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劻先表态:“老佛爷神算,比我们强多了。”
奕譞也说:“老佛爷心真细呀。”
这时,有个苏拉在门口一闪,李莲英走过去,马上返回:“回老佛爷,英国升旗了,德国没升。”
“我就知道英国不是东西,”西太后借题发挥说,“法国欺侮了咱们,当年烧咱们圆明园的就有它,给中国卖大烟、占咱们香港的也是它,这帐你们都记着点。”
奕譞等人忙低眉敛首喊:“喳!”
西太后又说:“欺人太甚!法夷昨天与我驻越军队在越南观音桥开仗了,本是他们先挑衅,声称要打到北京来,事后却通过使馆向我们抗议,反咬一口,要我们赔偿2700多万两银子。
说罢西太后把目光转向刘铭传,说他上的那个武备折子她看了,有点骨气。武安邦,文治国,这话没错吧?可她听说刘铭传有一首诗,别人抄给她了,说到这儿,西太后竟背了上下来,并让他听听走没走样,她念出的是这两句:武夫如犬马,驱使总由人。念完了又加了句批注:这牢骚发大了!
醇亲王和翁同和脸色都变了,面面相觑。
刘铭传却不慌不忙:“回太后,这抄诗的人只抄了两句,未免断章取义。”
“那你念念下边的。”西太后说。
刘铭传便念道:“我幸依贤帅,天心重老臣,上官存厚道,偏将肯忘身,同事国家事,谁看一样真? ”
西太后扭头问张佩纶:“我听不大懂,这几句怎么样?”
“回太后,省三的忠心可鉴,”张佩纶道,“他说自己可舍生忘死,为了国家在所不辞。”
“这就对了,”西太后说,“总有人说我偏心,在宫里也有人在背后嚼舌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个不疼?文治国,武安邦,都有功,你武臣怎么就成犬马了?”
刘铭传大胆地说了一句:“我朝向例,确有重文轻武的习惯,提督是从一品官,都没有专折奏事的权力,不是臣一人有这样看法。”这一说,几个大臣吓得面如土色。
西太后却没生气:“那么,这次也叫你当一回文官,不全是,文武双全的官,怎么样?”
“愿为朝廷驱遣。”刘铭传说。
“又来了,我听着这驱遣,怎么又像你说的使唤犬马呢。”西太后自己大乐,几个臣工也忍不住乐了。
西太后问奕譞,“你和他说了吗?”
奕譞说:“方才在六部值班房候见时,奴才把太后的旨意跟他透露了。”
西太后说:“怎么样啊!都说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你怕不怕和法国人打仗呀?”
刘铭传:“太后都不怕,臣就有了定心丸。”
“那你好好干吧,什么时候动身去台湾,问他们。”西太后这么说了,又看了看几个股肱之臣:“就这么着,行吗?”
没想到奕劻站了出来:“太后,奴才这几天想想,倒不如让省三当福建巡抚,或者提督,坐镇福州,这样更有利。”
“说好了的怎么又变?”西太后说,福建有左宗棠,有杨岳斌、张佩纶还不够吗?他不去台湾,谁能代替他?
奕劻不失时机地推出了刘璈,称他是个干才,他又在台湾经营多年,地理、民情都了如指掌,叫他督办台湾军务,是轻车熟路。
西太后听着也有道理,就转问奕譞:“你看呢?”
翁同和抢先说:“这似不妥,刘璈不能与省三比。”
奕劻又说:“还有些话,奴才不好讲……”见他以目光视刘铭传,刘铭传马上说:“太后,臣先告退了。”
“那你先下去吧。”西太后放了这么一句,她也料到奕劻有机密奏闻。
刘铭传疾步趋出。
奕譞翁同和深感意外,面面相觑。
这时,朱守谟从门外进来。
朱守谟说王爷要亲自来看人。
刘浤大吃一惊,他难以想像,王爷为一个小妾会这么兴师动众?
“朱守谟说不是大动干戈,届时他是青衣小帽,平常一个老头而已,说罢他用手一指,三步以外的茶座上有一个辫子灰白有几根老鼠胡子的老头在喝茶,不时向这边看一眼。刘浤更是老大吃惊了,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与客栈打更人没有什么两样,没想到他就是王爷。
朱守谟嘱咐说:“你也不用行大礼,你只管叫他先生就行。”他向刘浤一摆手,二人走过去,奕劻看了刘浤一眼:“你就是刘璈的公子?”
“正是,”刘浤还是有几分紧张,“先生,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这很有意思呀!” 奕劻笑了,“人在哪?”
刘浤看了朱守谟一眼,说“那请先生跟我来吧。”他特意快走几步,到了蜀花门前,向陈天仇摆摆手,,陈天仇会意,马上离开了蜀花房间。奕劻只注意了她的背影:“是她吗?”
刘浤说:“啊,不是,在里面。”
奕劻在蜀花屋里一出现,蜀花站了起来,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吉服,格外鲜艳,奕劻眼睛显得不够使,都看呆了。蜀花道了个万福:“大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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