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压制着她,伏在她身上,打破了以往的认知,她就像一枝快要被折断的娇花,瓣瓣摔落在地,支离破碎。她的盛气凌人也被他浇灭,好像要将她的骨头碾碎,然后重新建造。
女子趴在床上,手无力的搭在枕边,如青葱的玉指都透着颓弱。
她双目紧闭,浅浅的呼吸溢出,朱唇红艳带着水色。
裴颂拿沾水的罗帕为她擦手,根根指节一处也不放过,擦的干干净净。
男人将她揽入怀中,体会这种失而复得,一点点攀爬上来。低头于她眉心落下一吻,捧着她的脸颊:“你要恨便恨,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沈清然醒来有点不能接受事实,一帧帧挤进脑海,脸颊浮上绯色,紧咬着唇。
手触碰上一片滚烫、坚硬的胸膛,指下还能抚摸到一道凹凸不平的疤痕。
她当即惊的将手收回,像是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一双长眸缓缓撑开,带了几分倦怠,带着兴味的目光打量着女子,斑驳的痕迹落在他眼底。
手提着她腰肢往怀里捞,她趴在他身上。
后腰的手往下游,调情般捏了捏。
“醒了——”
沈清然拿开后腰为非作歹的手,她看不见,一切都受限。
男人托着她后脑勺往前压,偏头吻了上去,碾磨她的唇舌。
“唔...裴颂.....”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她下意识反抗,双手摁在他双肩不断的挣扎。
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在大脑一遍遍闪现,让她身心都为之颤栗,被他浓烈滚滚的气息包裹着,檀香味道浓郁,让她不能忽视面前男人的存在。
直到她无力的放弃抵抗,趴在他怀里被他吻着。
他要她妥协。
男人捞起滑落的锦衾罩住她双肩,却还是遮挡不住玉骨冰肌裸露在外的春光。
裴颂喉结难耐的滑动。
她双目无神垂下,纤睫像是脆弱的蝶翅,美的没有任何攻击性,乖乖的依偎着他,这带给他极大的满足感。
裴颂轻抬起她的脸,审视的目光落下,“太子妃以后可还要逃?”
“下一次你又要找谁?”
她几乎没有意思犹豫的说:“不逃了。”
但裴颂分明看到她那一身反骨,明明说着还要逃,依旧在欺骗他。
“配合些...”
男人伸手捏开她的嘴巴,气息交融。
沈清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但刚刚那句话分明带着威胁,懵懂之际他便吻了上来,因为看她走神还咬了下她嘴。
虽然她双眼不能视物,但能感受到男人深邃的目光落下。
沈清然搂着他的脖子渐渐迎合起来。
二人脸贴着脸,呼吸相互碰撞,擦出火花,她觉得他身上好烫。像是一团火球,好像要引火烧身。
他被她带动,刚开始也有几分逗趣的意味,后来身上有了明显的动情痕迹,扣着她后脑勺将她压在身下。
沈清然不由得推他。
逼仄暧昧的被窝里她膝盖被顶开,压制着她的身躯。
她整个人糟透了,身体像是要穿透一般,就像南方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水,来不及躲避,被击打的湿漉漉的。女郎沾染汗水的发丝贴在脸上,咬红艳的丹唇,如泣血般。
“喊夫君~”
裴颂促然压下,衔住她耳,“不喊?”
她心里不愿,自然不愿喊,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裴颂脑海里正上演一出大戏。
沈清然泪珠挤出来,轻声:“夫君~不要~”
温润的指腹擦拭掉她滑落的泪珠,眼中满是疼惜的光彩,他胸膛起起伏伏:“我很难受。”
女子体会着暴风疾雨,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声音也是脆弱不堪,“之前若不是宁樾救我,我早就死了,后来身子不好,引发了眼疾。”
“现在不能......”
裴颂眼中浮现一抹心疼,但眼中的情欲掩盖不住:“宁樾救你你便看得如此重,那我呢?”
“沈清然我以自己的命救你,你就看不到吗?”
“俗话说得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对不对。”他说,“我如此爱你,你却视如敝履。”
“既然如此孤也不逼你,那就等到我们大婚那一日。”沈清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裴颂拉着她的手,摩挲着纤细玉指,“不过现在,你得帮忙。”
..........
女子趴在浴桶边沿,鸦青发丝搭在一侧肩头,任由温热的水流清洗身体,却洗不掉身上斑驳的痕迹。
带着一层薄茧的手心贴在她娇嫩的玉肌,手指勾着她后颈的发丝。
裴颂将她往怀里捞。
她扯着均匀的呼吸,酣睡正着。他捏着湿润的巾帕为她擦拭着身体各处,很是温柔没有先前躁动的情绪,倏地有些后悔先前那样待她。
于是,又看了眼她身上斑驳的痕迹。
用手指抚了抚。
沈清然醒来时,睁开惺忪的眼隐隐能看见一些轮廓,见寝殿的门被推开,婢女端着托盘走进来。
裴颂撩袍坐在床边,正对上她的眼:“孟忱方才为你施了针,为你用了药,不出三日你的眼睛定能恢复。”
当时在北晔时,那府医说她眼睛会恢复,还是需要慢慢养着,距现今过去了快一月。
沈清然点头。
“太子妃,奴婢为你更衣。”
“苏柒?”
“是奴婢。”
裴颂将她从京城带了来,还有铃兰。铃兰自己主动要来,太子知道沈清然喜欢她,便将铃兰一块带来。
两人进来时先是换了乱糟糟的褥单、被衾,两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脸有些红,只能加紧更换速度,然后迅速退了出去。
沈清然一身舒适皎白的长裙,鸦青发丝挽了个低髻,一身素雅、并未有过多的打扮,清纯天然的美感。
偌大的寝宫只有两人,一切陈设精致透着贵气,残阳顺着窗牖打进来。
空气中食物飘香,勾起人的食欲。
“我自己来——”沈清然去抢他手中的碗。
裴颂手往一边偏移,偏不顺她:“你眼睛不方便,为夫代之,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
“不然,便用我的方式来喂你。”
沈清然怼他:“你还不是。”
她刻意解释:“没到那一日,你便不是。”
“该做的都做了,用不用孤帮你回忆回忆在榻上所行之事......”话成功被堵了回去,沈清然精准的伸手捂住男人的嘴。
“闭嘴——”
裴颂弄下来女子的手,他一勺一勺喂她吃饭。
准备的菜都是她爱吃的,每一样都夹点给她尝尝,她倒是也不拒绝。
一顿饭很快吃完。
裴颂用娟帕为她温柔的擦拭着双唇,然后喂了水,简直和先前两幅模样,恢复成了端正清朗的太子殿下。
“你...你方才点了什么?”沈清然嗅到不同寻常的香气,不消片刻身子便瘫软下来靠在男人的怀里。
他抚摸着她的小脸,轻笑:“只不过是些让人没力气的香,这样太子妃便只能乖乖听话,跑不了了。”
“裴颂,你....你....”
她眼皮虚弱的支撑,想要抬手却无力的垂下,满目委屈与控诉,“这里重重守卫,我在你身边我还能去哪里?....再说我已经没有这种想法了。”
“我身子弱,会受不住的,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沈清然轻唤,“夫君~”
“在东宫时守备森严,还不是叫你跑掉了!”他声音没什么起伏。低头快去看怀中女郎,满是可怜劲。
美人巴掌大的小脸躺在他掌心,“沈清然,我说过以后不会再相信你一句话。”
“美人计,不管用!”
】
第126章 光明
沈清然迷蒙之际,手腕突感沉重与冰冷,低下头一看裴颂将自己手给铐住了。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听话点。”
裴颂将她送回到床上,她躺在榻上使不上一点力气,黑色的镣铐锁住她的双腕,指尖无力的蜷着。眼睁睁看着裴颂离开寝殿,归于寂静。
沈清然不断的咒骂他。
裴颂去了大军驻扎之地。
他去找了纪家两兄弟商议接下来的战役,此前一战蔺朝虽胜,但折损也不少,那陈国的排兵布阵很是厉害,让蔺朝险些丢了一名大将。陈帐中那大将军帐中军师很善计谋、排兵布阵,总是打的能出其不意。
若不是纪衍的提醒,改变策略,此前一役也不会胜。
裴颂一待就是两个时辰,外面天色早就黑透。
这时候营帐走进来一兵士来禀,“太子殿下,太子妃身边的婢女来寻您,太子妃身子不适请您快些回去。”
胡床上的作战地图清晰标注了每一处,墙壁上的兵器在微光照耀下反射处刺眼的光芒。胡床边一身银盔的将军听见这兵士的禀报,下意识抬步,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纪风摁住纪衍的肩膀,朝着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