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过除夕。
姜昼心口颤了颤，他深深地看了郁洺好一会儿，郁洺脸蛋被冷空气冻得红扑扑的。
他把郁洺抱了进来。
“好，我们一起过。”
他的屋子里本来冷冷清清，但因为郁洺回来了，又变得温暖。
他们一起包了小汤圆，吃了郁洺带来的食盒，抱在沙发上看春晚。
姜昼第一次吃到了妖界的食物。
如今远处放起了烟花。
十二点了，又是新的一年。
在烟花下，他们吻在了一起。
“我爱你。”姜昼说，“非常，非常爱你。”
第76章 周境的养崽日记
周境捡到郁芒的时候，本来是不想养的，他一个几千岁的大妖怪，养这么个软趴趴的小东西，一尾巴就给压扁了。
他从这小东西的只言片语里，也猜出了前因后果，幼儿园出来旅游，遇上动荡，这个小东西就被遗失了。
像这样孱弱的幼崽，又是和他一样的混血种，如果不是误打误撞进了他的领地，而是流落在荒野，也许都不过三天，就成了野兽的盘中餐。
而他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妖怪，这种小猫咪对他来说连当点心的资格都没有，掉在他领地里，他也懒得扔出去。
自生自灭好了。
他是这样想的。
但是郁芒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太对，一看见他就趴在他的尾巴上，小手抱着他不放。
周境：“？”
这幼崽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他金色的眼睛从森严的面具后看过来，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你干嘛？”他声音很冷。
郁芒手里的果子掉在了草丛里，上面还有他啃的牙印。
啃了半天，也才浅浅咬到了几口。
“蛇蛇老师，”郁芒抬起头，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我是郁芒，春阳幼儿园中班。”
他记得出发前，他们的小木老师跟他们说过，春游的地点有别的老师接应，老师是条大蛇。
但是不用害怕，蛇蛇老师脾气很好。
有什么需求跟蛇蛇老师说就好了。
周境。
是大蛇。
公式正确。
这就是春游的带队老师。
所以郁芒很乖地趴在了他的尾巴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周境：“……”
你有什么毛病？
我管你是春阳还是春花，蛇蛇老师又是什么东西。
他在面具后龇了龇牙，准备一尾巴把这个小幼崽甩出去。
但是刚一抬起尾巴，这幼崽软趴趴的，都没什么份量，他又犹豫了下。
他向来不杀幼崽。
妖怪间弱肉强食是根本，但未开心智的幼兽和没有自保能力的幼崽，一向不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就是这犹豫的刹那。
郁芒已经顺着他的尾巴爬上来了，他身上的幼儿园制服有点滚脏了，脸上也蹭了土，却还是能看出漂亮的五官，和一双雾蒙蒙的蓝色眼睛。
他在周境震惊的视线里，一路爬进了周境的怀里，乖乖地坐好，抱住了周境的脖子，眨巴着眼睛看周境。
他已经自觉坐好了。
就等着蛇蛇老师带他去吃饭了。
周境：“……”
特娘的，现在的幼崽都这么会碰瓷吗？
但他盯着怀里的幼崽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把这个小家伙扔出去。
他在面具后的脸，冷若冰霜，端着郁芒游回了他的地宫。
算了，就当捡到了一件失物，现在妖界的幼崽还蛮珍贵的，估计过两天就有家长过来找了，到时候再一尾巴扔出去好了。
一个只会啃果子的幼崽，又能有多麻烦呢。
周境如此想道，把郁芒放在了他床边的软垫上。
这座在山洞下的地宫，符合他的喜好，阴冷潮湿，但是殿内夜明珠洒了满地，倒也不显得昏暗。墙上的壁画都有了年代，却还是鲜妍生动。
周境把郁芒扔在了自己床旁边的小软垫上，就不打算管了。
郁芒现在才五岁，被家里养得珍珠般白净，制服上还绣了可爱的小芒果，即使蹭了灰，也还是可爱。
周境看了他一会儿，想起他的名字。
郁芒。
也不知是怎样写的。
他想了想，随手扔了一堆的鲜果下来，都是他山林里的灵果，放在妖市里能被瞬间抢走的珍品，却被他扔零食一样全扔在了这个小幼崽坐着的软垫上。
“自己吃饭，别吵我。”周境冷冷道，他冰冷的蛇尾拎起一张柔软的云羊毛毯，扔到郁芒身上，“敢吵就吃了你。”
说完，他就不再打算搭理郁芒，回到自己了的床榻上。
郁芒茫然地盯着面前的果子看了好一会儿。
他又偷偷看了周境一眼，心想蛇蛇老师，好像一点都不像小木老师说的那样。
但他是个话很少的幼崽，在幼儿园里一直很省心，自己吃饭，做手工，出去还会给别的小朋友擦手。
所以他虽然一头雾水，却还是乖乖捧起果子啃了起来。
这些果子有点硬，对他来说啃得很艰难，没一会儿就吃得脸上都是汁水，他又从口袋里拿出小手巾擦嘴。
但是小手巾已经脏了，他为难地不知道还要不要用。
周境眯着眼，冷眼瞧着这幼崽，呵，果真是弱得一比，吃个果子都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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