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单臂将她托起,她身子腾空而起,“回去好好夸夸你夫君~”
这种悬空感让她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颈,双目往四处瞟:“我自己走,会被人看到的。”
路过的小兵与将领,明面低下了头,却在背后偷看,伸长了脖子朝着帐内眺望。
裴颂将她送入帐内,顺手扯合住了两侧的帷幔。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细密的吻将她裹狭的密不透风。停留之际瞧她,手指摩挲她的唇带着胁迫,“我如何是你心中的英雄?....告诉我。”
“我不知,就是随......”他堵住她的唇,带着惩罚。
他炙热的眼紧盯,那双眼睛像是暗夜里蛰伏的兽,带着危险:“如若夫人说不出来,为夫可要用家规了....”
什么家规?
哪来的家规!
冷白的手翻转,细长的指挑开她腰带,春光乍现,片片雪肤如上好的美玉。
“家规自然是我这个一家之主定的。”
“什么时候定的?”
“刚刚!”
刚刚?......她眼中有大大的疑问和气恼。
男人捉住她双腕压过头顶,自然没有错过她精彩的表情,兀自低头咬上女子的唇。
“我说~”沈清然声音都颤了下,连忙求饶。
在男人审视的目光下字字斟酌,因为被欺负眼眶洇开水色,“夫君神武不凡,面如冠玉,文武双全。”
“妾身喜欢您,喜欢的不得了。”
“有多喜欢?”双目掠过她面目,像是钩子将她的心吊起,“夫人可要好好回答。”
“我离不开夫君,妾身将您完全放在心上。”沈清然讨好笑笑,“夫君,可以吗?”女子尾音拖长了,带着撒娇的意味,这一击直接撞入他心堂,震颤不止。
端看妻子娇软模样。
“可以,可是我还是要惩罚你。”裴颂伏下头,吻住她的嘴唇,呼吸交叠。
沈清然瞪大了双眼,为什么还要惩罚她啊?
沈清然被完全翻了个身,刚动便被男人压住薄背,整个人都动不了趴在床上。那手指在白皙美背轻抚,自后方传来他浑厚的声,“往后不能夸旁的男人,这是第一条家规。”
他衔住她耳,引来她娇音。他继而压低声音道,“虽然夫人今日做的不错,但是以后被人欺负,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是第二条家规。”
“夫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忍不住大喘气,呼吸起伏:“景霁,还有多少条家规?”
“我且与夫人慢慢说来........”
听到来自后方的言说与那落在背脊的呼吸和柔软,让她下意识挺了下腰,尾音压制不住溢出。
她十指攥紧软枕,指节泛白。
整个人都神游太虚好像灵魂被抽走了。
第154章 军帐
翌日,晨光熹微。
孟忱收到师父的信笺,他从古籍中找到克制蛊人的方法和治疗被蛊人咬伤的百姓的方子。
谢家其中的产业便包括——御药。
谢昀兄弟亲自送百斤草药运送边疆,一路上得暗桩护佑,倒是畅行无阻。
孟忱将此事告知夫妻俩,沈清然还挺意外。
“这兄弟俩哥哥活泼、弟弟内敛,但做事均稳妥,在一众小辈中最是看中这两个表哥。”
“是,我们成婚前夕,第一次去陈郡谢氏,这俩兄弟依着祖父的命令没少给我灌酒。”裴颂提及这桩事看向妻子,脸上满是笑,“若不是我聪明,恐怕真的要栽倒在这酒桌上了。”
她挑眼,手支起下巴,“怎么?.....要同我秋后算账了?”
裴颂:“我爱你还来不及,哪里敢同你算账,再说祖父心里有气是应该的,我如何该埋怨他老人家。”
沈清然笑靥如花:“夫君真是心胸宽广。”
孟忱突然有些待不下去了,他低下了头用手摁了摁鼻梁,自觉的闭合上自己的神识,让自己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
沈清然注意到,孟忱的情况。
看了眼——
试探性问询,“你怎么了?.....可是累了。”
裴颂唇角上翘,眼底似笑非笑,“应该是忧愁吧。”
沈清然不解,“忧愁什么?”
裴颂:“孟家主逼他娶亲,刚好他收到我的信,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边疆。”
“哦~”沈清然瞬间心领神会的点头,似乎是觉得好笑眼眸染上星光点点。
笑起来单纯无害,朱唇拉扯出一道弧度。
孟忱抬起头,颇有些气急败坏道:“你们夫妻俩真是越来越像了,拿我打趣了。”
“景霁你不是有求于我?.....我马上离开边疆。”
“你不会的,医者仁心。”裴颂语气认真,压着字眼,“你是个极其有道德之人。”最后一句话有些变味。
从他嘴里出来便不奇怪。
孟忱有些抓耳挠腮,嘴巴上说不过人家,就连反抗一下以为要扳回点儿面子。
像一条从清水爬上来的泥鳅,又被摁在了泥污里。
他颓废的“嘁~”了一声,自己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噜噜往嘴里灌水。这举动跟受虐似的,他还差点呛到。
自己顺了一口气,开始进话题。
........
谢家车队带着药材抵达。
“表妹——”谢家兄弟上前来,和沈清然抱了个满怀。
裴颂上前将他们分开,迎上谢昀的打量,裴颂落落大方:“舟车劳顿,一定辛苦了,不如你们二人先下去收拾一番。”
“......”谢昀、谢佑!!!
他这掩饰又刻意为之的举动,惹人注意。
裴颂站在沈清然身旁,更像是一种作为沈清然丈夫的宣誓,眼中有得意。
孟忱是知道他什么臭德行,早就习以为常。他去看谢家兄弟精彩纷呈的神色。
站在一旁颇有看热闹的架势。
他忍不住去猜测,若是闹起来了,沈清然会帮谁。
若是她向着自家表哥,景霁必然会气恼死。
谢昀颔首,“不劳烦表妹夫操心。”
“我们兄弟二人与表妹许久未见,有许多话要说。”谢昀朝着沈清然递交了一个眼神。
沈清然同丈夫交代了一句,递上一个柔和的目光:“表兄没有恶意的,夫君不要见怪。”
“嗯”
“那我先去了。”
裴颂望着前方妻子离去的背影,默默喟叹一声。
肩倏忽被人搭上,孟忱一脸欠揍,眼角眉梢都透着幸灾乐祸,直道:“嗳,没事的,谢氏满门清贵,高风亮节,两兄弟瞧着更是端方君子,不是那等背后数落之人.......”
“不会叫你们夫妻感情生分,落井下石。”
裴颂气得面色黑沉,抖了下肩,看着极为不爽利。
“你要是很闲便去研究你的药方去,身为医者却在这里浪费时间,你可知现在城中有多少百姓受苦,没有一点医德。”裴颂像是极为不齿,白了他一眼十分鄙夷,渐渐远去。
孟忱:???
他是受气包!!!
他站在原地吐槽:我忙里忙外你看不到?.....自己受气了,只会拿他出气,夫人是手心的宝,兄弟便是旱地的草。
是吧?
孟忱想到裴颂气得要死表情,便爽的不行,一个人站在原地对着空气诡谲的笑。
“孟公子,您怎么了?”一士兵看到这副有些诡异的画面,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他。
莫不是在城中待久了,孟公子染上病菌了。
“没事,忙你的去。”
孟忱可没有错过他眼中神色,收敛起笑意走出军营。
士兵讪讪然走开。
而此时的军账中,几人对立而坐,谢昀说着现下京中的情况,言语间不免忧愁。而沈清然听了只是莞尔一笑。
抬眼间,谢昀发现什么,“表妹,你们是不是有所安排?”
她警惕看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私下我会和二位兄长说,另外京中形势严峻,必要时候还要依靠谢家的力量。”
“表妹尽管放心。”
裴颂在军营中招待兄弟俩。
饭桌上还算平和,没有丝毫的夹枪带炮,这里面沈清然起主要的作用。谢家人知道太子待沈清然彻底不错,才放下以前的成见,兄弟俩刚开始会这样,也是因为裴颂这人最先开始。
酒过三巡后,众人纷纷离席。
沈清然搀扶着裴颂一路回了副帐,平时酒量很好的男人却一副醉态,一个踉跄,二人直接绊倒在床榻上。
他压在她上身,酒意带着醉人的味道,一路顺着身躯袭来。
她纤纤玉手推沉重的身躯,黛眉紧蹙,“平常夫君酒量不是很好吗?”
“怎么今日醉成这样了。”
她有些难受的闷哼出声,软语:“你先起来,压的我有些难受。”
闻言,他带着她一个翻身覆在自己之上。
沈清然双手撑在他胸膛,因为突然的动作耳铛打在脸侧,茫然无措盯着男人的俊容。