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御风你路上可要好好照顾你们少主,他这身子可出不得岔子。”
御风连忙道:“是。”
令扶楹心里乐得不行,还是和脆弱敏感的伶舟慈说话有意思,哪像油盐不进的笑面虎尉迟衔月。
整个飞舟分上下两层,下层丫鬟小厮住,上层一共三间房,原本她、尉迟衔月以及沈覆雪可以一人一间,但现在多出了一个伶舟慈,所有人都默认令扶楹会和尉迟衔月同住一间。
尉迟衔月也是这么想的,到了二楼,他随意地瞥向那三间房,“夫人想住哪间?”
沈覆雪在身后静静看着两人,不知想到什么,神情有些恍惚。
至于伶舟慈,他坐着轮椅,本该在一楼更加方便,但一楼房间简陋,他神情不见异常,启动轮椅上机关,轮椅就像被凭空托起,稳稳停在二楼。
“夫君,这几日我身体不舒服,不如你和师尊住一间吧。”令扶楹主动提议,她可不要和尉迟衔月住一起,她嫌膈应。
若是他们把持不住激情一夜,她也算是系统口中的助攻了,那时尉迟衔月尝到了甜头怕是恨不得立即和她和离。
他们好好在一起,她一个炮灰女配离得远远的,岂不是皆大欢喜!
显然在场几人都没料到她会这么安排,尉迟衔月顿了片刻,他探究地看向令扶楹,随后又将目光落在沈覆雪身上。
沈覆雪皱了眉,可一想到他若不答应,尉迟衔月就会和她住一起,思来想去,点了头。
只是他的目光还一直放在令扶楹身上,在意她口中说的不舒服。
伶舟慈的视线从三人身上转来转去,心中只觉古怪,令扶楹疯了不成,为何让尉迟衔月和沈覆雪一间?
虽不知道原因,但总比她和尉迟衔月在一间来得好。
在场有三人都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除了尉迟衔月。
之前令扶楹不愿与他同塌而眠也就罢了,现在只有三间房,竟也避他如蛇蝎,尉迟衔月正思索着,令扶楹已经选了最角落的一间,在他们面前进门再一把将门合上。
伶舟慈也坐着轮椅选了一间进门,剩下的尉迟衔月和沈覆雪大眼瞪小眼。
同为男子,住一间也没什么,可沈覆雪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他们本就高大,沈覆雪比尉迟衔月还要高些,一人这卧房尚且足够,但两人都就过于逼仄了。
沈覆雪连忙主动道:“我打坐即可。”
他在屋中凑合几晚,从三千域到折渊殿大概需要五日,这与他平日修炼没什么差别。
尉迟衔月相对而言就随意多了,他在桌边坐下,“师尊可要喝茶?”
沈覆雪一进门就取出蒲团打坐修炼,“不必了。”
看着闭目打坐的沈覆雪,尉迟衔月的视线慢悠悠地落在他的脸上,不言不语就像是一座冰疙瘩。
想起一墙之隔就是令扶楹,尉迟衔月忽然走神了,但是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到沈覆雪身上。
沈覆雪自然能够察觉尉迟衔月的目光,浑身说不出的难受,他睁开双眸,正好与尉迟衔月对视。
他银灰色的眸子冷冰冰的,不似女孩那双黑白分明水润润的大眼睛,尉迟衔月察觉自己在想什么,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师尊你不修炼了?”
沈覆雪抿唇,闭上双眸继续打坐。
可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起身走向门口,“我出去走走。”
走出房门,他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在那个充斥着陌生男性气息的房里,他简直如坐针毡。
*
夜里,坐着轮椅的少年见到沈覆雪和尉迟衔月门口那道鬼鬼祟祟的背影,冷冷出声:“你在干什么?”
令扶楹没想到自己偷窥会被伶舟慈撞见,察觉动静赶紧转身打算离去,但已经迟了。
她要是说出尉迟衔月喜欢沈覆雪,准得吓死伶舟慈。
要是再告诉屋里两人很可能情不自禁滚作一团,伶舟慈这个小可怜怕更是当场崩溃哭出声来。
老实说,她虽然不是很想看见两个男人纠缠的画面,可心底又忍不住生出隐秘的好奇。
而且,她也想知晓他们的进展,要是这晚上他们成了,也方便她离开不是。
生怕被抓包的令扶楹慌张之下一把按住轮椅上的少年,手捂住了他的唇。
女孩压来的瞬间,甜蜜的香气瞬间充斥他的鼻腔,她的身体靠在他身上,软软的,捂住他唇的掌心也极为温暖柔软,他呼吸间都是女孩身上的气息,伶舟慈浑身僵硬,瘦削的手指紧紧抓住衣袖。
她凑近他耳边悄悄道:“你别说话啊,我告诉你为什么我在这里。”
令扶楹观察少年的神色,见他神情恍惚,以为他是不愿意。
正僵持着,门突然被推开,令扶楹吓了一跳,伶舟慈也被吓到了,脑子一抽手按在她的腰间,让女孩坐在了他身上。
门口站着的沈覆雪和尉迟衔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画面。
年纪相仿
的少年少女靠得很近,令扶楹睁着一双惊慌的大眼睛坐在轮椅少年的身上,他还举止亲密地抬手圈着她的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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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令扶楹也不知事情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她佯装镇定地从伶舟慈的身上起来。
怀中骤然一空,少女身上的气息随之远去,伶舟慈竟有些失落,不过这丝情绪稍纵即逝。
他意识到对面就是尉迟衔月,生怕他误会立即慌忙地解释:“我恰巧路过,尊夫人许是没有站稳。”
尉迟衔月睫毛微垂,视线淡淡落在两人脸上,没有说话,他扫了眼令扶楹才被伶舟慈触碰过的腰。
他靠在门框边没有说话,看向令扶楹。
令扶楹最初很是心虚,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她怎么了,暂不提这只是意外,她就是当真做了什么,当真出了轨,尉迟衔月也没有立场指责她。
他若是误会,一气之下和她和离岂不更好。
于是令扶楹什么也没解释,一副爱咋想咋想的表情。
或许是她过于坦然,事情反而变得简单,要是她偷偷摸摸反而倒要让尉迟衔月多想。
他直起身凑近令扶楹,与她黑白分明的双眼对视,嗓音依旧清润动悦耳,“原来如此。”
尉迟衔月扫了眼伶舟慈坐在轮椅上的瘦弱身体,他脸色苍白带着几缕病气,仿佛时日无多,他并不认为这个体弱多病的少主有能勾搭得了令扶楹,这病秧子身体,便是想做什么怕也是有心无力。
为何没有深究,归根结底在于,他不认为这人有任何魅力。
况且,目前他对令扶楹,这个他的新婚妻子,只是有那么几分兴趣罢了,这分兴趣或早或晚总会消失。
他对人或事的兴趣从不会太久,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曾经他以为沈覆雪是特殊的,可最近,却总觉得有些乏味,他皱了皱眉,这世界还真无趣。
这场闹剧就这么平息,没惊起任何的风浪,尉迟衔月也没有过多询问,令扶楹有些失望,闹起来才好,闹起来她们直接一拍两散!
不过也正常,尉迟衔月本就不喜欢她,又何必关心她和谁搅合到一起,即便她真的做出什么来,他怕也是无所谓得很。
令扶楹和伶舟慈各自回了房中,尉迟衔月见沈覆雪站在门口不动,不解地问:“夜已深,师尊不休息吗?”
沈覆雪皱眉道:“你不用唤我师尊。”
尉迟衔月也不生气,依旧笑道:“我与夫人已经成婚,你既是她的师尊,自然也是我的师尊。”
“这不一样。”
“也好,那我还是唤你昭雪仙君吧。”
沈覆雪垂眸走出门外,“你休息吧。”
他路过令扶楹房门时停下脚步,静静看了许久才离开,走到尽头平台的小桌旁坐下,而隔壁就是令扶楹的卧房。
他独坐在桌边,慢慢饮茶,其实早就走神了。
*
令扶楹睡得不是很好,她总觉得漆黑的房里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可睁眼看去,又空无一人。
出门时她一脸疲倦,眼睛也有些浮肿,在场三个男人齐齐看向她,尉迟衔月身为丈夫自然要主动关怀,他体贴地问:“夫人昨夜没睡好吗?”
她没理会,扫了眼他们,试图从沈覆雪和尉迟衔月身上找出点生了奸情的蛛丝马迹,却见沈覆雪脸颊微红,错开了视线。
她一顿,继续盯着他,发现他不仅那冰雪剔透的脸,甚至耳根都微微红了,纤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
有猫腻!
用早膳时伶舟慈总是不受控制地看向令扶楹,但她只是埋头吃饭。
尉迟衔月和沈覆雪同时往她碗里夹了一片鳕鱼,令扶楹精神不好,也没管是谁夹的,照单全收,她没精神但不影响食欲,多吃两碗饭人都精神了不少,还是美食让人快乐。
伶舟慈瞅着三人,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师尊,为她夹菜本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