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拽着沈清然的手臂到榻边,她生生的跟不上,前脚撵后脚。
沈清然没有任何情绪,坐在床边用一种极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刺的他都清醒了几分。
“沈清然,你没有心。”男人双手压着她双肩,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住,鹰隼般的目光将她剜住。
这质问并没有让沈清然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讥诮勾唇,依旧沉默。
裴颂低头亲吻她。
沈清然偏过头去,他紧追,将酒味全都渡了过去缠绕二人唇.舌之上,啃噬的她嘴很疼,好像要将她剥开,吞入腹中。
女子伸手去推眼前没有一点理智之人,却引得他更恼,如缠人的藤蔓袭来。
两人双双倒在榻上——
裴颂撕扯她的衣襟,半个如玉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寻着冷白的细颈以唇点上,火热如斯。
刚开始沈清然挣扎了两下,但随之停止了所有的挣扎。
丹唇被火热覆盖,外力侵蚀,让她张开了唇。
裴颂本以为这是一种顺从,却是服从,终是停止了所有举动去看她。
沈清然解开自己的腰带,单掌推他,他顺着这力道退开。
身上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件件滑落,上半身只着浅紫的小衣,冷白的肌肤暴露在男人面前。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真正成为你的女人,完全属于你。”
在裴颂诧异呆若木鸡时,沈清然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与他唇齿相交。
裴颂头昏脑胀,重重的喘息,垂下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看,几乎有一种冲动要将她压在身下成为自己的女人。女子柔若无骨,清雅的体香缠上,拉扯着他的心神。
将他拽入深渊。
第135章 暗杀
裴颂推开她。
他看着她,因为眼中的情欲与身躯明显的体征,胸膛起起伏伏,大喘气。死死的盯着她看,像是想要将她给看穿,内心苦苦挣扎。
刹那,裴颂抽身离开。
沈清然跪坐在床榻上,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倏忽间,她身躯垮了下来躺在床上,重重的喘息着,清泪从眼眶滚落。
铃兰几人进来,见她模样,床榻上一片凌乱。
伸手拾起衣衫的同时,将她给搀扶了起来,“太子妃,您没事吧?”
沈清然摇了摇头,抓紧了衣衫往身上拢。空气中还有残存的酒味与男人弥留下来的气息。
翌日。
太子遣人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珠宝首饰、衣裙,琳琅满目,晃人眼睛,殿中的宫婢见了眼里放出羡慕的光彩。
小桉子笑眯眯,“太子妃,这些都是太子殿下让奴才精心挑选的.....这些就连九公主都没有呢。”
“殿下说昨夜醉了酒,这些是给太子妃赔礼道歉的。”
“殿下被事务缠住了,现下还没有回来!”
沈清然目光淡淡,抬起漆红托盘上的云纱看了眼,便轻飘飘的放下,那些珠宝首饰更是看都不看一眼。拎着裙裾坐在绣墩上,端起桌上天青色茶盏,“知道了,放下吧!”
话落,沈清然看他还站在那里:“怎么?..还有事。”
小桉子有些小心翼翼道:“太子妃,殿下从外面新请来几位江南的厨子,晚上想与您共进-晚膳。”
.......
书房-
裴颂抬眼看着眼前的小桉子,试探性问:“她可喜欢那些东西?”
“很冷淡。”小桉子去回味太子妃的表情,跟看到馍馍似的,还是掉在地上的脏馍馍。
“你和她说了吗?....她有没有答应?”
“没有...她说...她说。”小桉子有些如芒在背,支支吾吾,头更是低。
裴颂有些欣喜,“她说什么?”
小桉子:“太子妃说让您....滚。”
裴颂拍案,面色阴翳。
“殿下明察,这是太子妃说的,不是奴才说的呀!”小桉子欲哭无泪,天地良心啊,他怎么有这个狗胆子!
“滚出去——”裴颂道。
小桉子手脚利落的滚出去,刚走两步便折返回来带走案上托盘与里面的茶具,抬眼瞬间对上太子幽深的目光,光速踏出门槛,带上书房的门。
晚膳,裴颂还是缠了來。
沈清然坐在绣墩上,端看来人,仅是抬了下眼便低下头去,夹着面前的菜。
裴颂感受着她冷漠拿他当空气的态度,站在她身后,双臂将她环住,头颅低下,“味道怎么样?太子妃~”
“放开,堂堂太子像个流登徒子。”
“不放~”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沈清然撂下手中的筷子推搡他,看了眼低头的一众宫人,感觉面子已经被摁在脚下狠狠的摩擦。
她不动了,喘着不平的气息。
见状,裴颂才将她放开。
裴颂走至她对面坐下,宫人端着盛着花瓣水的铜盆让他净手,然后男人接过巾帕将手上的水渍擦干。
捏起桌上的筷子,夹菜品尝。
“晚上孤想留在寝宫,书房的床太硬了,睡的不太舒服!”
“随你。”
裴颂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同意自己能留下,随着这种喜悦就连饭都多用了一碗。
小桉子不禁咂舌,去看太子满脸喜色的脸,还忍不住去想白日里他在书房发脾气让他滚,简直是要吓死人。
这些日子他都在别的殿中安寝,怎么可能床硬,他们哪里伺候的不舒服了?
小桉子很是不理解。
夜间的寝宫——
女子端坐在漆木梳妆台前,梨花镜正对着花颜月貌的一张脸。台面上摆放着妆奁、胭脂水粉盒、木匣子,宫婢为她拆卸钗环搁置在台面上。
一道阴影将她笼罩,裴颂站在她身后摘下玉钿,耳铛,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耳垂。
“就不劳烦太子殿下了——”沈清然抓住裴颂的手抚开。
“这有什么,你是我夫人,这是孤应该的。”
裴颂抬手继续手中的动作,随着钗脱落,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他身子压下,看着铜镜里的两人,“明日孤无事,带你出门散散心可好?”
“随你。”
沈清然起身,去往浴房的方向。
两人同榻而眠,灯烛尽灭,帷幔低垂紧闭。
裴颂侧目,望向靠里背对着他的女子,随之靠了过去圈住她纤细腰肢:“清然,你别这样对我,让我心里很不好受,你至少理理我。”
听着他委屈的样子,沈清然简直想笑,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既要又要还要。
沈清然闭上眼睛,掰开腰间的手掌往后甩:“没有,我只是乏了,想早点休息了。”
裴颂有自知之明。
自知没趣,退了回去:“好,你早点休息!”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裴颂都没什么睡意,脑子里清婉的话猛然乍出来,还有沈清然在书房的话,那些锐利的、指责的,让他几乎窒息。
翌日——
早朝回来后,裴颂便带着她出门了。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马车内裴颂与她说话,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淡的回应着,看的裴颂心凉了半截。
他以前总是事事胜券在握,什么都尽在他手,没什么东西是他掌控不了的。
现在出现,沈清然的心。
裴颂领着她去了京中最大的荟丰茶楼,听曲儿,有京中最大的花旦名角,聚集了京中的达官显贵。
有人认出了太子。
暗地里窃窃私语,谈论此事。
“方才那女子是谁?....应是太子妃吧?”
“是。”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没听都在讨论太子与太子妃,前几日东宫还着了大火,听说是良娣纵火,太子妃还被掳掠走了。”
“我看呐,就是太子妃不愿意与太子在一起。”
“你在开玩笑吧?”
“你们要是不要命了,便接着聊。”
男人提醒着,还似有若无的抬头往二楼阁楼上的方向张望。
敞开的门扉——
两人坐于黄梨花木的椅子,只能看到两人露出来的大半个身子,瞧不清人脸,那搭在扶手上的手裹着伤布,五根玉指纤细。
“太子殿下、太子妃——”茶楼的小二亲自送上来戏折子,双手奉上不敢抬头乱看,恭恭敬敬。
裴颂伸手接过来,讨好的递给沈清然:“喜欢听什么点吧!”
沈清然顺着手上的戏折子往上抬眼,偏头:“太子殿下真的让我随意点?”
“嗯。”
女子将戏折子放在膝上,随意的翻动了两页,然后将戏折子重新还给了小二:“给我来一出怜香伴。”
锣鼓登场,现场的气氛完全不一样了,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是男人还是达官显贵,因为这是讲述两个女子的爱情故事。
只见,楼下闹开了,叫戏子退下,换一出。
沈清然装作听不见这动静,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殿下觉得这出戏怎么样?我只看到两个惺惺相惜的才女,般配得很,只要她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也不必在意外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