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郁洺的小爪子，“别操心我，操心操心你要考哪个大学吧，姜昼做得对，你那中不溜球的成绩，准备考哪里啊？”
郁洺翻了个身，拿爪子捂住了脸。
不听不听。
猫猫念经。
郁芒好笑地揪了下他的尾巴。
这边兄弟俩打闹，那边周境面前赢来的筹码已经要堆成小山了。
大家都是颇为富裕的妖怪，身家只多不少。
筹码都是金珠，哗啦啦地十分耀眼，富贵逼人。
而现在，周境面前的金珠多得根本数不清。
跟他同桌的妖怪都面如菜色。
刚才问他会不会打的郁真，只想抽自己一巴掌——这是你老祖宗，还能比你笨！
长川输得少一点。
但面前的金珠也少了一半。
他眼神沉重地看着周境：“你的身家，不会是靠着赌博攒下的吧？”
好歹他也是当年的狐中高手。
他们狐狸在这些吃喝玩乐上向来精通，如今却输给了一个蛇和木头的混血。
说出去，简直奇耻大辱。
想到这儿，他又心虚地看了自家老婆一眼，郁树兰在另一桌打牌，没输，还赢了几颗鸽血红。
“承让。”周境笑得十分温文尔雅。
他一点没不好意思，把面前的金珠拢拢，走到了正在吃冰棍的郁芒和郁洺面前。
他松开手，那些金珠全落在了郁芒的衣服凹陷里，像个小朋友的小兜兜，装着零花钱。
他也不管旁边就是个更小的幼崽，捏了捏郁芒的耳朵，“乖，买糖去。”
郁芒的脸噌得红了。
干，干嘛呀。
郁洺还在呢。
但他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看，却发现郁洺十分乖觉，四脚朝天，已经拿爪子捂住了脸。
但他又偷偷张开了一点爪缝，露出淡绿的眼睛，冲他哥哥吐了吐舌头。
嘿呀，羞羞。
周境看得好笑，又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块还没切割的黄宝石，递给郁洺。
“喏，你也买糖吃。”
金珠就不给了，打牌赢来的都算老婆本，只能给老婆。
郁洺本来体型就小，抱着那个大宝石，四肢并用，肚皮都快被挡住了。
他一脸迷茫地看了那宝石一会儿，才迷迷瞪瞪地看着郁芒，“哥哥。”
有妖怪贿赂猫了。
但他，确实，有一点被贿赂到了。
郁洺抱着那宝石蹭了蹭。
第75章 番外：新年（尾）
郁洺在家待到十点钟，就又要回姜昼那边了。
“我还在考核期嘛，给人家装小猫，肯定不能失踪啊，”他心虚地跟父母解释，“只能溜出来一小会儿。”
这当然是假话。
姜昼早就知道他回了父母家。
可是爸妈这里，有哥哥周境，有姨姨舅舅，好多家人都在。
姜昼那边，却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他和姜昼认识的第一个新年，他不想姜昼这么孤单。
长川跟郁树兰真是不好意思拆穿他。
当父母傻吗？
回家了又要再去。
这小崽子去人类社会一趟，魂都丢在那儿了。
但郁洺没坦白，他们也不想现在把事情挑明，家里这两个小崽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郁树兰往郁洺的储物袋里塞东西，什么都有，塞到最后，又放了一份厨房刚做好的点心和食盒进去，淡淡道，“你跟朋友分着吃吧。”
至于这个朋友到底是谁。
她也不管了。
但郁洺还没发现，喜滋滋地点头，心里盘算着正好，回去带给姜昼。
长川看郁洺这样子，脸都要抽筋了，这么傻的崽子，到底像谁啊。
但是崽子再傻，也是自家的。
他替郁洺理了理围巾，明明也是年轻俊美的脸，平时看着不着调又任性，这时候却也有了父亲的稳重。
“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不高兴的地方不要忍，直接告诉我们，”长川低声道，“新年可以多玩一玩，你还小呢，不用成天待在屋里。”
郁洺都乖乖点头。
他把自己的小储物袋放好，又带上帽子，这圆圆的软帽也是姜昼买的，衬得他脸更小。
“那我先走了。”
他抱了哥哥一下，又乖乖跟周境，一众长辈也说了再见，就推开门，踏进了屋外的传送阵。
冷冽的风雪气息灌进肺里。
他抬手捂了下帽子，下一秒，就坠入了黑暗的通道里。
郁洺消失了。
门外又恢复了平静。
腊梅花开得正好，夜色里却不显眼，只有幽淡的一股暗香。
长川望着那梅花飘落在池面上，抿了抿嘴唇，很不高兴，最后还是郁树兰拉着他的手，带他回了屋内。
长川乖乖给老婆牵着，嘴里却嘀咕，“养小孩真不好，我们那时候都百岁了才离窝，现在倒好，十几二十岁就一个个往外跑。”
他越说越委屈，鼻尖都红了，刚才父亲的稳重全都没了，大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可怜兮兮地看着郁树兰。
郁树兰头疼地按了按鼻梁。
要命。
又来了。
“好了，你又不是见不着，随时都可以去看洺洺的，别说的好像洺洺被送走了似的。”郁树兰把这大狐狸带回了房间，这哭唧唧的丢人样子，还是别让小辈们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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