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伶舟慈还是病弱之人,身娇体弱常年轮椅出行,多走几步就会咳血,他即便是想要成为这个攻,硬和尉迟衔月凑成一对也是有心无力。
可能还没动几下,就倒下了。
真可怜,这是注定了令槐序和伶舟慈成不了主角,自身条件决定了有什么办法呢,他俩一攻一受,说不定可以凑合凑合呢。
令扶楹一点没有此人惦记她的丈夫的紧迫感,甚至还想看热闹。
她从一出现就将目光落到伶舟慈身上,轮椅上静坐的少年也看向她这个尉迟衔月的妻子。
尽管他在极力保持平静,可还是能看出他的不满。
在看到令扶楹的瞬间,他皱了皱眉,他们都说这个域主夫人相貌平平,可分明……
他不动声色,但搭在轮椅上的手却捏紧了几分,那本就苍白的唇抿紧后,他显得更加孱弱。
令扶楹落座,左边是伶舟慈,右边是尉迟衔月,想起伶舟慈暗恋尉迟衔月,她真的很是抓狂,但又实在想要看戏。
看来还是得习惯这个男男的世界。
“夫人,这位是大罗洲的伶舟少主。”尉迟衔月充当起一个体贴的丈夫,为妻子介绍。
“伶舟少主这是抱病在身吗?”令扶楹佯装好奇地问。
她若记得不错,书中此人甚至在她还没死的时候就准备撬她墙角,看着柔柔弱弱,其实就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来着。
系统体贴补充:【宿主,是白莲花,绿茶男!】
对,白莲花绿茶男!系统这个形容真的很到位!
她这话一出,不只尉迟衔月,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怎么还往人心窝子里戳,该说是这位夫人天真直白,还是傻?
她的脸上不见捉弄,更不见嘲讽,伶舟慈只能压着怒气让护卫回答。
这护卫也是没想到有人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委婉道:“少主从小体弱,这才轮椅出行。”
“那舟车劳顿来三千域真是辛苦了。”身体弱那就好生待在大罗洲,还有心思不远万里来撬人墙角。
现在她倒是不介意尉迟衔月被撬走,但她唾弃伶舟慈这种不道德的小人行径。
尉迟衔月挑眉看向令扶楹,她分明是在关怀别人,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在打坏主意,就像那圆滚滚的汤圆,外面软糯雪白,咬开却是黑芝麻馅儿。
不过却也甜糯可口。
他笑了会儿,慢慢收回了笑容,他这几日或许是太闲了。
……
吃饱喝足令扶楹潇洒离去,傍晚纳凉消食却在半道上碰见坐在轮椅上的伶舟慈。
四下无人,令扶楹走至他身前,“伶舟少主怎独自一人在此?”
坐着轮椅的他要矮上许多,令扶楹就站在她面前,扬着修长的柔软的脖颈,颈上还坠着明珠,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这明媚耀眼的笑容却有些刺眼。
伶舟慈皱眉,旁人都是跪着和他说话,而令扶楹就这么高高在上地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
某一瞬间,他生出将她拉下来的冲动,让她跪坐在他身上,好与他平视。
伶舟慈惊觉自己的想法,脸色越发难看。
他不说话甚是没趣,令扶楹转身离去,“那我就不在此打扰少主了。”
“等等。”
令扶楹却当做没听见,款款离去。
少女背影越来越远,她走得很快,脚步轻盈,像是一只翩飞的蝴蝶,坐在轮椅上的伶舟慈捏紧扶手。
这就是尉迟衔月喜欢她的原因吗?那他折断她的羽翼,还会再继续喜欢她么?
他冷笑着操纵轮椅机关离去,却走神没有注意阴影里的阶梯,就这么径直翻倒,柔弱的身体结结实实摔在了坚硬的石板地面。
钻心的疼痛传来,伶舟慈没有叫人,强撑着靠自己站起来,但走了不过几步,他就气喘吁吁地扶住栏杆,雪白的脸涨红,脸颊满是汗珠。
他正咬牙尝试继续,却见令扶楹去而复返,她见到这样的伶舟慈也是一愣,伶舟慈以为她要嘲笑他,或是怜悯地看着他,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屈辱地身体都在颤抖。
谁知令扶楹走到他身边,弯身捡起地上的耳坠,看都没看他一眼,扬长而去。
伶舟慈看向她远去的身影,一时愣住。
这不应该是他想要见到的么。
可她什么也没说地离开,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时的情绪无处发泄,他生生锤在栏杆上,栏杆毫发无伤,他却痛得红了眼眶。
“令扶楹!”
伶舟慈咬牙切齿念着这个名字,眼里隐隐有泪花在闪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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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令扶楹做了个梦,还是春梦,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但还是红了脸,看来还是寡太久了,毕竟和一个死断袖成婚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想起那些她曾经看过的香艳话本,寻思着她以后得好好体验体验,到底是个什么销魂滋味。
尉迟衔月过来时就见令扶楹这副小脸酡红,眼眸湿润润的模样,他一时微愣,微眯着双眸仔仔细细地盯着她。
令扶楹想得过于投入,尉迟衔月鬼魅般突然出现吓她一大跳,这人怎么走路都没声儿的,而且丫鬟也不通传一声,还未梳洗的她披上外裳,“这么早你过来有事吗?”
“今早要出发前往折渊殿,夫人你忘了?”
她自然没忘,“我收拾好就过来。”
令扶楹盯着尉迟衔月,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要他走。
虽然尉迟衔月多少已经习惯令扶楹将他赶走,可今日他却不是很想离开,他就这么坐在室内小方桌边,“夫人梳洗吧,我们是夫妻不必如此害羞。”
令扶楹灵机一动,“你不如去看看师尊那边怎样了。”
尉迟衔月思索片刻放下茶杯,“如此也好。”
见他走远,令扶楹翻了白眼,果然是个死断袖,提起沈覆雪巴巴地就去了,不过正合她意,以后说不定可以多多利用沈覆雪。
梳洗穿戴整齐,令扶楹顺便将殿内值钱的东西通通搜走,希望再也不回这个困了她两年的地方!
伶舟慈也是今早才知他们要回折渊殿,他才到三千域,尉迟衔月竟为了令扶楹抛下他,与她一起回去,可见多重视她,外面的传闻果然不可尽信。
尉迟衔月果真很喜欢她!
坐在轮椅上的伶舟慈表情阴郁,“去前厅。”
护卫推着他前往,沈覆雪和尉迟衔月在此闲聊,却并无令扶楹的身影,伶舟慈还在寻找,护卫主动问:“少主,你在找什么?”
他从小跟着伶舟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他在想什么,作为贴心的下属,自然要为他分忧了,谁知伶舟慈一脸不悦,还有些僵硬,护卫也搞不懂这是何意了。
“不该问的别问。”
护卫连忙闭嘴,老老实实当一个背景板。
尉迟衔月也看见了他,虚伪地客套:“伶舟少主实在抱歉,本该多招待你几日,但这回去的日子早已定好,也不好临时更改。”
“域主不必如此客气。”伶舟慈不想见他和自己如此客套疏远,有些烦闷。
“我能与二位一同前往吗?虽有些迟了,但这样的大喜事,理应亲自向折渊殿主道喜。”
却在这时,女孩清亮的声音自月洞门后传来,“伶舟少主,我与尉迟衔月成亲,为何要亲自向折渊殿主道喜?”
他这压根是不放过和尉迟衔月相处,撬她墙角的机会啊,伶舟慈说话说得好听,这脸皮还挺厚。
伶舟慈看向她,昨夜他摔倒屈辱的画面挤入脑海,他忍住情绪尽量平静道:“夫人是折渊殿二小姐,我自然该向折渊殿主道喜,顺便也有事与折渊殿主相商。”
有事相商是他临时的说辞,令扶楹也没有戳穿,“原来如此,只是师尊要与我们一同回去,也不知这飞舟是否坐得下。”
他们去的人不多,加上伺候的丫鬟小厮约莫十人,只打算动用小型的飞舟。
伶舟慈一行怎么也得有二三十人。
他面上镇定,实则牙齿都快要碎了,“我与御风前往即可。”
在一旁看戏看够了,尉迟衔月这才笑着出声缓解气氛,“夫人觉得如何?”
令扶楹却仍旧一副关怀的模样,“少主这身子骨柔弱,才舟车劳顿从大罗洲来到三千域,不然还是多在府上休息几日吧。”
令扶楹又开始戳他心窝子,才遭遇了昨夜的屈辱,今明日又被她如此讽刺,伶舟慈气得险些吐血,面上还是那副柔弱安静的少年模样,藏在袖中的手指却在隐隐颤抖。
护卫心想这位夫人可真心直口快,但凡换个身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不过却又在心里暗喜,之前可从未有人这么让少主吃瘪。
“多谢夫人关心,我身体并大碍。”这几个字他特意加重,紧盯着令扶楹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