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辞望着酒杯里晃动的澄澈酒液,心中暗悔,刚才就不应该为了效果喝了那一杯,一杯又一杯,夫人何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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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傅珩:为什么不提我想媳妇了?
孟清辞:能不安排酒局吗?
作者:昨天+今天,最近改成二合一更
解释一下:女主之前在侯府的清醒,一部分来源于穿越前白月光顾聿琛,被最亲近信任的人,还是救命恩人拒绝很多年,还发现了其中端倪,女主本来就有点封情绝爱的,穿越后傅晏桉还想叫她做妾,这个女主就更看不上,因为顾聿琛至少是身心洁,除了自私,对女主在精神和生活方面都是无微不至的。男二在现代基数是大拿,但是在古代他只有技术不够看。
至于我们封建大爹男主,他是强取豪夺的代表,但是他身心洁,只是他原罪是不正常,还受封建教育,所以肯定也是有瑕疵,但是他有可塑性。
重点:最近看好几个文下面,大家都在抨击男主,这我可以理解大家现在对这个男主的要求是很高的,一般看不上,但是我们这个是强取豪夺文啊,嘎嘎嘎。我们是以教育男主,让女主毒打他,让他认清社会,在他通过后,悔过后才能he,所以重点想想怎么操练他。
第54章 吃干抹净
陈君砚见金韫年凝眸望着杯中酒,却迟迟不饮,不由得轻声问道:“贤弟,怎的不喝?”
那语气中暗示她‘快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孟清辞心知拖延不过,暗自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把心一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但孟清辞还是耍了个心眼,故意让酒水自杯沿溢出,顺着下颌滑落,流过纤细白皙的脖颈,最终没入中衣领口。
她心中暗想,如此摆烂,醉的明显,陈君砚总不好还要灌她酒。
她醉眼迷离的将空杯往桌上一搁,酒杯被孟清辞凌乱的动作带倒,在桌上滚了半圈,她却浑然不觉,只含糊低语:“七哥的酒真烈。”
她身子一软,便要伏案醉倒,不想酒意上头,一阵眩晕失了分寸,手臂竟搭空了桌沿,重心骤失,她整个人向着桌面下栽倒下去。
“小心!”陈君砚眼见金韫年的额头便要磕在桌角上,也是猝不及防,赶忙眼疾手快的探身,一手稳稳托住她下坠的手臂,一手则及时扣住她单薄的肩头,堪堪将人扶稳。
孟清辞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倚在了陈君砚的手中,陈君砚才发现金韫年竟然如此的轻,轻得不似一个男子,也软得不似一个男子。金韫年穿着得体,又一丝不苟,隔着衣衫,依旧能觉出肌骨纤匀。陈君砚指尖微烫,竟有些舍不得松手。
这一惊倒让孟清辞清醒了三分。她揉着额角,顺势从他掌中挣脱,拉开两人的距离。
“多谢七哥,小弟实在不能再饮了。”孟清辞声音微哑,趁机示弱,她晕乎乎的晃了晃身子,终究伏倒在桌上,枕着一只手臂,连眼也睁不开了。只余两片唇微微张着,呵出温热的酒气。
微张的唇,湿润润的闪着光泽,颊边红云浸染,如玉山将倾,玉面含春,一副春色半醉模样,又是一身青衫玉冠的俊俏模样,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风流姿态,直教人移不开眼。
看得陈君砚眸色深幽,不由舔了下略有些干涩的上唇,腹中似有一团暗火灼烧。陈君砚从未想过,男子也能美得叫他心生痴妄,叫他情难自禁、心猿意马。
幸好有桌案遮掩,才没让金韫年瞧见他此刻衣袍下的狼狈狰狞。
陈君砚终究不是耽于情欲的庸碌之辈。虽被撩得心神荡漾,他却还有些理智在,半靠回椅背上,嗓音略有几分暗哑道:“为兄也曾听闻,弟妹巾帼不让须眉,天丝棉便是弟妹的手笔。”
他略顿,话锋一转:“只是岑家在肇庆府几代深耕端砚,不知弟妹这织布的好手艺从何而来?我听说,弟妹不仅开了织布作坊,还开设了造纸作坊,今年又大肆收购了肇庆府周边的甘蔗,不知是又有何打算?”
言罢轻笑,半真半假地打趣:“若有发财的门路,可别忘了为兄。你既唤我一声七哥,我自然不能白占便宜,有哥哥我给你保驾护航,到时候定不叫你吃亏。”
酒意一阵阵上涌,让孟清辞脑子一胀一胀的突突跳,将陈君砚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她闭着眼,眼睫微微颤了颤。
如今这时候,虽说肇庆府距离广州城近,却也是信息流通闭塞,他们在肇庆府制糖的事情都是低调行事,消息断不可能穿过来。
她昨夜才与陈君砚初见,这才一夜的功夫,陈君砚却是能将她打听的清清楚楚。
孟清辞暗忖:不愧是浙江知州的姻亲,借着傅珩的势力,果然耳目灵通,便宜的很。
从陈君砚的言辞间,也叫孟清辞知道,陈君砚绝非寻常商贾,他眼光毒辣敏锐,且眼界非凡,问的每个问题都切中要害,敏锐得教人心惊。
正当孟清辞想要着,要如何敷衍一番的时候,雅间的门忽被推开。
“哎呦,这是喝了多少?酒气都腌入味儿了!昨夜才醉过,这时候晌午才过,你怎么又来喝?要不是我恰巧路过,你怕是要醉倒在哪个温柔乡里都不自知!”朱幼宜嫌弃的蹙眉,不停的摆着团扇。
陈君砚初时一怔,微仰着下颌,懒散随意的靠坐着,似笑非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不请自来的女子,这位传闻中手段不凡、胆敢自招赘婿的奇女子。
孟清辞闻得此声,醉意瞬间被吓退了大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座位上惊起。椅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刺啦”声,她却恍若未闻,活像老鼠见了猫,对着朱幼宜便是一揖到底,语气里带着七分告饶、三分讨好:“夫人恕罪,夫人海涵!”
似是求救一般,侧身对陈君砚挤眉弄眼,脸上堆着笑,向陈君砚介绍:“七哥,这便是拙荆。”又转过身来,讨好的搀扶朱幼宜,为她引荐道:““这位便是我与你说过的陈家七爷,快,快唤一声七哥。
朱幼宜仿佛此时才看见屋里还有别人,眸光凝向陈君砚,惊讶的美目圆睁,团扇半遮檀口,随即眼眸弯弯,笑意盈眸,福了个全礼,脆生生道:“弟妹见过七哥。”
不待陈君砚开口,清凌凌好听的嗓音又道:“早便听闻七哥的大名,我一早便有心想要结识,哎。”说着朱幼宜还轻叹一声,似是遗憾,似是惋惜:“若是当初早一点有结识七哥,我那天丝棉哪里还有到处托关系,才能先给巡抚大人。”
“不过如今认识七哥也不算晚。”说着朱幼宜又高兴的笑起来:“弟妹最近刚研制出一种洁白如雪的纸张,更坚韧更轻薄,吸墨又不易晕染,刚好可以借七哥之手进献给巡抚大人,好为巡抚大人尽绵薄之力。”
陈君砚淡笑道:“弟妹有礼了,既然是弟妹开口,为兄自然不推辞。”
孟清辞忽的掩唇打了个酒嗝,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朱幼宜的身上。
朱幼宜赶忙扶住他,一面催促婢女珍珠:“你怎么还干站着,还不赶快扶着你们爷回去,一会儿失态了,岂不是叫人笑话。”
“是,夫人。”珍珠应声,忙上前扶着孟清辞往外走。
孟清辞一面脚步虚浮,一面很无奈的和陈君砚道别:“七哥见笑了,小弟今日便回去了。”却是不敢再说改日再续的话,她的余光忌惮的撇过朱幼宜的背影,尴尬的对陈君砚歉意的一笑,便由着珍珠搀扶着离开了。
朱幼宜却是没急着走,而是继续道:“今日扰了七哥雅兴,改日弟妹做东,定让七哥尽兴。”
陈君砚微扬起唇角:“无碍。”
“谢七哥体谅。”朱幼宜对陈君砚福了福身道:“他是个不中用的,改日弟妹,改日弟妹请七哥过府,定然好好陪七哥痛饮几杯。”
意思便是:我夫君不行,想喝,我陪你饮个够。言罢,朱幼宜便不再留恋的转身离去。
陈君砚悠悠道:“弟妹慢走。”
陈君砚站在雅间窗户边,见两夫妻上马车,岑夫人竟然拒绝了金韫年的小厮,亲自扶着金韫年上马车,那仔细又小心翼翼的爱重模样,半点儿叫人看不出那是他的赘婿。
陈君砚忽然觉得这两口子很有意思,似乎和他想的很是不太一样,也和传闻不太一样。
今日是巧遇吗?自己赘婿被灌酒心疼了?呵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马车里,孟清辞歪在靠枕上,呼出的酒气连她自己都嫌弃的厉害,真是臭不可闻。
朱幼宜心疼的打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没好气的骂道:“真是不做人的玩意,竟然灌你酒,看你把你作践的,你可是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