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这绝非正常修炼的模样,而他方才口中急促唤着的施主二字,梦中的重叠。
他深邃立体面庞上有汗水滑落,呼吸微喘,挂着佛珠的胸膛起伏极为明显。
所以,她和玄悯确实是同时入梦,那些做的事情也都……
彼此知情。
除了没用真实的身体,她们该做的都做了,也都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模样。
她几乎快要就地昏倒。
玄悯不敢看她。
令扶楹强装镇定,可与玄悯的耳鬓厮磨,他微凉的佛珠在她身上碾过的感觉再度上涌,那些荒唐的,毫无底线的画面,让她转身欲逃。
“法师,我先走了。”
令扶楹下床时险些腿软,一下子被玄悯搂进怀里,二人的汗水和体温交织,她匆匆想要离去,手却不经意按到什么。
“对……对不起!”
令扶楹手中火热。
她将他推开,慌忙从屋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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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面对不想负责的小满,禁欲和尚要崩溃了,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狗头叼玫瑰]
第63章
从玄悯房中离开,回屋的令扶楹身上热意未褪。
一时所有变得明晰。
她躺倒在床,小脸快要皱作一团。
这些梦难怪,难怪如此真实,真实到她仿佛和玄悯面对面。
之前她以梦为借口一直沉浸其中,毕竟梦只有她知晓,玄悯并不知情,她没有负担,夜越发没有底线,甚至有时会回味梦里的滋味。
可现在告诉她,她和玄悯同时入梦。
令扶楹捂住自己的脸,羞耻感爆棚。
现在玄悯必然也发现了,她已经不敢想自己在他心里如今成了哪副模样。
回想梦中她大胆至极的举动,这和自我快乐时被人看完全程有什么区别?
不,有区别,甚至更加尴尬,因为她还勾引了和尚。
用脚踩他,引诱他,在梦里是常有的事。
虽然梦里的她其实并不能控制自己,但她后面已经乐在其中了,谁知道啊!
所谓的嘴上正直,身体很诚实。
令扶楹已经不敢回想,一回想就尴尬地脚趾抓地,恨不得从这飞舟跳下去,与他永不相见。
事实证明,选择和他同行是一件极其错误的决定,令扶楹后悔万分。
那可是正经的和尚?不近女色的出家人。
而她就像个妖女。
令扶楹的形象已经毁完了。
自从证实这件事情,令扶楹就对玄悯避而不见,遇到他就找借口匆匆回房。
避免与他的任何视线相交。
这一切太超过她的想象。
为了不遇到玄悯,她甚至开始闭门不出。
一日,御风敲响她的房门。
“令姑娘,我们少主问,你要出来喝茶吗?”
伶舟慈?
“你们喝吧,我就不喝了。”
御风犹豫,他在心里叹气,少主这副身体,又这幅别扭的性子想要挖尉迟衔月墙角,抱得美人归怕是道阻且长。
他只能多努努力了。
万一少主一高兴,这身体就好起来了呢。
这两日少主笑的次数比前二十年都要多。
“令姑娘,少主特意煮了上好的碧落灵茶,现在就差您了,今日景色极好,难得出现天弓,如此美景岂能错过?”
在房内待久了头脑昏沉,想出去吹吹风的令扶楹心动了。
思来想去问了句,“玄悯法师在不在?”
御风不知她这是何意,但还是道:“玄悯法师不在。”
不在就好。
令扶楹出了门,虽然这飞舟豪华,但到底不是房屋,卧房也较小,令扶楹一走到甲板,柔和阳光洒落,微风拂面,她精神也好了些许。
定睛一看,玄悯果真不在,只有伶舟慈。
这绝佳的二人独处机会,御风自然不会没有眼力见地去邀请玄悯。
御风深藏功与名,悄悄退下了。
令扶楹一眼看到横跨大半个天空的天弓,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见,仿佛触手可及,云海天弓阳光,整个天空都笼罩着一层绚烂梦幻的光晕。
她视线一转,看到坐在轮椅上的伶舟慈,桌面的高度刚好,他面前放着一套茶具,袅袅茶香随风弥漫。
在桌边坐下,伶舟慈给她倒了杯茶轻放到
她面前,瓷杯底与桌面碰撞清脆悦耳。
“令姑娘,尝尝吧。”伶舟慈抿了口茶,茶水的热气氤氲,他苍白的面庞红润些许,给他增添了几分颜色。
“这几日怎么都没出门?”
为了躲玄悯的令扶楹神情略僵硬,“修炼罢了。”
“令姑娘真是勤奋。”
这话听在令扶楹耳中觉得怪怪的,但她也没有多说,“我确实勤奋,好奇一问,少主可也在修炼?”
伶舟慈端着茶杯的手捏紧,他一时没有回答。
令扶楹这话什么意思。
“偶尔修炼。”
伶舟慈这幅身体修炼也没有几分战斗力,只能说体内的灵力可以稍稍蕴养身体,若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怕是只能久卧病榻了。
二人正说着,伶舟慈的视线看向令扶楹的后方,她有所预感,绷紧心弦,捏紧的手心沁出汗水。
心高高悬起,却听伶舟慈道:“法师快过来吧。”
果真不能抱有侥幸心理,还是遇上了玄悯。
令扶楹坐立难安,轻缓的脚步声自她身后响起,越来越近,她的神经也绷得更紧。
玄悯坐下后,她全程没怎么抬眼,只是静静喝着茶水。
显然伶舟慈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但根本不知她为何如此。
玄悯坐下不过片刻,令扶楹就找借口告辞。
她为了表现得自然一点还尽可能待了会儿才提出离开,“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二位慢聊,我就先回去修炼了。”
令扶楹转身,依旧能感受到身后的那道视线,她尴尬得头皮发麻,浑身发烫。
短时间内,她怕是见不了玄悯。
这事儿当然和他没关系,也不是他的错,单纯是她个人无法承受。
那春梦的尺度稍微正常一些她都不至于这样。
那些画面姿势,是她深夜无人之时,才敢在被窝里翻看的程度。
玄悯目送她远去。
他也回了卧房,只是心绪不稳,静下心不久就睁开双眼,向来慈悲的眼里笼罩着一层迷雾,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如此又是几日过去,眼看着即将抵达大罗洲,玄悯和令扶楹却始终没有半分交流,拿出传讯石看了半晌又将其收回。
在第六日,玄悯终于起身,他站在令扶楹门口,许久后终于敲响她的房门。
“施主。”
听见他声音的令扶楹立即睁眼,心中不由慌乱,“法师,你有事吗?”
玄悯沉默片刻才道:“你体内的秽气还要最后检查一遍。”
竟还没有彻底祛除,令扶楹十分不想出去面对玄悯,可这毕竟关乎自己身体,而且她不可能永远都不见他。
过于避嫌,反而更加尴尬。
于是令扶楹强壮镇定拉开了房门,“法师,你进来吧。”
玄悯与她对视,可她错开眼转身进屋。
那个梦,或许给了她很大的负担,现在,她肯定很讨厌他。
玄悯压下心中那不知何时升腾又积压的沉郁,将门合上,在令扶楹的对面坐下。
“法师,你检查吧。”令扶楹将手腕递给他,速战速决,也好早点离开。
玄悯这才将手搭在她的手腕,进行最后的清除,确保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只有极细微的几缕,用不了多少时间,但他还是仔仔细细进行排查,不愿意将手挪开。
“法师,还没好吗?”令扶楹如坐针毡。
玄悯回神,视线从她纤柔的手腕上移至她的双眼,“好了。”
她的手腕从他手中溜走,温热散去。
“多谢法师,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令扶楹不好主动开口让人走,只能忐忑地等玄悯主动提及。
但他高大的身体稳坐如钟。
寂静的气氛流窜,玄悯主动开了口:“施主,方便说说你离府之前的事吗?”
这些事情,其实他这个身份是不该问的,他一时不知能找什么话题,又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可她却面露为难。
令扶楹略施小计让尉迟衔月对她放下防备,不惜与其神交种下附魂蛊,再引诱沈覆雪击杀尉迟衔月,这样狗血的故事要讲给玄悯听?
他敢听,她都不敢说。
“法师,我之前的日子也就修炼睡觉四处逛逛打发时间,没什么值得讲的。”
他其实并非要打听她之前的生活,窥探她的隐私,只是想和她多待上一段时间。但她显然并不想和他多说。
令扶楹对上他的视线,又听见细微的碰撞声。
低头看去,玄悯经络感极强的大手捻动佛珠,深灰僧袍之下露出半截的手腕肌肉因他的动作微微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