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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上青云_吃吃汤圆呀【完结】(90)

  若是自己也能有机会跟着太太管家,那两个女儿今后的前程可是也有指望了。

  她由衷感谢五娘子,给她行了个大礼:“能遇到五娘子,当真是我祖辈积德。”

  *

  挹秀台上,二娘子躺在房里蔫蔫不动。

  听见外头有动静,赶紧起身询问:“是京城来的人吗?!是范阳来人吗?”

  见外头进来的只是自己的丫鬟,便又没了兴致。

  她蜷缩在大大的枕头后面,张开手对着日光比划,似乎手掌变成了一只鸟,一直飞一直飞,飞到了遥远的京城。

  “会试由礼部主持,之后二月才殿试,次日阅卷,再将前十名呈往皇上,有他来定夺次序。

  定完第五天才有传胪大典,读卷放榜,放榜都用黄纸书写……”

  低低呢喃声,像是真的作为一只鸟飞到了京城上空,目睹了全过程。

  青城心里替姑娘担心,有心哄哄她,就故意打岔:“怎么用黄纸?这么喜庆的大事不应当用大红纸吗?”

  “要不怎么说金榜题名,黄色才是金榜啊!”,她说着说着声音又黯淡下去

  挹秀台的门又是哐当一声响。

  她又一骨碌翻起来,翘首期盼:“是京城来的人吗?!是范阳来人吗?”

  小洞庭笑嘻嘻开口:“是表少爷送来了礼物。!”

  “快!拿来我看看!”二娘子一骨碌就从床上翻起,趿拉着鞋就往外跑。

  几个丫鬟就笑吟吟打趣:“我们表少爷也是痴心一片,这一路上无锡的泥娃娃、镇江的肴肉、淮安的山药干,徐州的剪纸,济宁的楷雕,一路送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挹秀台成了杂货铺呢。”

  二娘子面上露出红润,翻着新送来的楷雕把玩。

  “咔哒”一声,楷雕的背后木头机关一松动,掉出了一封信。

  匆匆一瞥,只见信件上写了一句“但使君心似我心”。

  曦宁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可眼睛亮晶晶,忽然有了光彩。她一目十行读起了信件。

  “表哥说,让我不要担心,一切有他来安排。”

  她说完后又担心:“可是他要考试,怎么能分神呢?”

  兰哥儿送来的礼物也送到了拜石轩,他手里捏着表哥的信件,心中不喜不悲。

  卢兰陵在信中表达了愧疚。

  大哥就浮现出兰哥儿临去赶考前跟他说的话:

  “家中让我来苏州,原本是想迎娶曼姐儿,可我……”兰哥儿苦笑,“你是知道的,我们三个一起长大,我待曼姐儿与你待曼姐儿并无不同,与我待我妹妹也并无不同,亲近是亲近,可男女之思……绝不会有。”

  弘哥儿并无惊讶,他也看出了端倪:“也罢,提早说得好,若是结成了怨偶反而不美。”

  难道要为了颜面勉强妹妹借给表哥,让她像自己母亲一样郁郁而终吗?

  弘哥儿绝不允许。

  兰哥儿又道:“我这里有封信给曼姐儿解释,能否劳表弟转送?”

  “不必!”弘哥儿压抑着怒火,沉沉道,“两家本就没有提过亲事,一切都是大家虚无缥缈的猜想,算不得数,也就不用惊扰我妹妹了。”,与往日里温吞性子全然不符。

  卢兰陵应了一声好,将信件收起来,不过垂手而立,欲言又止,见弘哥儿已经气冲冲转身走了,于是总归是说了出来:“表弟,我……我想向二娘子提亲。”

  这话一出,原本已经扭头要走的弘哥儿回头就给了他狠狠一拳,“你当我妹妹们是能被随意挑拣的吗?”

  那一拳揍得又稳又重,揍到皮肉能听见闷厚的钝响。

  但卢兰陵不躲,也顾不上这一拳会不会让自己破相影响科举。

  他擦着鼻血站起来,并不当回事,只沉声回答表弟:“弘哥儿,记得来喝我的喜酒。”

  此时他写来的信件再次表达了歉意,又想请弘哥儿在合适的时候代自己美言几句。

  弘哥儿气得将信件撕得粉碎:“做梦去吧!”

  “我倒要看看,你卢兰陵有什么办法来这一招偷梁换柱!”

  过了年,二月会试开始,毫不意外,兰表哥与赵飞鸾又是双双高中。

  这消息传到苏州城,太太满心欢喜:“只盼着孩子们能顺顺利利。”,她生怕许下宏愿惹得神灵不快,所以只将金榜题名的大愿藏在平淡话语里。

  四姨娘却是个口没遮拦的:“说不定太太两个女婿都是状元郎呢,过几个月一门两状元娶两姐妹,这不就是《满床笏》吗?我们家说不定以后也能唱进戏文里呢!”

  《满床笏》是讲唐代名将郭子仪家出了好几个将相女婿,拜寿时满床搁满了他们的笏板,夸的是家庭荣华富贵人丁兴旺。

  顾介甫听见她说这些也乐了:“满床笏,好。”

  或许是承四姨娘吉言,两位新进贡士三月参加殿试,几天后就是传胪大典。

  传胪放榜的结果可比会试的结果来得飞快,很快就达到了江南。

  黄榜上赫然列着熟悉的名姓:卢兰陵二甲,赐进士出身,赵飞鸾二甲,赐进士出身。

  虽卢兰陵不是一甲进士及第但也足够步入仕途了,只要不是同进士就好,要不怎么有“为如夫人洗足,赐同进士出身”的打油诗呢。

  顾家上下喜气洋洋,赶紧叫人撒铜钱,早就煮好的红鸡蛋四处发给附近平民,还去书院报喜。

  表哥父亲母亲也到达了苏州城,本来这日子他们应当在家乡等待儿子殿试的消息,居然从范阳千里迢迢来了女方家里提亲,可谓是极其郑重。

  顾介甫赶紧好好款待卢氏父母。

  对方却不住进家里:“不是生分,实在是我们作为男方家,要应当郑重些。”

  顾家上下都有些意外。一般两地姻亲都是写信说好亲事,在迎亲这天由男方上门迎亲就是,却没想到卢家在定亲环节就能双双来家里求亲。

  顾介甫就很满意:他本来就有些舍不得将女儿远嫁范阳,却没想到卢家愿意俯就至此。

  顾一昭自然还是负责设宴款待两人。表舅是个书生气质的中年男子,听说科举入仕,后来当官了几年就挂冠而去,每日里躬耕于田亩,闲暇时间著书立说,在士林里很有名号。

  舅母则气质淳朴,衣衫朴素,如果说元风娘亲像村妇,那么舅母就像个乡间地主婆,说话也毫无弯弯绕,质朴可靠。

  他们在给小娘子们送见面礼时更是一视同仁,一家人坐在宴席上并无骄矜气质。

  太太私下里就跟钱妈妈念叨:“不愧是范阳卢氏。先前我见过一些世家子弟都很骄傲,张口闭口不是夸耀自家楼阁就t是自矜用具豪奢,还处处显摆他礼仪周全,反倒是范阳这门亲戚虽然也是豪门,却内敛低调,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呢!”

  顾一昭对这户人家也很满意。

  听说当初前头卢夫人死因有多半是被顾介甫宠妾灭妻气出来的病,所以范阳卢氏跟顾介甫差点成了死敌,在古代普遍重视家族利益大过女儿的前提下,卢家能毫不犹豫与顾介甫翻脸,说明很看重自家女儿。

  爱自己女儿的人一般坏不到哪里去。

  全家都满意,顾介甫也觉得这是个好开头,可接过婚书后顾介甫懵了:“二娘子?”

  卢大人就笑得有些惭愧:“我知道两家说好了是大姐儿,只是……只是那不成器的犬子……”

  顾介甫了然。

  他看了太太一眼,太太也是满脸茫然、惊讶。

  顾介甫到底是官场达人,这种情形下还能维持着体面,笑着送走诸位客人。

  可等进了后院,就沉着脸进了听松堂。

  他厉声吩咐丫鬟:“去把二娘子给我叫来!”

  “老爷……”太太到底要给女儿求情,却被顾介甫一个眼神掐住。

  偏偏大姨娘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一招一摇进了正堂,也笑着恭喜:“恭喜老爷,恭喜大娘子。”

  待看到满堂的人之后,她像是才回过神一样,开口道:“怎么跪着的是二娘子?难道……哎呀我还当是大娘子,毕竟是她的舅舅家,亲上加亲……”

  “这可怎么是好。”她茫然去看老爷,“老爷可一定要保重身子啊,这一家老小就指望您了。”,让顾介甫的三分怒火燃烧到了八分。

  等曦宁进了门,顾介甫就恶狠狠将婚书扔到了她脚下,训斥她:“你可知廉耻?!”满腔的恼火、羞怒。

  曦宁接过婚书,打开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也跟着露出了茫然。

  可是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喜悦和激动哪里能逃过顾介甫的眼?八分怒火到了十分。

  他立刻恶狠狠指着女儿鼻子,恨不得给她一巴掌:“孽畜!跪下!”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抢了你大姐的婚事!”他说着就越发生气,“这若是传出去,旁人会怎么议论我?怎么议论你?议论你不知廉耻与表哥私会,议论我教女不严,议论我们顾家不知廉耻!”

  他越说越生气,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仕途正要受影响。十分怒火变成了一百分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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