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那个吻是冲动的,仓皇的,伴随疼痛,像那天窗外的暴雨。
那么今天呢?如果把喝醉当成借口,会不会显得更无耻?
虽然,他在俞心桥眼里,应该从来不算个好人。
好在,酒睛的确是助眠利器。
回到家,徐彦洹躺在次卧的床上,留一盏床头灯,昏昏沉沉陷入梦境。
起初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行走其中,如同走在虚无而漫长的混沌中,不辨方向,没有意义。他就这样走啊走,不知过去多久,突如其来一阵风让雾气层叠散去,远处一道人影走近,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是徐彦洹幻想过无数次的美好场景。
他一把抓住面前人的手腕,往前用力一拽,把人抱个满怀。
触手可及的踏实感,令徐彦洹呼出长长一口气,“俞心桥 … … “他喊出那个藏在心底六年的名字,哑着嗓子问,“你怎么才回来?”
作者有话说:
小徐的酒量真不行~
第45章 番外1:新婚(下)
俞心桥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不过是放心不下,来送杯温水,发现床上的人似乎醒了,将将走近,就被拽着胳膊扯进一个怀抱里。
温暖的,笃实的,他幻想过无数次的。
近到能听见对方并不平静的心跳声。
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是因为害怕吗?
你也有会害怕的时刻吗?
徐彦洹的声音很低,呼吸浸满潮气。他问:“你怎么才回来?”
不知是否错觉,语气中竟有一丝委屈。
“我……”俞心桥大脑宕机,“我毕业了,为什么不回来?”
徐彦洹摇了摇头,似在说,不是这个“回来”。
等回过味来,俞心桥觉得自己才委屈,喉咙一哽:“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徐彦洹又摇头,很慢地说:“我去找过你。”
“什么时候?”俞心桥想了想,又问,“找我干什么?”
忽略了第一个问题,徐彦洹只是靠在他耳边,几分强硬地提醒:“你说会记得我一辈子。”
“是你说的,不准再忘了。”
俞心桥宁愿相信徐彦洹是受酒精影响,人不清醒。
次日,俞心桥抱着躲避的想法早早起床,到音乐厅刚七点半,门还没开。
七点四十五,收到徐彦洹的微信:出门了?
俞心桥不擅撒谎,打字稍好些:今天提前排练
好在徐彦洹并未质疑,而是说:昨晚辛苦了
俞心桥脸一红,心说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他俩发生了什么呢。
他不确定徐彦洹是否记得自己昨晚说过的话,斟酌再三,试探道:睡得还好吗?
这回对面没有秒回,隔了五分钟才说:还好
似乎不记得了。俞心桥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同时,又隐隐有些遗憾。
哪怕明知是醉话,也没有人会对那样的话无动于衷。
俞心桥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随便写的一封情书,徐彦洹不仅看了,而且到现在还没忘记。
今日收工早,俞心桥联系律师,要立一份遗嘱。
姓邢的律师在电话中略显诧异:“俞先生您还年轻,确定现在就要立遗嘱吗?”
“是的,现在就立。”俞心桥说。
有些事情就该趁年轻、趁尚且保留着一股冲动的时候做。
虽然如今的俞心桥也成长为冷静的大人,也可以做到将真实情绪藏匿。
比如由直白热烈,变得隐晦不显的爱意。
并非不知道立遗嘱之后风险,其实也有赌一把的成分在里面。
就赌徐彦洹对自己,也并不是全无感情。
他像一只冒险不往南飞的知更鸟,若是碰上寒潮,他可能会冻死在这个冬天。而如果今年是暖冬,他就可以早早地找到理想的筑巢地点,不必失所流离。
邢律师效率很高,当天就按照俞心桥的列出的内容,按照标准格式将遗嘱拟定完成。
即将落笔签字时,俞心桥不由得回想起过往很多时刻,徐彦洹望向自己的眼神。
球场上不经意地对视,放学后路灯下并排而行时无处安放的余光,深秋时递过手套时垂首看自己的手……
深而静谧,但并非全然冰冷。一如昨晚,那拥住自己的双臂,轻易能感受到的温度。
说不定……俞心桥想,说不定,这场婚姻,不单纯是为了补偿呢?
说不定,他可以是一只幸运的知更鸟。
年前,俞心桥还有三场外地演出。
他的事业重心刚转移回国内,名声尚未打开,演奏会达不到场场爆满,但上座率算高,梁奕擅长宣传和谈判,最近已经在和首都爱乐乐团接触,计划促成一场新合作。
既是合作,免不了聚会应酬。
有时候徐彦洹会来接他,问就是刚好下班,顺路。
这年初雪落在腊月十九。俞心桥刚和乐团团长吃完饭,从酒店大堂出来,行至门廊,忽觉额头一冷,有什么东西落在皮肤上。
抬手去摸,一片微凉的湿润。起初雪片是米粒大小,后来有小拇指甲盖那么大,接在掌心,需要三秒才彻底融化。
收集雪花的游戏没玩太久,一辆黑色轿车自停车场方向缓缓驶来,停在酒店正门的台阶下。
俞心桥连忙上前,却还是慢了。徐彦洹自驾驶座下来,几步绕行到副驾,拉开车门,侧身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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