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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上青云_吃吃汤圆呀【完结】(197)

  又吩咐下人:“给姑奶奶带些土产过去。”

  顾依音怎么还有心情要?当即摆摆手,坚决不收。

  等回家后她仍然是忧心忡忡:官场上的事她也不懂,也不知道家里能不能挺过去?

  正躺在房里出神,下面的账房又将账册送进来:“回禀主子,有一笔账该结了。”

  要是以往顾依音看都不会看,摆摆手就会过去,可今天她忍不住拿来仔细浏览起来。

  这一看就怒从中来:丈夫这月做衣裳的开支极其高昂,单是几家成衣铺就有十两左右的开支。顾依音想起今日去看母亲时母亲穿着旧衣服,不由得涌起愧疚,更夹杂着对丈夫的不满。

  就在此时珍珠适时开口:“家里不是养着几个绣娘吗?怎得还要去成衣铺买东西啊?”,浓浓好奇。

  惹得顾依音一下火冒三丈,对丈夫越加不满。

  第102章

  偏偏李生还如往日般挑剔,穿衣时对着镜子左转悠右转悠,嫌这件不显腰身,嫌那件昨天穿过了,蹙眉吩咐小厮:“回头叫绣坊的裁缝上门量体裁衣。”

  顾依音终于忍不住了,她站起来问夫君:“难道家里的衣裳不够穿么?”

  李生也不知道为何,这些天对妻子耐心越来越少,一言不合乎他的气性就要反抗,也不似从前那般哄着妻子了:“你个妇道人家不懂,外头男人应酬时候穿得寒酸就没人搭理,俗话说得好,先敬罗裳后敬人。”

  顾依音不信,她爹和哥哥都是做官的,交际场上谁会挑剔一品大员穿布鞋?

  她罕见反驳丈夫:“若是有权有势,谁敢轻慢?”,又见丈夫的仆从都穿着天青色青竹纹潞绸直裰,一看材质是上个月的衣裳,定然是丈夫穿了一次厌倦了赏赐给仆从的。

  她心里就很不是满意,就算如今是太平盛世,可还有许多乡下百姓都穿不起衣衫的。

  她家隔壁庄子上的佃农听说全家就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她当时坐车去巡视自己田庄时仆从还要特意将她的车帘拉上,不让她看外面光着身子耕田的百姓,她坐京杭运河北上时沿河的纤夫全都光着身子,连亵裤都不穿,听说以免汗水浸湿了衣裳。

  何况这还是潞绸,是太原的贡品,素有“南淞江,北潞州”的美称,一匹要价不菲,足够穷苦人家吃半年了。

  丈夫居然铺张浪费至此?

  平日里也就算了,这回听说娘家困窘,顾依音就不满起来,借着由头跟丈夫拌了几句嘴。

  谁知丈夫并不像从前一样伏小做低,而是摔门而出,噎得顾依音又错愕又伤心,哭了起来。

  珍珠在旁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她:“姑爷也是一时火气大,他心里总归是念着您的,您想啊,他总让您回娘家拿钱,这传出去外头肯定没什么好话,什么说他吃软饭之类,他听在耳朵里,心里也憋着气呢,免不了跟您发作,您忍着点就过去了。”

  不劝还好,这一劝越发火上浇油。

  “是啊。”顾依音琢磨起来,这男人怎么靠自己养着还这么嚣张?

  她不满意,哭也不哭了,气势昂扬吩咐珍珠:“备马车!我要追着姑爷吵完这一架!”,哼,靠自己养还要躲着自己?没门!!!

  也不知道珍珠哪里的办法,早就买通了李生身边的小厮问清楚了动向,命令车夫驾着马车寻到了李生的衙门。

  不过李生并不在衙门。

  顾依音心里纳罕:这门差事是自己拿钱给丈夫给买下的职位,也算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为何他不来呢?

  要知道李t生没有什么学问,连个秀才都不是,又是商户,要在京城谋求了京城的小吏职位简直是难于上青天,怎么不珍惜呢?

  她坐在马车上,听着车夫跟衙门门口的洒扫老头打听,那洒扫老头一听打听李生就来气了:“就是那个随地吐痰,满口脏话,一天打发我扫好几遍的那厮?!”

  吐痰在地上?

  顾依音听到姑爷在外人跟前举止轻浮,不由得蹙眉,随后是惊讶:夫妻多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不堪的一幕?

  两人一起相处聊天也都是唱和诗词,夫君说得最多的就是惋惜自己虽然向往阳春白雪却不幸生在了充满铜臭的商人之家,平日里举止也学习自己,很是文雅。

  难道这都是假的?

  顾依音感觉自己的脑子经历多年之后终于开始转动了。

  洒扫大爷也是大有来头,因此说话就毫不客气:“那厮也就来衙门画个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哼!迟早被撵走,听说他是个油嘴滑舌的兔儿爷,相公堂子里的翘楚,骗了个冤大头官家女,老儿等着看那厮落魄!”

  顾依音听在耳朵里,神情惭愧:原来连路人都知道自己是个冤大头么?

  原来养夫君是不应该的么?那些什么夫妻同甘共苦、鸡鸣之助、贤妻扶我青云志、内助之贤、断机之德都是错的么?

  “那……李公子是否跟同僚去吃饭了?”珍珠佯装自己是外人,只一味跟大爷打听姑爷行踪。

  “哪里的话。”大爷摇摇头,“这里头人人都瞧不上他,耻与为伍,他听不懂人话,又半点墨水都没有,还是个软饭男,同僚没有人愿意跟他交往的。”

  丈夫说是请同僚吃饭,原来都没请么?顾依音惊讶,那……他是在和谁吃饭?

  她想回娘家跟娘家问询,又担心丢人:先前自己可是信誓旦旦担保丈夫是好人!羞耻于跟娘家开口求助,于是一时不说话。

  珍珠爬上马车,看见后心里有数。这些都是自家五娘子精心设计,五娘子说了,姑太太如今是犯了桃花煞迷了心窍,再加上姑爷家刻意隐瞒,让姑太太看不见姑爷的真面目。所以须得慢慢让她察觉。

  这回看效果,果然比老夫人苦口婆心劝一万遍管用。

  于是她拿出了提早准备好的预案:“小的先前跟姑爷的小厮闲聊,听了一耳朵说什么吉庆楼,不如我们去看看?”

  顾依音就点点头。

  她本来没抱希望,谁知到了酒楼,居然真的看见了后门停马车的地方有丈夫带出去的马车。

  还是珍珠机灵,拿钱询问酒楼后院看马匹的小厮,说是李公子是常客。今日跟他吃饭的有相公堂里拉皮条的、放印子钱的、赌坊里的常客,平日里也常跟这些人来吃饭。

  总之都不是正经官僚,甚至连正经人都算不上。

  ……

  顾依音看着自己的双手,居然开始控制不住颤抖,她有点诧异,明明自己感觉听到这一切都很平静,却原来已经气愤成这样了吗?可奇怪,心里居然还是毫无波澜,并没有热血翻涌的感觉,难道是已经气疯了吗?

  珍珠见她不好,赶紧命令小丫鬟倒出早就备好的西洋参水,倒在扑蝶粉彩小盅里细细喂给她,又给她捶背顺气,最后还让她舌尖含了一片人参切片,就吩咐车夫去医馆。

  “等等。我无妨。”顾依音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下了马车,“来都来了,我今天就算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她进了酒楼,叫珍珠寻了间丈夫酒场的隔壁包间,坐在里面点了菜却不吃,只一心一意听隔壁的动静。

  珍珠佩服看着顾依音,小声说:“娘子真能干。”,没想到一位娇养的深闺闺秀能忽然有这么大的勇气。

  顾依音苦笑,却想到自己父亲、大哥、二哥都是朝堂上的官员,自己身为他们的家人,或许……没有那么差?

  就算有胎记,她也跟家人流着一样的血,凭什么她就不如家人呢?

  她攥紧拳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奔腾,似乎有勇气一点一滴在慢慢凝聚。

  隔壁叫了花娘,在闲聊什么,好在隔音不好,所以听得一清二楚,无非是男女调笑、说些男女之事,不堪入耳。

  顾依音蹙眉,忍住心头的反感。

  他们一会说到近来有一桩生意:有个买官的机会,不过要钱去买。

  随后就听到李生傲慢而得意忘形的声音:“钱多得是,实不相瞒,我内人还有嫁妆。”

  “有多少?”有人笑道,“这可得几千两。”

  李生毫不在乎:“你们又不是不懂我,我旁的没有,钱可是多得是。”

  这股视金钱如粪土的劲头,不知道的,还当他是某家公侯府邸的大少爷呢。

  顾依音面色变冷。

  “果然是李兄,挥金如土!”那些人哈哈大笑。

  又有人笑:“虽然小弟不如李兄有钱,但小弟也可一试,听说那位官员家里女儿新寡,正为女儿的前途担忧,我去提亲,这职位不妥妥在我手里?”

  男人们不怀好意哄堂大笑。

  李生不甘示弱:“我也未尝不能。”

  “你?”有人纳罕,“你不是有妻室了?这花用的都是你妻室的。”

  “那有什么?她家如今潦倒了,娘家二哥站错了队,跟了三皇子,现在正倒霉,家里也没钱了,每次要钱都三催四请。我早懒得糊弄她了!”李生满嘴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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