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有个决断的。
一直拖着是很不负责的表现。
后来的一段时间，两人仍然保持着频繁的联系，但多数是沈书黎主动找周进。
除夕夜的前一天
往年徐立一家，怕周进和周二爷两人过年，会很冷清，都是把他们接到自家去，大家一起过年的，今年也不例外。
晚上时，众人聚在客厅里看电视，吃着零食有说有笑的。
手机突然震动了下，周进秒拿出来看。
果然是沈书黎的消息，他不禁笑了下。
沈书黎：看班群了吗，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了，班主任说开学要进行摸底考试
周进：嗯，知道
沈书黎：你的目标大学是哪所?方便说说吗
周进指尖顿住，横在两人之间的问题，终于被摆到明面上来谈了。
他沉默片刻，如实回答：没有目标学校
沈书黎：??什么意思，是还没想好吗
周进：是我不会上大学。
这回轮到沈书黎怔住了，他突然想起周进的家庭条件很不好，上了大学，别说学费，就生活费，对周进家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这样的家庭，高中都要靠别人资助，怎么能上得起大学。
沈书黎：那，你想上大学吗
周进不想骗他：嗯。
以前他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多读点书总是好的，但家里没条件的话，不读也行，反正一辈子栽这个小镇，没学历也没事儿。
但这段时间，他想上大学的欲望，因为沈书黎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他想要在人生这条道路上，跟沈书黎并肩前行，想成为一个配得上沈书黎的人。
沈书黎：你先好好准备高考吧，其他的别想那么多
周进垂着眼，也只能说：嗯
聊天框安静了一会儿，两人都察觉到了气氛变得不太对劲，有点沉甸甸的凝重。
沈书黎先转移话题：外面好像下雪了
随后他发过来一个视频。
周进点开看，镜头里除了飘落的雪花外，还有沈书黎白皙的手，他不觉笑了。
周进：看到了
沈书黎：你，在干嘛
他想约周进出来见面，初雪的日子，最适合跟初恋待在一起，那种美好的纯爱感，会让人铭记一辈子。
但这大过年的，沈书黎又怕周进在忙，所以试探问了句。
周进：陪家人，聊聊天，看看电视
沈书黎原本绷紧的指尖，失落地松懈了下来：那我给你发消息，不会打扰你吗
周进：不会，我喜欢跟你聊天
消息发出去后，周进才觉得，似乎有些暧昧了，正想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屏幕上却弹出了沈书黎的回答。
沈书黎：我也，还喜欢跟你待在一起
周进克制不住地心头一跳，他望了眼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无声地飘落，却在他心里荡起了一片涟漪。
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他胸膛里横冲直撞，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把一条邀请的消息发了出去。
周进：那要见面吗
这一瞬他既紧张，又慌乱，想撤回，但又期望沈书黎已经看见这条消息了。
忐忑间，沈书黎回：现在吗，但我家里在忙，暂时走不开
周进目光缓缓垂落，转瞬从期待，变成了失落。
沈书黎：但明天可以，要见吗，我想见
于是周进又笑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神经病，情绪跟坐过山车一样，因为沈书黎不停地大起大落。
周进：好
沈书黎：嗯，那明天再约具体时间
—
第二天，周进听说镇上会有一场烟花秀，在晚上十一点。
当时他正在街上跟徐立一起买东西，听到这个消息后，飞快地跑回家，给手机充上电。
然后坐在那儿，忐忑了半晌，盯着沈书黎的聊天框看了好久，才紧张的打字。
周进：晚上有烟花秀，你要去看吗
他在面对沈书黎时，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极力地避免让对方不适，避免让对方为了自己麻烦。
沈书黎秒回：嗯。一起?
周进嘴角不自觉咧开笑：好，几点在哪儿见面?
沈书黎也正看着手机笑：十点吧，就在放烟花的那个广场上面，估计人会很多，我们早点去占位置
周进：好
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下午五点。
晚上跟徐立一家吃了晚饭后，周进掐着时间，在九点就悄咪咪地一个人出门了。
他想早一点去，不想让沈书黎等他。
但在出门时，周进被徐立逮了个正着。
徐立：“你干啥去，贵鬼鬼祟祟的，大过年准备偷别人家的鸡?”
周进含糊说：“就出去一趟。”
他不想说出跟沈书黎的约定，不然徐立肯定要刨根问底，他还暂时不想让别人去揣测他跟沈书黎之间的关系。
徐立却拉住他：“你又没事儿，等会儿十点多，你跟我一起去广场看烟花呗。”
周进嘴角一抽：“不了。这天很冷，你还是别乱跑了，在家里陪着徐阿姨他们吧。”
如果徐立也去看烟花，极有可能会撞见他跟沈书黎在一起……
徐立：“说的也是。那你早点回来啊。”
周进点点头，转身匆匆离开，生怕晚一秒又会被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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