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泽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一遍又一遍唤他的名字。
这人平时直呼他时正常无比，可一旦用这种亲昵的语调，仿佛空气都变了味。
此时此刻，林野想把他当做邻家的哥哥，或者是热衷于欺负他的神经病，但作祟的酒精却不允许，偏要逼他往中蛊的方向去想。
“小野，你成年了。”顾铭泽的呼吸在他耳垂边吹。
“是啊，干坏事也要负法律责任了。”林野很敷衍地回他。
“成年也不许学坏。”
被顾铭泽盯得这么紧，他想学坏都难。但林野当他喝醉，没理。
他又嫌顾铭泽的呼吸喷得发麻，林野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往顾铭泽脸上捂，厚实的羊毛围巾，一圈圈缠裹住顾铭泽的整张脸。
醉酒的人完全没有挣扎意识，还在重复刚才的话，“小野，不许学坏，不可以学坏……”
“小野，答应我。”
“知道了知道了。”林野被问得心烦意乱，也不帮他垫头了，他起身把人往上拉，“你到底走不走？”
顾铭泽无动于衷，半仰着颌，靠在长椅边自言自语，“我的小野，不能学坏。”
“顾铭泽你烦不烦。”林野松开他，“你自己呆着吧。”
可这次，林野往前走了十几步，都没收到身后人的拉扯，也没有听到恼人的呼唤。
他气哄哄反回来，“再不走，真要感冒了。”
顾铭泽斜靠在长椅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头上还裹着林野的围巾，嘴巴和眼睛封得严严实实，只剩下额头被风吹得发红，样子看上去有点滑稽。
林野终究于心不忍，小心帮他把围巾拆下。
他从上到下一圈圈拆，拆到嘴唇的时候，林野突定在原地，脑子里想的全是顾铭泽刚才的话。
不许学坏，可到底什么才叫学坏。
越这样，他就越想学坏。
寒风并没有把林野吹得清醒，却把顾铭泽身上的酒精推向了他。
饮酒壮胆的最大魄力在于，明知不该这样，明知是有去无回，却还要发疯似的往里跳。
柔软的围巾再次护上了顾铭泽的眼睛，这次还顾及到了额头，却唯独留下了嘴唇。
风吹不散酒精，遮不住好闻的樱花味，可林野的满脑子都是酒精，却想要尝一尝风里的樱花味。
他双手贴在坚硬且发凉的木质长椅，身体沿着固定方向一点点靠近，直到颤抖的嘴唇，碰上了轻微发凉的触感。
软的，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正常故事线的话，野哥偷偷亲完就跑啦，顾老板也要回顾家了，明天会更if线，填补这部分的遗憾，么么~
第86章 If线新身份
林野惊慌失措跑回家, 他双膝抱腿，贴靠在门板边。几分钟前的经过历历在目，迷惑人的酒精已被消磨光，现在的他, 思维清晰无比。
林野急忙去翻协议, 最后一条写得清楚明了, 甲乙双方均不可产生协议之外的感情，否则契约当即作废。
他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 用来解释会吻顾铭泽的原因, 却没有一条能说服自己。
如果连自己都劝不动，又怎么摆平聪明过人的顾铭泽。
林野头皮发麻, 干脆撕毁了协议。
短暂性的自我安慰让紧张的心情放松，林野这才想起, 他把顾铭泽丢在了零下几度的室外。
容不得多想，林野抱着大衣，急忙往外闯。但身体受阻，门没迈出去。
顾铭泽满身酒气，单手支着门框，摇摇晃晃站在他家门口, “你跑什么？”
“我、我没跑啊？”
顾铭泽越过他, 轻车熟路来到卧室，坐在书桌前,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林野抱紧羽绒服，“我上楼给你拿衣服。”
“拿衣服之前, 你做了什么？”
“什、什么也没做。”林野越试图解释, 外在表现就越心虚。他双腿发软，缓慢坐回床边, 怀里的羽绒服始终没放下来过。
顾铭泽凑过来，食指托住他的下巴，拇指在下唇一蹭，“那这是什么？”
油腻感的唇膏，从林野的嘴唇，蹭回了顾铭泽的手指。
“我的唇膏，为什么会在你嘴上。”顾铭泽咄咄逼人，“你到底是偷了我的唇膏，还是偷吻了我的嘴唇？”
轮不到他答复，顾铭泽的视线再次移动到写字台，被林野扯掉的合同碎片还摊在上面，“林野，你亏心事做了不少吧。”
面对这种压倒性的进攻，林野理直气壮道：“我就是亲你了怎么了，不行吗？”
“我需要解决方法。”
“大不了吉他还给你，我不要了。”
“天底下没有撕毁协议还不用负责的好事。”
“那你想怎么样？”林野猜到顾铭泽没那么好对付，但他干了坏事，也甘愿承担责任。
“做我男朋友。”
林野愣了半分钟，连个反应都给不出。
“做还是不做？”顾铭泽明要挟，“我数三下，三、二……”
“做。”林野以为是梦，但他不想醒。
顾铭泽的嘴角扬起到最好看的幅度，因醉酒而涣散的目光早就不复存在。
他捏着林野的下巴，主动吻了上去，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晚安，男朋友。”
空旷的卧室再次恢复平静，唯一不变的，只有林野怀里的羽绒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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