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总要比双手艰难些,中途难免触碰到伤口,梁京濯哄她坐到他的身上。
谢清慈顾及着他的伤势,也很配合,却依旧不太行。
她趴伏下去,在他肩头低低哭,“不行……”
他温柔地亲吻她的耳朵,说没关系,已经很棒了。
……
最后,卧室内的窗帘没来得及关上,那扇比客厅小了许多的落地窗前。
他不顾她不满的反对,俯下身来,掐住她的下巴,与她接情事后温柔缱绻的吻。
第64章 纵你娇矜
谢清慈饿了。
晚上本来就只和林乐欣吃了些小吃,在酒吧里她也只喝了一杯金汤力,吃了些果盘。约等于一顿正餐都没吃上。
她枕在身后人的胳膊上,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深夜。
梁京濯自刚刚结束后洗完澡接了通电话,就一直在忙,她把他垫在她脖子下的胳膊扔掉,让他好好处理事情,他又不愿意,非得一手勾着她,一手举着手机聊工作。
大约又是临时的电话会议,讲得不知哪国话,反正她依旧听不懂。
打开常逛的种草社媒APP刷了刷,深夜放毒时刻,满屏吃播、美食视频,是看得她越来越饿。
正打算要不要去冰箱看看有没有什么速食,林乐欣的消息在此时发了过来。
几组照片以及一段视频,是在酒吧时拍的,并很贴心地问她:【刚看你在酒吧都没拍,我发你,你要不要发个圈?】
谢清慈没点开视频,从几组照片就能猜出视频内容是什么了,湿衣男模跳脱衣舞。
这必然是不能发朋友圈的。
她回:【还是不了,这不好。】
林乐欣一秒参透玄机,【你是怕我哥看见?那你屏蔽他。】
真是个好妹妹。
谢清慈很有坐怀不乱的良好的品德,【还是不了,我担心他发现了揍我。】
林乐欣发来一长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后说:【OK的,留作纪念,下次带你去更有劲的一家。】
还有更有劲的?
今天这个在谢清慈孤陋寡闻的二十年里已经是最有劲的了,不敢想象还能有劲成什么样。
她问:【正规的?】
她想象不出在正规范围内,还能有劲成什么样。
林乐欣又发来一串狂笑,【小嫂子你好可爱,必然是正规的,放心啦,内裤还是会穿的,不然我也得被吓跑!】
谢清慈笑了一下,回了句:【OK。】
聊天聊得太专注,连身边的人什么时候结束电话会议的时候都不知道,刚从手机上收回注意力,才发现讲话声已经停止,接着传来一阵很耳熟的音乐声。
她顿了一下,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又认真想了想,三秒后心神骤然一紧,想起是在哪听过的了——
酒吧的男模脱衣舞环节的BGM!
这个念头如同一记闷雷在脑中炸开,她转头看过去。
梁京濯单手握着手机,在看林乐欣刚发的Instagram,乐声与灯光同样躁动暧昧的环境,前方舞台上十来个男人排着男团队形,边舞边解衬衫的扣子。
他缓缓转过头来,与她看过来的眼神对视上,眉头打结,“所以,我身负重伤的时候,你在看这个?”
谢清慈吸了口气屏在胸腔中,许久后才缓缓呼出,“不是……你听我狡辩。”
枕在脖子下的臂弯回勾,搭在她的胸骨上,配合道:“你狡辩。”
“……就是。”她卡顿很久,“我觉得主要的问题出在乐欣的身上。”
梁京濯看着她,神情好整以暇,等她的下话。
“她不应该发ins。”
还不避着点人。
“……”
这叫什么狡辩?
“但我没看,真的。”谢清慈神情认真地打包票,“开始跳的时候我就低下头了。”
“是吗?”一声意味不明地反问从身边人的唇间吐出。
接着他将手机转了个面,递到她眼前,“那这是谁?”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昏暗灯影中,她坐在卡座沙发,托腮看着舞台,晃动灯光落在她的眼睛里,亮晶晶一片,表情有些僵硬但又有些害羞的样子。
不是……
林乐欣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照片?
她紧紧抿唇,沉默几秒后,抬眸看向手机后的人,“你还听我狡辩吗?”
他收回手机,点头:“听,继续。”
“这不是我,你信吗?”
“……”梁京濯被气笑,搭在她胸骨上的手上移卡住她的脸颊,捏了两下,“信了。”
本就是逗她一下,在知道林乐欣要约她出去玩他就猜到会有哪些活动了,并不意外。
看一眼她的手机,在她刚刚还在逛美食帖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完电话了,“饿了?要不要吃夜宵?”
话题就这样揭过,谢清慈有些跟不上,她还在想着要怎么圆过去呢。
既然如此,那她就——
郑重点头,“要的。”
梁京濯笑了声,亲了亲她的额角,轻声道:“我去给你买,还是你与我一起去?”
谢清慈思考了一下,“我与你一起去?”
他笑,应好,捏一捏她的脸,“起来,换衣服。”
谢清慈的拖鞋丢在了淋浴间,之前是他抱着她出来的,后来去洗澡也是他抱着去又抱着她回来。
她站在床沿看了看地板,在犹豫要不要赤脚下床,梁京濯绕过床尾,“我抱你。”
她笑起来,张开双臂,应道:“好。”
事迹败露,还没被“揍”,谢清慈很具有良好的售后精神,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去衣帽间,不忘甜言蜜语,“我过来之前,舍友问我干嘛去。”
梁京濯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抚在她的背上,闻言垂眸看她,嘴角上勾一抹浅浅的弧度,明知她是在讨好他,还是配合地反问:“你说了什么?”
她笑嘻嘻地主动印了一下他的唇,“我说我要去哄我老公。”
他轻笑一声,对她的讨好很受用,也亲了亲她的嘴巴,“所以你的舍友小朋友就送了我这个礼物?”
刚刚的画面闪现脑海,谢清慈还是忽地红了脸,“我不知道是这个。”
不然她说什么都不可能要,更不可能给他的。
见她的反应这样可爱,梁京濯靠过去亲一亲她的鼻尖,蓄意逗她,笑道:“那你转告那位小朋友,我很满意这个礼物,可以继续送。”
声落,怀中的人立刻红着脸瞪他,语气娇嗔地叫他的名字:“梁京濯!”
接着趴到他身前,咬了他一口。
他笑起来,假意吃痛地“嘶”了声,笑道:“小狗怎么还咬人呢?”
埋在身前的人“哼”了一声,又轻轻咬了一下,“反正都是小狗了,小狗就是咬人的。”
他偏头吻她的鬓发,应好。
-
上次梁京濯给她买的夜宵是靠近中环的一家,谢清慈觉得味道一般,还有些咸。
但接近凌晨时分还开门营业的店铺实在不多,加上梁京濯自己平时也是从来不会吃夜宵这种东西的,他不知道究竟哪家好吃。
于是谢清慈又一次去搜排行榜了,这次搜的是本地人推荐榜,最终寻到一家在湾仔
的店,说是鱼蛋粉和牛腩不错。
她将地址搜出来,问他:“这个可以吗?”
梁京濯看一眼详细地址,点头应:“可以。”随后便启动了车子,带她出门吃夜宵。
抵达目的地后,意料之外的人还挺多,夜市的桌椅都摆到了路边。
梁京濯不吃,但谢清慈总觉得她吃他看着太怪异了,非给他也点了一份。
等着上餐的功夫,谢清慈看了看周边还挺热闹的环境,问他:“你念书的时候都不和同学一起出来玩吗?”
她发现他有时候真的没有一点这种喧闹市井生活的经验,和林乐欣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天一地。
梁京濯摇了摇头,“很少,大多都是一起打球或者徒步登山。”
是真的很无趣了。
“不过我一般也没时间,很多课要上。”
竞赛以及各类拓展班就几乎占满他所有的课余时间了。
其实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这些,好像那样生活已经成为习惯,自幼时起的培养路线就注定了他要与其他同学不一样一些。
谢清慈撇了撇唇,“好可怜。”
随后又回忆起来,“我想想你上拓展班的时候我在干嘛,和同学逛街?看漫画?”
梁京濯笑起来,“我第一次上拓展班的时候,你应该在喝奶。”
“……”服务员来上餐,谢清慈拿起勺子,故意与他作对,“那你高考的时候我还在念小学四年级呢。”
平时没感觉出来,落实到具体阶段后,才忽然发现他们之间差距的确是有些大的。
谢清慈顿了一下,刚想解释她不是说他老的意思,他却先一步笑了一下,温声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