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他和陈时津的关系需要通过第三个人传话吗?就是因为不可告人才来悄咪咪问你啊!
所以,段忱林很大概率就是和陈时津见面。
不……邵惜潜意识一直在否定这个答案,他焦躁地用牙齿磨了磨指节,可能只是凑巧。
对,只是凑巧。
就在这时,夏绪刷着学校的群,道:“诶听说南门外开了一家新的清吧,今天开业搞活动,买一送一,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干得好夏绪!天助我也!邵惜灵机一动,“我觉得行,林方远,你要不打个电话给段忱林问问他晚上回不回。”
林方远比了个OK。
邵惜下了床,“你开免提。”
林方远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喂?段哥,咱们晚上说要去酒吧呢?你去不?”
段忱林的声音带着一点电流的不稳定,“酒吧?”
“嗯嗯。”
段忱林停顿了下,“你们都去?”
“嗯呐。”
段忱林:“几点?”
林方远回答的那一刻,邵惜也给陈时津打了过去,手机贴住左耳。
段忱林的手机常年静音只开震动,隔着通话听不清,但陈时津就不一样了,打工人的铃声开得可大,生怕错过重要消息。
“滴…滴…滴……”
段忱林说:“可以,你……”
接下来,邵惜再听不进去段忱林说什么了,因为段忱林的背景音传出了他熟悉的手机铃声,欢快跳脱,他给陈时津设置的。
响了两三秒,戛然而止,应该是被按掉了。
与此同时,毫无感情的机械声攻击着邵惜的耳膜,“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邵惜怔愣地挂断电话,垂下手。
陈时津第一次挂他的电话。
陈时津就是在和段忱林见面。
为、为什么?
下一秒,他的手心重新震动起来,“陈时津”三个字跳动着,邵惜觉得自己的胃又难受起来,或许是为了证明什么,他足足等了十几秒,才接起。
“小惜?怎么了?我刚刚去洗手间了。”陈时津的语气轻松自然,一切如常。
“……”
所以是段忱林挂断的?
你们什么关系?段忱林为什么可以随随便便挂你的电话?
段忱林那么一个有边界感的人,为什么会碰你的手机,甚至擅自挂断我的电话?
你和段忱林在一起了吗?
邵惜张了张嘴,无数个问题涌到嘴边,却像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个音节。
见没人回答,陈时津疑惑地喊他:“小惜?”
半晌,邵惜用尽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尽力稳着声线,轻快道:“时津哥……你现在在干嘛呢?今天周六,好无聊啊,我去找你玩行不行。”
陈时津那边安静了几秒。
邵惜就这么等着,然后他听见陈时津说:“今天不行小惜,我现在正准备去见客户,明天好吗?”
撒谎。
邵惜闭上了眼。
……为什么撒谎?
你们两个干什么事是需要背着我、避开我的?为什么你们见面,不叫上我?
除了谈恋爱,邵惜真的想不到其他理由。
背叛、伤心、愤怒、失落等所有复杂情绪漫上来,他不可置信地攥紧了手机。
他失恋了?
他要一次性失去两个朋友了?他……
他被陈时津和段忱林排除在外了。
三个人的友谊与感情,常常被描绘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形,但这种关系实际脆弱得可怜,完全依赖于那一点微妙的平衡。
一旦失衡,就会分崩离析。
如果陈时津真的和段忱林在一起了,那几乎是必然的———他们会越走越近,会有更多独处时光、更多共同话题、更多共同经历以及旁人无法插足的精神共鸣。
虽然他们可能还是会对他说:“但我们还是好朋友呀,”但本质其实已经变了,隔阂也会慢慢有的,大家心知肚明。
邵惜对自己很了解,他就是很爱吃醋、很容易嫉妒、占有欲很强的人,所以他才很爱撒娇。
你是不是和他更好?
相较于我,你是不是更喜欢和他玩?
为什么你们两个之间有我不知道的事?
邵惜后知后觉,原来眼泪已经掉下来了,眼前一片模糊,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但陈时津没有听到,他也不会让陈时津听到。
“那好吧。”他说。
然后挂断了电话。
段忱林回来得比预想中晚,赶不及回宿舍,便打算直接在清吧和他们集合。
学校外的酒吧规模都不会太大,刚进去走没几步就看到了邵惜他们,只是邵惜桌前摆着三杯酒,两杯已经喝完了。
段忱林皱起眉,走过去,站在邵惜面前。
可惜现在邵惜最不想见的就是段忱林,他假装没看见,头都没侧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段忱林的脸色,夏绪下意识就想解释:“我们拦了,但没拦住……”
昏暗的灯光都遮不住邵惜红肿的眼睛,按照邵惜的体质,没有哭一个小时到不了这种程度。
又怎么了?
什么事要哭一个小时?
他死了邵惜都哭不到那么久吧?
邵惜酒量好,两杯不至于醉,曾经他还觉得靠酒精麻痹自己的人懦弱又胆小,结果到头来他比这些人还差劲,他拎起第三杯,仰起脸要喝。
杯口却突然被一只手扣住,他听见来人冷漠地说:“再喝我就把你丢出去。”
听到段忱林的声音,邵惜更难受了,他幅度极大地拧过头,整个人写满了抗拒与闹别扭,心里那点委屈和火气蹭地冒上来。
怎么?和陈时津约完会回来了?
可见邵惜有多生气,连时津哥都不喊了。
“对呀,”夏绪连忙说,“你胃不是刚好吗?别喝了。”
邵惜吸了下鼻子,呆了两秒,放下来,很听话,不喝了。
但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眼神空荡荡的,看着比前几天生病还要蔫一些。
这时,林方远像是想缓和气氛,没话找话道:“对了,开学那天送你和段哥来的那个帅哥昨天给我转了一千块红包,说谢谢我送你去医院,当然我没收啦。”
“哦,”邵惜说,“你收也没事。”
林方远问:“你们什么关系啊?”
邵惜慢吞吞道:“……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林方远感叹:“哇你们感情好好哦。”
邵惜鼻子一酸,下意识接话:“……嗯,我肠胃炎那天他也来陪我了,晚上还是他送我回来的。”
段忱林本来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谁都没注意到,邵惜话音落完的那一刻,他忽的笑起来———那是一个极其突兀、甚至带着点锐利的笑,弧度扯得很大,笑意却丝毫未及眼底。
真的是白眼狼啊……段忱林看着那张脸,感到前所未有的厌烦。
他舌尖用力顶了下虎牙,还记得那天在医院,邵惜难受得发抖,是他伸手托住了对方的头,整整五个小时,到最后他肩膀都抬不起来。
结果呢?就这么消失了,只言片语都未提及。
甚至这几天还一直给他摆脸色。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恰巧亮起来,显示陈时津的名字。
段忱林眼里的情绪淡了,他以后不会再管了。
酒吧里轻音乐放得很大声,他干脆拿起手机离开了,顺便抽个烟。
晚上的校外非常热闹,无数小摊排成三四列,年轻人三三两两地勾着肩挽着手在他面前走过。
段忱林靠着墙,他垂着眼,咬着烟,修长的手指挡着风,点燃了火光。
段忱林打断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我不干了。”
陈时津一怔,又无奈地笑起来,“又吵架了?你们一天到底要吵多少次啊?累不累啊?”
段忱林不可置否,只含着烟,眉骨投下的阴影衬得五官越发有侵略性,飘荡着的白烟没有模糊面容,反倒被锋利稀释了。
余光瞥到身旁站了人,段忱林懒懒地掀起眼皮,正对上邵惜死死瞪着他的目光。
段忱林没有搭理,就这么和陈时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完了,语调松弛,还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
邵惜问:“是时津哥吗?”
段忱林眉间蹙起毫不掩饰的不耐,缓缓道:“和你有关系吗?”
邵惜倏地捏紧拳头,他忍不住了,“时津哥是不是约你出去了?”
段忱林笑了一下,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真稀奇呢?邵惜竟然先开口说话了?”
邵惜神奇地没有被带偏,目光只钉在段忱林脸上,提高了声音质问道:“所以时津哥今天是不是约你出去了!”
邵惜的愤怒不似作假,段忱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很快,他也反应过来了今天那两通很恰巧的电话,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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