃
进。”有的甚至说:“现在物资供应紧张情况,比日本统治时期还要严重。”
不少人对去年粮食增产仍有怀疑,“粮食增产每年绝不可能超过 50%”。不
少工程师说:“炼钢损失了23 亿,这笔钱可以建设几个鞍钢。”“如果拿这
笔钱向外国买钢,能把全世界年产钢都买来。”“去年炼钢到街上去挖砖,
这叫做一面建设,一面破坏。”“给钢让路这个提法不恰当,不符合有计划
按比例发展的法则。”文化部有人说:“去年大跃进,可说是人民力量大检
阅,是人民对党的信赖,但党也不能滥用这种威信。”一机部的工程师说:
“去年接近了精神第一性,有人说产量可以翻一番、两番、甚至七番、八
番,只要群众说行,群众是多数,你说不行也不行,走群众路线的结果走
错了。去年发生的错误,没有经验是一半,另一半是思想问题,有些人不
懂装懂。”一机部一位人大代表说:“我在思想上有一个矛盾没有解决,就
是如何对待运动。我很怕运动。对有些意见,我思想不通,但也得干。”轻
工业部副部长王新元说:“不说真话,怕说真话,都是怕戴帽子。”
各民主党派的一些负责人,如邵力子、史良等,也都对去年大跃进和当
前市场供应紧张情况忧心忡忡,持有批评性的看法。章伯钧、罗隆基、龙
云等,发表了许多尖锐的、讽刺性的意见,即许多“右派反动言论”。章伯
钧说,1958 年搞错了,炼钢失败了,食堂办不起来了,大办水利是瞎来。
罗隆基说,物资供应紧张是社会制度造成的。私营工商业改造有毛病。现
在人民怨愤已达极点。共产党说唯物,实际上最唯心。龙云说,解放后只
是整人,人心丧尽。内政还不如台湾。全国干部数量,比蒋介石时代成百
倍增加。陈铭枢说,供求相差惊人,几年之内也难恢复正常供应。要是过
去发生这种情况,早就该“下诏引咎”了。他们实行的不是列宁主义,而
是斯大林主义。于学忠说,共产党的政策忽冷忽热,大跃进的成绩全是假
话。天安门的工程,像秦始皇修万里长城。
7 月4 日,毛主席批发了“几篇论述大跃进经验教训的文章”。如山西
(前进》第6 期社论《论社会分工与协作》,指出大跃进中,某些社会分工
被打乱了,某些地区与部门协作关系中断了。当前问题是,对重点建设的
要求偏高偏急,基本建设的铺点过多过宽,而有关生产和生活的轻工业和
某些次要的原材料工业,则照顾偏轻偏少。有的行业为保重点,被迫转业,
如陶瓷业改成耐火材料厂,许多铁器手工业集中成冶炼企业。社论认为目
前阶段,各地区不应强调建立一套工业体系,决不能把人的主观能动性估
计过高,对待手工业改组要慎重,在相当长时期内,它们在生活与生产两
方面,仍是现代化工业的必要补充。社论还批评了在厂矿企业发展多种经
营的思想(这是毛泽东在视察武钢时提出的),似乎大跃进要求社会分工越
粗越好。有些厂矿不管条件允许与否,盲目发展“卫星厂”,提出“万事不
求人”的口号。又如北京《前线》连续发表社论,号召注意综合平衡,不
但在全国、全市应该抓紧,而且在一个厂矿企业,一个县区、公社内部,
也应加注意。从而批评了在计算产品和产值中的不正常现象。在某些企业
中,为了追求产值数字,甚至不惜大量投料,生产不急需产品或不能配套
的半成品,浪费了材料,积压了资金。产值计划虽然完成,产品计划却没
有完成。这样做是本末倒置,从而影响国民经济有计划按比例地发展,为
当前工业生产中主要矛盾之一。
从上述这些材料可以看出,广大干部和党外人士,尤其是技术人员,以
他们的亲身感受、所见所闻,对1958 年的大跃进、人民公社、全民炼钢,
乃至总路线,提出了根本怀疑和否定性看法,也提出许多中肯的意见。各
省市领导也或多或少地正在从思想认识上扭转过头的东西。连柯庆施也带
了一些纠“左”的材料上山。神仙会初期批发这样一些材料,自然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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