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势,沈清然往外走要寻人却被男人擒住手腕。
“不必,太子妃来就行,这是你分内之事,怎可假手他人?”
“我....笨手笨脚。”
裴颂拉着她往浴房的方向走,她前脚撵后脚,很快进了浴房。
女子呆站在一边,裴颂已然褪下厚重的盔甲和衣衫,窸窸窣窣下了水,双臂搭在浴桶两边。
沈清然听见动静,挑开纱幌,望见浴桶里被热雾弥漫的男人。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取过案上的巾帕浸湿然后为他擦拭着后背,指腹在后背的伤口触了触。
“太子殿下,你不是说你没受伤吗?”
裴颂听见她状似嘲讽的声音传来,握住肩膀上的手,捏了捏:“伤不外露....”
“恐怕一会儿还要麻烦太子妃上些药。”
“可以!”
擦完后背裴颂便拿过来她手中的巾帕,眼角余光看她含羞一副不敢乱看的局促模样,唇角勾起。
等他沐浴完沈清然退到墙角去,能听到男人从水中出来,水流哗啦啦落地的声音,及穿衣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清然转身便看到站在那里着一身素白中衣的男人,匀称的肌肉包裹在衣衫内,身体的线体清晰,一双臂很有力量感。
两人一同走出浴房,裴颂径直坐在床边。
寝宫里有医匣,她从柜子翻找出来放在他边上,打开匣子里治疗外伤的金创药,命令的口吻传出:“将衣裳解开。”
裴颂解开腰侧的系带,然后背对她。
她将药粉小心翼翼的抖落在伤处,“可还有其他受伤的地方?”
“没有。”
沈清然拉上他素白中衣,男人系好带后沈清然取过衣袍为他仔细的穿上,这过程两人肌肤相擦,有电流在皮肤游走。
裴颂低头看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她发间的香充盈而来,耳垂上的珠玉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丹唇嫣红。
沈清然扣他玉带却怎么弄也弄不好,指腹都快要磨破了,黛眉出现不耐拧着。
女子一脸笨拙气急败坏的模样,急得双眼雾蒙蒙的,是气得。
裴颂牵引着她的手指一点一点弄好玉带束腰,这显得她很是笨拙,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取笑意味十足,燥热浮了上来,熏蒸她的脸粉白粉白的。
沈清然抽出自己的手,身子往后挪了挪。
裴颂再度握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臂环住她细腰,低头看她害羞状:“太子妃怎么脸红了?”
沈清然促然抬头撞进他深邃的双眼之中,抽出自己被覆盖的手推搡他厚实的肩膀,“没...没有啊。”
“唔.....”
裴颂拽着肩上的手搭在自己脖颈,在她猝不及防下吻她,来势汹汹,很是热切。
两人双双倒在柔软的床上。
沈清然呼吸凌乱,伸手推开他:“你干什么?”
男人高挺的鼻梁划过她耳骨,轻咬住她的耳垂,带着调情的滋味,她甚至听到了她耳铛在他牙齿碰撞的声音。
“晚上有一场筵席,庆此次大捷,须得太子妃一块儿参加。”
“好,我都听你的。”
沈清然推开他想要跑下地,被男人从后面拥住,他下巴搁在她肩头:“夫妻亲密,促进感情,很是合理。”
沈清然知道自己的反抗只会引来男人的不满,不如先顺从他。
她转过身子面对他,在他试探一步时碰上她双唇,沈清然没有拒绝。
呼吸碰撞,炙热。
她的唇很软,他像是溺毙在一摊春水里。
沈清然睁开眼睛看到裴颂吻着她的模样,眼底泛着一圈红意,被欲念浸染的好像失了控制,为她情迷。倏忽,沈清然好像被烫到了。
“太子妃的心跳有点快。”他的手贴在她心口,经他一说跳动的更加快了,彻底乱了。
沈清然扯开心口的大手,挑眼:“你摸自己的,要是不跳就死了。”
裴颂抓住她的手贴于自己的心口,那眼中浓厚的占有让她瞧得真切,她想想这一路走来,两人就像缠绕的线,越扯越密,越扯越紧,她觉得他们就像一团乱麻的关系,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般。
她今后,还逃得掉吗?
第127章 自证
婢女为她盛装打扮,与太子参加今晚的筵席,着装、妆容都要正式一些,浓淡适中,皎若秋月。一身清贵气质显露,桃花眼微挑一眼便生多情来,却也如月上清辉,带着距离。
裴颂接过来婢女手中的芙蓉累珠金簪插入她发髻,又拿起台面上的耳铛嵌耳,从身后环住她,去看铜镜中鹣鲽情深的两人,从她精致的眉眼一扫而过。
“太子殿下,你这次怎么这么放心?.....你不怕我见到他吗?”
“为何要怕?...孤对太子妃很放心。”
倘若他真对她放心,为何不让她出漓宫,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时时刻刻派人盯着她。
“你的话总是当不得真。”
“太子妃三番两次欺骗于我,嘴里何曾有一句真话?”
他这话将所有的假象、温情撕碎,将血淋淋的事实展现出来,这一刻沈清然大抵知道裴颂都明白的,但是他还是沉沦了进去。她抬眼,看她被他环住,撞进他那冷眸中。
“既然知道,太子殿下便不用惺惺作态”沈清然将他推开,眼中冷漠。
“纵使你骗我,我也信以为真。”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筵席设在城中的明台,军营中也同样痛饮黄龙,万家灯火被点亮。
筵席众人都已到齐,宾客于面前矮案设席而坐,背脊呈一条直线笔直,宾客大都是是当地的官员,军中的将领。
随着门外一声喊,席间众人的目光偏离过去。
便见——
太子与太子妃牵手走来,摇曳的烛光缓缓滑过两人,太子姿容如玉,太子妃耀如春华,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众人早已经见过太子,但对这传闻中的太子妃很是好奇,都是第一次才见,当日的马车直接进了漓宫。
她们观得这太子妃如此娇弱,倒是个美人,但实显孱弱,就跟那温室的娇花,经受不起风吹雨打。
早前听闻,太子百般推拒婚事,这太子妃是太子自己选的。
没想到太子竟喜欢这样的女子。
美则美矣,但作为未来的国母,少了些力量,过于孱弱。
两人落于上座。
裴颂开场:“此次我蔺朝大捷,陈兵落荒而逃,简直大快人心,今夜让我们畅饮一番。”
众人起身端起盛满酒的酒樽敬上首之人。
沈清然轻扫了眼众人,她伸手去碰酒樽被裴颂摁住手,“太子妃身体不好,便不必了。”
沈清然悖悖收回了自己的手,垂在膝上。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善:“此场筵席为了庆贺我蔺朝大捷,太子妃此般,未免有些扫兴了。”
太子目光变了,直直的寒射过去,让方才说话之人后脊发凉。
沈清然偏头,“无碍,浅啄不妨事。”
“是妾身的错,让诸位扫兴了,不过本宫的确身子抱恙,还请诸位谅解....”她举手投足满是大方得体,端起酒樽掩袖浅呷一口,朝着下方颔首。
来之前身边人便嘱咐她,这次不一样,她与太子一同出席筵席,很多人盯着她这个太子妃,万是不能出差错的。
一次错,此后便会传开。
众人落座,现场气氛高昂,谈论蔺朝与陈国的战役,还有往昔的战争,谈及总是叫人热血沸腾,席间推杯换盏,斛筹交错。
纪衍忍不住去看上首光彩照人的女子。
她知道纪衍在这里,可除了入座时垂下随意的一眼瞥过去,再无多余的眼神落下。
席间,那个男人对她照顾有加,总是关心她的情绪,为她夹菜,她则以笑意回之,笑意如沐春风。
纪衍心里有些闷,仰头喝酒。
“纪将军有勇有谋,当日若不是纪世子,恐怕都要进了敌人的圈套,纪世子有大将才之风范,让我们一同敬他们。”太子说着致辞,众人端着酒樽敬向纪风、纪衍。
沈清然摸上了酒樽,却被裴颂抚开手。
“一杯而已,不伤身,太子殿下不用如此紧张。”
沈清然重新夺了来,随着众人一同饮酒入喉,放下酒樽的同时与纪衍微醺的双目对上。
两人,巧合的心颤。
沈清然别开目光,捏起筷子夹面前的菜,竟有些食之无味,嘴里满是辛辣。
她注意不到身旁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十分的低压。
先前她问他,竟然放心她,不怕她与纪衍撞上。
现在裴颂后悔了,心里盘算着回京的日子。
也许是酒意上头,众人喝的高兴,推杯换盏之后便有了些许醉意,聊的话题也随意些。方才出言为难沈清然的叫魏炔(que),是军中的副将,浑然开口:
“我蔺朝与北晔不大合,北晔摄政王竟然胆大包天劫走太子妃,太子待太子妃好,但现下谣言纷纷,满城尽论太子妃的清白,太子妃与北晔摄政王日日相处,不知道太子妃这个当事人怎么看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