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勃然大怒,又是谩骂“这些猪猡”,又是高喊他不需要任何证据就可
相信,共产党“用在德国的守护神身上纵火的拙劣技俩,作为他们声嘶力竭
地宣布要搞的群众行动的信号。”
暴风雨般的会议于晚上11时结束。接着又在普鲁士内务部长家开了
另一个会议,研究了保安措施。之后,希特勒便出发前往《人民观察家报》
设在当地的办公室,看看他们是如何报道这次大火的。“等了整整半个钟头
才让我进去。有几个编辑坐在里边。某个助理编辑终于出来了。他好像困得
很。”希特勒立刻把戈培尔找来。为了准备下一起的稿子,两人干到拂晓。
他们准备指责赤色分子阴谋趁“众人惊慌失措”之机,夺取政权。
与此同时,戈林也在对为普鲁士之官方报纸写报道的人大发雷霆。草
稿只有20行,只提到一个纵火者。戈林草草地看上一眼便喊道:“全是胡
说八道!作为警事报告,这也许是不错的,但它不是我心目中的公报,一点
也不是!”他抓起一支蓝铅笔,把100磅引火材料改成1000磅。作者
反驳说,一个人是扛不动这么重的。戈林反唇相讥道:“没有不可能的。为
什么要说只有一个人?有10个甚至20个人呢!你难道不明白正在发生的
事情吗?这是共产党起义的信号!”戈林重写了公报,指出范·德·卢勃的
同谋是国会议员里的两个共产党。原作者要求他签字,因为这不是一份正式
报告而是一份政治文件。“只有你正式签字”,他说,“由我交给新闻社,他
们才肯接受。”戈林勉强在上面画了个大写G.(”戈林”之第一个字母——
译注)。此时,所有警方电台都在呼叫,要抓国会里的共产党议员,以及省
议会和市议会里的共产党议员。对共产党官员也要捉拿,所有赤色报纸一律
封闭。
在那晚事件的刺激下,希特勒的胆子大了,竟把自己最后发的禁令全
部抛到九霄云外。
次日快到中午时,他公开投身军权的斗争。在内阁会议开始前,希特
勒总理依各内阁部长的级别高低次序,一一向他们致意(这是开会前的传统
规矩)。之后,他便以独断专横的方式主持会议。他说,目前的危机迫使我
们“要毫不留情地”与共产党“算帐”,“且不要依靠法律”。所以,他便建
议,通过一项保护国家使之不遭“红”害的紧急法令,但必须使它听来纯属
防御性质的,且不能太惹人注目。它只能轻描淡写地提一提,“这是个特殊
措施,目的在于保护德国人民的文献资料。”然而,弗兰克将草稿宣读后,
人们明显地发现这道法令已将一个民主社会所能给予人们的权利大部分取消
了。首先,它取消了魏玛宪法所赋予的公民自由权——言论自由,出版自由,
家庭的神圣不可侵犯,通信和电话谈话秘密,集会结社自由,以及私人财产
不可侵犯等等。接着,它又授权帝国内政部长可暂时控制那些无力维持秩序
的州政府。没有一个部长反对剥夺公民权;唯有巴本提出,干预各州的事务,
将会种下深仇大恨,尤其是在巴伐利亚州。巴本的异议也是一瞬即逝。他同
样只作了一点小小修改——有名无实的修改。当晚,希特勒与他一同晋见兴
登堡。元首辩解说,为了镇压红色革命,这道法令是有必要制定的。巴本和
梅斯纳未发表意见,总统于是便签字画押,没说什么。
于是,《国家紧急法》便代替了保守派所梦寐以求的军事措施,由内阁
掌握在军事专政情形下一般只授给总司令的权力。表面上,这些权力并不可
怕,因为内阁里占压倒优势的并不是国社党。法令是通过了,但时间之仓促
以及感情之强烈,竟使人们谁也搞不清取消公民权,而不是像先前的总理一
样减少公民权的主意究竟是谁出的。这也许不是立志要取得独裁政权的希特
勒之卑鄙阴谋,而是历史的偶然性吧。很明显,这次大火已使希特勒到了歇
斯底里的边沿,而他也确实害怕共产革命。肯定的,希特勒的古怪行为,以
及戈林和其他接近他的人的行为,并不是明智的阴谋家的有计划的行动。希
特勒的反应,更多的是对其任务之信仰,而不是惊慌。就其而言,这次大火
证明了他多年来对赤色分子和犹太人的说法之正确。
尔后所采取的旨在镇压一次不存在的叛乱的紧急措施,结果却成了希
特勒取得一切权力的道路上的一次跃进。一车又一车的冲锋队和党卫军匆忙
宣誓,成了警察的辅助力量,协助他们维护紧急法令的实施。他们突如起来,
冲进早已掌握的共产党的房间和酒馆,一车车地将他们投进监狱或地下审问
室。被正规警察拘留的共产党人和社会民主党就有3000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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